《錦繡農(nóng)女:多謝相公來指教》阿春,岑靈 全本小說免費看
第二章 污穢之物
果不其然,阿春扶著岑臨江過去坐:“沒發(fā)生什么事,今日我弟弟過來,給我?guī)Я艘恢浑u,我給你做了你最愛的荷葉雞。你勞累一日了,肚子該是餓了吧,快些坐下吃飯?!?/p>
荷葉雞便是叫花雞,用荷葉一層層地包住腌好的雞,外層再用泥巴裹住,放在燒紅的炭火上烘烤至熟。
岑臨江嫌棄叫花兩字難聽,便改為荷葉雞。
聽了阿春的話,岑靈覺得可笑至極。
什么弟弟送來的雞,無非是用她的棉被換來的錢買的。
這招借花獻(xiàn)佛還真是用的臉不紅氣不喘啊,哦不對,是搶花獻(xiàn)佛。
阿春轉(zhuǎn)頭直視岑靈,眸子里的清冷,唯有面對著她的岑靈能看到:“靈兒,你幫二娘去廚房里拿幾個碗過來,好不好?”
又是這一出戲,又想將她騙去廚房,然后將她鎖起來,然后告訴阿爹,她不知跑出去哪兒野去了,惹得阿爹大發(fā)雷霆,將她訓(xùn)誡了一頓,一個女兒家家總是不著家,成何體統(tǒng)。
雖在岑家村,不少人家的女兒都得下地干活,但是阿爹是個秀才,熟讀圣賢書,迂腐又固執(zhí),總覺的女子不應(yīng)該出去拋頭露面的。
這一出戲,阿春不知舊戲重演了多少回,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知道今晚的晚飯她定是吃不上了,便把手上抱著的蓑衣拿到角落掛好,轉(zhuǎn)身進(jìn)房間去。
她是懶得與阿春計較,不管是為了阿爹日日掛在口中的家和萬事興,亦或是為了岑楠的左右為難,她都愿意息事寧人。
方才岑楠給的饅頭與雞腿已經(jīng)可以吃飽肚子了,不必再去與阿春撕破臉,讓阿爹與岑楠難堪。
她知道如此會讓阿春變本加厲,總想著自己再長大一點點便好,那時自己便能有辦法養(yǎng)活自己,不必再看阿春的臉色。
阿春在岑臨江面前總是靈兒靈兒地喚她,盡顯一個好母親的本色。
她那悍婦的嘴臉唯有岑靈一人瞧見過,她那虐待人的手段亦只有岑靈一個人獨自嘗過。
不,或許岑楠是知曉的,所以才總會背地里給她送吃的,喝的。
一邊是自己血濃于水的生母,一邊是自己手足情深的親姐,小小的人兒無力做其他事,唯有偷摸送些吃喝,估計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大雪天的夜里,寒氣最是凍人,岑靈將自己抱緊,再抱緊,也耐不住這刺骨的寒冷,直透心肺。
聽到外頭的談笑聲,她莫名的升起了一肚子火,越想越氣。
吃著用阿娘留給她的棉被換來的雞,竟然還不讓她吃,欺人如斯。
她再次出了房間,朝著廚房走去。
翌日清晨,天僅是蒙蒙亮,岑靈一早便被凍醒了。
沒有棉被,寒入骨髓,一整夜都睡不踏實,迷迷糊糊,睡睡醒醒。
輕輕推開窗頁,寒風(fēng)猛地灌進(jìn)來,帶進(jìn)了許多雪花,暈暈乎乎像是喝醉了酒的腦子頓時清明過來。
她輕眨了幾下眼睛,適應(yīng)了刮人生疼的寒風(fēng),趴在窗臺上看著屋外的雪景。
“阿娘,您可有在天上看著靈兒......”聲音沉沉悶悶的,可見她此刻心中定然是頗為怫郁。
驀然,她瞧見了天上有一顆很亮很大的星星從天空劃過,像極了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照亮了灰蒙蒙的天際。
“這是流星嗎?流星竟然如此大,真是不可思議!早上竟然還能瞧見流星,奇了怪?!贬`自言自語:“阿娘,你是在說你一直在天上看著靈兒嗎?”
回答她的只有呼嘯的寒風(fēng)。
她胡思亂想了一會,便去廚房里燒了一大鍋熱水,自己端了一盆去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開始一天的忙活了。
正準(zhǔn)備淘米煮粥之時,便聽到阿春的房里,傳來了阿春的尖叫聲:“啊……”
“大清早的,你鬼叫個什么?”岑臨江的聲音里充斥著不滿。
不知阿春說了什么,聲音小了許多,岑靈并未聽清,待豎起耳朵仔細(xì)聽時,便聽到了岑臨江的大吼:“還不滾出去收拾干凈,真是晦氣?!?/p>
岑靈揉揉耳朵,低頭抿嘴笑了,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扔進(jìn)火里燒了。
紙包里包著的是曼陀羅花與巴豆研磨成的粉末,昨夜的湯加了這兩種料注定是很好喝的,所以她僅是在阿春的碗里放了這個。
曼陀羅花讓人昏睡,巴豆讓人腹瀉,估計阿春在睡夢之中已經(jīng)拉了一褲子,拉了一床了。
望了一眼已經(jīng)化成灰燼的紙包,岑靈收起了笑,繼續(xù)忙活手里的糙米了。
不過還未等她煮上粥呢,便聽到了阿春喊她:“靈兒,你給二娘端一些熱水到房里來,要多一些,我要沐浴?!?/p>
岑靈偏頭看了一眼鍋里翻滾沸騰的水,再次抿嘴笑了,清了清嗓子:“二娘,你要稍稍等等,熱水還沒有燒好,我現(xiàn)在就去燒。”
“這都什么時辰了,你竟然還沒有燒好熱水,你是不是……”阿春看了一眼已經(jīng)避到門口的岑臨江,深呼吸了一口氣,差點沒被自己拉了一床的污穢之物給熏吐了,捂著鼻子勉強(qiáng)把心頭的怒氣壓下去:“那你快一些?!?/p>
岑靈聽著阿春從后牙槽擠出來的話,眸光瞬時冷如外頭的冰雪。氣嗎?氣就對了,相對于你那罄竹難書的罪惡,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她便換上了一臉笑容,脆生生地應(yīng)了一句:“好咧!”
岑靈磨磨蹭蹭端了熱水給岑臨江和岑楠洗漱了,才和岑楠一起抬了一大桶熱水進(jìn)去給阿春。
“姐姐,你說娘親為什么一大清早就要沐浴呢?多冷啊!”岑楠把桶往自己這邊移移,他的身子矮,扁擔(dān)滑溜,水桶一下就被他拉了過來,壓得他眉頭一皺。
岑靈把他拉過去了一些的桶又拉回自己這邊,這滿滿一桶水重量很足,楠兒還是個孩子,別壓了他。
她拍開了岑楠又伸過來拉桶的手:“姐姐也不曉得,或許是昨夜未沐浴,身上黏膩難受吧?!?/p>
他們兩人來到阿春的房門前時,距阿春讓她燒熱水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時辰,這段時間里,估計阿春被熏得不輕,想來是這一輩子都記住這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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