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誤會


納蘭逸之避而不答,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遞給她。

“什么東西?”岑靈接過來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打開來一瞧,果然是烤得剛剛好的紅薯。

岑靈抬頭望著納蘭逸之,這紅薯摸著還燙手得很,這人藏在懷中,帶著走了一路,不怕燙?

她出其不意猛地一下子扒開了納蘭逸之的衣服,那里果然如意料之中的一般通紅一片。

納蘭逸之把衣領(lǐng)從她手中扯回,拉好衣服:“怎么如此猴急,來來,咱們到床上去,雖說此時是夜里,但是在這兒還是太過于招搖了。”

“胡言亂語,沒羞沒臊?!贬`不再理會他,她委實冷極了,把紅薯抱在手里,借著那一點溫度暖和自己。

納蘭逸之收起了笑,伸出手摟住了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贬`推了一下他,沒推動,便扭來扭去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奔{蘭逸之的氣息有些微亂,他自嘲的笑了,竟然對一個只有十三歲的身體起了反應(yīng),自制力竟低到了如此地步。

岑靈自幼被教導(dǎo)男女有別,女子貞潔重于一切,知道如此非常不妥,但是那溫暖的懷抱,她竟有些不舍得離開。

感受到那滾燙的身體傳來的溫度,鼻尖縈繞的男子獨有的清香,岑靈的心里無比的平靜,所有一切不好的事情,好像都不存在了。

就這一次吧,她告訴自己,只有這一次便好,她真的是太冷了。

兩人相擁著,小聲地閑談,分吃著香噴噴的烤紅薯,這雪夜,好似也沒有那么寒冷了。

“我跟你說,我真的不要你的報答,何況現(xiàn)在你也算是已經(jīng)報答我了,你我之間一筆勾銷了,不存在誰虧欠誰的,知道嗎?”岑靈苦口婆心勸著執(zhí)意要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的納蘭逸之。

誰知他只是微微一笑,幫她抹去嘴角的紅薯屑,對于她的話,不置可否。

“你這個榆木腦袋,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這衣服從何而來的?”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說偷的,你信嗎?”

“鬼才信你,這整個岑家村,就找不出半件質(zhì)地與你這件相當(dāng)?shù)囊路!?/p>

“好啦,你該睡覺了。”

“我不能睡……”岑靈的話還未說完便不受控制得睡過去了。

夢中繁花似錦,溫暖如春。

岑靈是被阿春一盆冷水潑醒的,一下子驚慌跳起,迷茫地看著周圍。

待瞧見阿春之時,立即警惕地直視她。

天已經(jīng)亮了,也不見太陽升起,所幸沒有再下雪了。

“還會動,死不了,你這丫頭真是命硬,這樣都凍不死你?!卑⒋憾琢讼聛砼c岑靈平視。

岑靈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是在昨夜跪著的地方,身上仍舊穿著一身薄衣,昨夜的一切好似都沒有發(fā)生過,那個溫暖的懷抱也不曾出現(xiàn)過,甚至連地上他們?nèi)恿艘坏氐募t薯皮都消失地干干凈凈,一切都仿佛在告訴她,昨夜不過是她的南柯一夢。

她不知道昨夜究竟是真的,亦或真的只是她的一場夢,此時,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了,她要做的是應(yīng)付好來者不善的阿春。

她收拾好精氣神,淡淡地看著阿春:“二娘,你昨夜究竟與阿爹說了什么?”

“呵呵,你猜!這一次,我要讓你死,讓你爹親手弄死你?!卑⒋旱α?,轉(zhuǎn)頭看著院外,將她視若無物。

岑靈一直都不明白,阿春為什么如此恨她,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飲血啃骨。

寒冷讓她的呼吸急促,四肢無力,頭昏眼花,她抬手摸了摸額頭,果然發(fā)燒了:“我究竟做了什么,你為什么一定要弄死我?”

阿春用力捏著岑靈的下巴,將她與自己對視,咬牙切齒道:“為什么?就因為你這張臉,就因為你這張和那個女人一樣會勾引男人的臉?!?/p>

她的指甲刺痛了岑靈的臉,原本凍得慘白的小臉瞬時出現(xiàn)了一道紅痕。

岑靈掙脫了阿春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她知道自己的臉與阿娘極其相似,越長大越像。

阿春恨的是阿娘,她所受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是阿娘的女兒。

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是很清楚,知道的僅是阿春與阿爹好上了,然后被阿娘瞧見,不知阿春與阿娘說了什么,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話,阿娘回去之后一病不起,最后拋下年僅六歲的她撒手人寰了。

阿娘去世后不到一年,阿爹便將阿春娶了回來,第二年便生了岑楠,自從阿春進門,她的日子便不好過了。

那時她年紀還小,根本不懂大人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阿娘是被阿春氣病然后死去的。

如今,阿春因為她這與阿娘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要弄死她,她便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并沒有她想得那么簡單。

“阿爹,你就饒了姐姐吧,姐姐會生病,然后會死的,阿爹,楠兒求求你了……”岑楠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

岑靈收起了臉上的戾氣,一臉無辜,不解地看著阿春,卻發(fā)現(xiàn)阿春已是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她一直都曉得阿春善于變臉,如今一瞧,這速度,她是望塵莫及了。

腳步聲接近,不消多時便見到岑臨江從拐角處走出來,岑楠跟在他身后,拉著他的衣袖,一直出聲祈求。

“靈兒,你這是怎么啦?你快些起來,二娘去給你找大夫。”阿春摸著眼淚轉(zhuǎn)身欲走。

“不許去,今日我便好好問問這孽女,知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懂不懂自愛,我教導(dǎo)的禮義廉恥都學(xué)到了哪里去?”岑臨江走到岑靈面前,將還跌坐在地上的岑靈拎了起來。

岑靈努力想要站穩(wěn)身子,兩條腿卻怎么都使不上力,整個人搖搖欲墜:“阿爹,女兒究竟做了什么,讓您生如此大的氣?”

“想了一夜,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岑臨江氣得又給了她一巴掌。

岑靈本就站不穩(wěn)了,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趴在地,額頭磕在臺階上,鮮血立即溢了出來,流進她的眸子里,再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雪地上,一片潔白的雪中,驀然開出了幾朵殷紅的花兒,刺目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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