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追蹤者》第1章 二十四歲之前免費閱讀

我的名字,叫陸澤,男,今年二十四歲。

我的老家在江南省的一個不知名的三線小城市。剛剛畢業(yè)一年,目前正在遠離家鄉(xiāng)千里之遙的首都五環(huán)外的一個公司打工。

可是,就在昨天,我被那個嘴巴長得像蚊子般的老板炒魷魚了。老板嫌棄我不求上進,上班喜歡偷懶,經(jīng)常遲到請假,讓我另謀高就。

其實老板說的,都是事實。我就像一只圍著他轉圈的綠頭蒼蠅惹人厭惡。

昨天,我是一位軟件設計師,有著收入不錯的工作,幻想著二十年以后攢夠錢回家買房子。今天,我是一個無業(yè)人員。

世事難料,但是這落差,超過了我的的預期。

從小到大,我的身體,都比較差勁。十歲之前,我好像隔三差五就要到醫(yī)院報道,醫(yī)生看見我比他親生兒子還親。我的爺爺是一位退伍老兵,他為了給我治病,聯(lián)絡了全國各地的老戰(zhàn)友,搜集了一大堆的民間偏方,奇珍異草,像什么夜明砂呀,望月砂呀,雞矢白呀,我可是沒少吃,這些東西通俗來說,就是各種動物的屎。

所以每回喝完那碗大雜燴的藥湯,我就感覺自己嘴巴仿佛就是廁所開的分店。

你還別說,雖然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挺奇怪,但是真的有效果。從那以后,我就很少光顧醫(yī)院了。

盡管如此,我的身體和普通人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正是因為這個軟肋,我進公司后,高強度的工作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才二十多歲,頭發(fā)就一天一天排著隊地掉。腎虛,往往是在過度勞累以后。但是我不是腎虛,醫(yī)生告訴我我屬于五臟六腑虛。

結果可想而知,我又開始成了醫(yī)院的常客。久而久之,身體越來越不行,終于到了崩潰的這一天!

此刻,我頹廢地躺在出租屋破舊的木床上,閉上雙眼,腦海里回想著我的前半生。

我這個人,性格很奇怪,有的時候開朗,有的時候孤僻,假如遇見投緣的人,我可以和他侃侃而談一通宵,但是如果看不對眼,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會主動和你說一句話。

就是這樣,我從小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孩童時期應該有玩的開心的,但是不記得了,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碰見了我的摯友————咕咕。

咕咕不是人類,它是一只流浪貓。

咕咕是一只貍花貓,長得漂亮,性格也很溫柔,初見時它渾身臟兮兮的,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肚子不停的咕咕叫咕咕叫,所以我給它取名咕咕。

我拿出僅有的零花錢,跑到樓下小賣部買了一大袋面包和火腿腸。這也許,是它出生以來,吃的第一頓飽飯。

交朋友這件事,真的很奇妙,也許是緣分到了,它之后便成為了我形影不離的好伙伴。

一個人,遇見了一只貓,這世界,便少了兩個孤獨的靈魂。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它只在我的幼年時期陪伴了我?guī)啄陼r光,在一個清晨安靜地走了。

我的父親,陸大有,名字不錯,但是有錢有權有勢,一個都不沾邊。

大有,有病,有債,有氣。

他是一個下崗工人,在工廠的機床前待了十幾年。突然有一天,單位垮了,工作沒了。

失業(yè)之前,他幾乎沒有不良嗜好,但是之后,他迷上了抽煙,喝酒,打牌。破產(chǎn)后,他沒有找過工作了,有的時候買點彩票,心想著有朝一日踩狗屎運,中他個五百萬,五千萬,一夜暴富。積蓄漸漸花光,運氣遲遲未來。憋了一肚子氣,只好靠喝酒澆愁,打牌斗地主,手氣不好,欠了親戚不少錢,結果一氣之下,病倒了。

做了檢查,確診為肝癌。他當時難以接受,但是沒想到這么快,不到一個月,他開始吐血,消瘦,不久含恨而終。他死的時候,我才十六歲。

他這輩子,夠失敗了,而我,作為他的兒子,越來越活成他的樣子。

我和父親一樣,平時不茍言笑,周圍人都覺得我沒意思,不愿意和我說話。直到我考上了一所一本院校,我才結識了兩位交心的朋友。

郭銘,和我同歲,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瘦瘦小小,他在班級上被戲稱為“悶葫蘆”,你和他待三天,他都湊不夠十句話。

王建飛,我另一個摯友,不過和郭銘不同的是,他性格極其外向,思維敏捷跳躍,你和他一路走,你不用說話,他可以嘚吧嘚半鐘頭不帶重樣的。

物極則反,由于他平日里喜歡研究高等物理,化學,哲學,等等,甚至有點魔怔了,他在別人的印象中成了一個話癆,神經(jīng)病,沒人愿意聽他那些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理論,除了郭銘,和我。

至于我母親,俞文靜,人如其名,性格斯文安靜,也沒什么好介紹的。我一直認為我內(nèi)向的性格遺傳自她,而我懶散的性格,遺傳自我父親。

長這么大,我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我唯一有關愛情的回憶,是在高一的時期,暗戀前排的女同學。

她的名字叫做宋蝶雨,個子矮矮的,扎著雙馬尾,戴著牙套,一股學生氣息。說句實話,她的模樣不算好看,只能夠算一般,但是我很懷戀和她一起的那種感覺。

那是一種,介于友情和愛情之間的關系。

我暗戀她,不為別的,只因她是唯一主動和我打招呼的女孩子。我感覺到,她對我,也有一絲絲好感,只要每天見到她,她就會對我微笑,我當然也還以笑容。

可惜的是,高二一開學,她轉校了。當年通訊不發(fā)達,我之前沒有手機,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從那天起,她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上了大學,我一心撲在學習上,我不想像我爸一樣當一輩子窮人,到頭來死的如此凄慘。然而我的自制力不是很強,大學里的花花世界吸引了我,我的成績不瘟不火,渾渾噩噩過了四年,勉強算是畢業(yè)了。我按照我的專業(yè)軟件開發(fā)找了一份程序員的工作,原本以為生活會有一點起色,直到,我失業(yè)了,身體,也不行了。

想到這里,我的眼眶不知不覺中,濕潤了。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二手手機鈴聲響起。

“喂,阿澤嗎?我是老王?。 彪娫捘穷^傳來。

“老王!建飛啊,好久沒聯(lián)系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一看來電是老朋友王建飛,失落的情緒稍微有些好轉。

“我現(xiàn)在還不錯,在研究院工作呢,郭銘也還行,在學校圖書館當管理員,對了,你現(xiàn)在咋樣啦?”

“我……”我愣了幾秒,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剛剛失業(yè),替我擔心,“我現(xiàn)在挺好的,這份工作太適合我了!”我強顏歡笑的回答。

“哦,那就好!等忙完這陣,我叫上郭銘一起,到煌城找你玩喲!”

“好??!隨時歡迎!”

掛斷電話,我長舒一口氣,他們現(xiàn)在混的風生水起,我,還是原來那個失敗者。

就在我黯然神傷之時,電話再次響起。

“你好!是陸先生嗎?這里有一件快遞等您簽收一下。”快遞員禮貌的說道。

快遞?我最近半個月都沒有網(wǎng)購呀,是什么快遞?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打開出租房門,下樓去。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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