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叫了兩個老媽子合力把朱母從地上抬起來,匆匆趕往朱母住的松鶴院,“快,叫徐老大夫,趕緊的?!?br>另一邊,朱乾川俊臉沉冷,兩條大長腿踩著軍靴拾級而上,走進了綺梅樓。
說起來,成親三載,這竟是他第三次登堂入室。
站在空落落的正廳中央,朱乾川四處巡望。
只留下朱家打造的雕花大床,梳妝臺,桌椅板凳,再看不見任何有關(guān)傅安安的東西。
婚后,她一直住在這里,打理朱府上上下下。
雁過留聲,風(fēng)過留影。
可搬運得實在太干凈,找不到她存在的絲毫痕跡。
走的干脆利落,毫不留戀,完全抹殺掉一切。
朱乾川瞳孔微縮,周身的氣壓逐漸降低。
以前那個要死要活癡纏他的傅安安,大概是個虛假的人設(shè)。
因為他喜歡,她就扮演他喜歡的角色。
她到底是愛他,還是僅僅迎合他?
風(fēng)吹鈴鐺響。
是他為她親手制作的生日禮物,掛在窗邊。
她閨房的窗口,也掛了一串。
朱乾川看到那串藍(lán)色風(fēng)鈴,雙眸隱隱一亮。
這時,門外有副官大聲報告。
“少帥,沈參謀長在會客廳等你?!?br>朱乾川慎重道:“我馬上到?!?br>他趕過去時,就見沈逸風(fēng)隨性地半靠在沙發(fā)椅上,手里遞了份報紙和公文過來。
“少帥,我就順路一趟,給你帶過來。”
“謝謝。”朱乾川接過。
瞧沈逸風(fēng)滿臉興奮的表情,肯定是喜訊。
應(yīng)該是傅安安意識到和離后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后悔了,又拉不下臉面,便跑到軍政府,寫下了求和書和蓋了軍政府公章的保證書。
沈參謀長也替他高興,特意給他送來。
青梅竹馬多年的感情,傅安安終究舍不得離開他。
想到這里,朱乾川面色一松,展開報紙。
下一瞬,他面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