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命案耽誤的兩小時,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旅途,我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河州。

這次列車之行,我收獲頗豐。我和老黃成為了朋友,誰能想到兩個年齡,文化程度,生活圈都有天壤之別的人,會成為好友呢。程警官告訴我,我為警方破案提供了極大幫助,會上報省廳為我申請一筆獎金,此外他還問我有沒有興趣當警察,我當然愿意,只是有軟肋,無法如愿。

數(shù)天后,我收到了老黃的短信,他告訴我阿毛被捕后認罪態(tài)度良好,并且主動提供了彪子一伙賭博犯罪團伙的線索,警方還在他的幫助下一舉端掉了多個違法小額貸款公司,有了這些立功表現(xiàn),阿毛爭取到了減刑,倘若他有一天活著出來了,希望他能夠改掉陋習,重新做人。

在家呆了兩天,我約老同學馮宇去飯館吃飯,順便告訴他我收到快遞看見神秘人視頻,并收到他的指使前往河州市第一高級中學的遭遇。

出乎我意料的是,聽到我的講述我,他沒有太過于驚異,只是安慰道:

“這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人生數(shù)十載,肯定會遇到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你現(xiàn)在的做法是對的,按照這個人說的做,看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你的心可真寬,和當年同桌的時候一樣,什么都嚇不著你啊,誒,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我問道。

“哼哼,我現(xiàn)在做的是我當年高考時的理想:心理學專家,羨慕嫉妒恨不?”

心理學家是指從事心理科學專業(yè)并有成就的人。隨著心理學研究領域的日益多樣化,其隊伍日益壯大。大多數(shù)心理學家在大專院校從事教學和科研工作,他們用于兩項工作的時間比例,隨不同環(huán)境而異。其他尚有從事研究,或同時從事診療的臨床心理學家;在工廠、部隊機關研究和解決選拔與訓練人才, 鼓舞“士氣”,協(xié)調(diào)人際關系等問題的心理學家等。在美國等一些國家,心理學專家往往是以他在公認的心理學會或協(xié)會中的地位為標志的。

“此外,”馮宇接著說道,“我還在河州市中心醫(yī)院附屬精神疾病與心理問題研究所擔任顧問,算是半個精神科醫(yī)生?!?/p>

“哦?看不出你這么厲害,那你幫我看看,我有什么心理疾病呢?”我開玩笑式的詢問。

“你的性格上,孤僻,自卑,多疑,這就導致你生活學習很不開心,一點芝麻大小的挫折會被你無限放大,你習慣性看見別人的缺點與不足,然后下意識躲避社交,因此你的人際關系糟糕,能夠說話的朋友寥寥可數(shù)。你可能還有分裂型人格障礙,腦海中時常出現(xiàn)幻想甚至幻覺,你或許有普通人沒有的癖好,也會有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舉動,你有時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有時你覺得自己是卑微無助的一顆塵埃,有時你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你的自我身份界定混亂,這可能會讓你產(chǎn)生進一步病態(tài)行為,最終演變成————重度精神分裂癥?!?/p>

聽到他的長篇大論,我目瞪口呆,某一刻,我感覺他真的是一位醫(yī)生,而我,是他經(jīng)手的一名精神病患者。

“哈哈,是不是嚇到你了,我瞎說的,看你冷汗都出來了,好了,吃飯吧,吃完我陪你去學校舊址,看看到底有什么你非去見不可的東西?!闭f完,馮宇埋頭吃起了飯,仿佛剛才說的一大堆,被風吹散了。

吃完結(jié)賬后,我們在路口招了輛出租車,徑直駛向第一高中舊址。

原來的河州市第一高中坐落在城西的老廟山附近,后來那一帶成了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興建了很多污染極重的化工廠,所以在我高中畢業(yè)的兩年后,學校遷往市中心的一個繁華地段,現(xiàn)在的學校舊址,荒無人煙,旁邊也有不少破產(chǎn)的舊工廠,這里,已然是無人問津的地帶。

一棟建筑,只有有人生活居住時,它才有生氣,一旦沒了人,,它就會立即被荒草和蛇鼠占據(jù),它脫胎于自然,又回歸到自然。

下了車,看到滿目殘垣斷壁,我的心里五味雜陳,這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盡管被灰土蒙蔽,我也能夠依稀瞧出曾經(jīng)的模樣。

這時一個嗓門很大的老頭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背后:“喂!你們兩個小子,在這里轉(zhuǎn)悠什么呢?”

“大爺,你別害怕,我們是這所學校的畢業(yè)生,是回來懷念母校的,”我和馮宇連忙解釋。

“哦,這個樣子啊,看你們面相也不像壞人。我是前面那個化工廠看門的,平時這里老有不務正業(yè)的年輕人到這一帶偷東西,所以我問一下。你們懷念完就趕緊回去吧,這里,不安全!”大爺說完,慢悠悠的走了。

往學校中心走著,啟航樓,逐夢樓,明志樓,我還記得你們的名字。依照視頻里神秘人的拍攝角度,他所站的位置正是啟航樓通往圖書館大樓的長走廊,而他鏡頭對準的,是圖書館后門側(c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他想讓我去的,就是那個方向。

來到樓梯口,我們沿著階梯一步一步小心走,到達負一層地下室的鐵門,在地下找到一個莫名嶄新的塑料包裹,撕開塑料袋,里面有一個手電筒,一把斧頭,和兩枚黑色口罩,而口罩上的圖案,和神秘人的一模一樣,這些,是他為我準備的,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是怎么知道還有一個人會陪我一同前來?

我們戴上口罩,馮宇接過手電筒,我抄起斧頭一把劈開鐵門上的大銅鎖,門,開了。

進入滿是灰塵的地下室,這里是圖書管存放舊書籍的場所,一共有A,B,C三個庫房,每個庫房都掛有一串牢固堅硬的長鐵鏈。這個時候,我的新手機響了。

“恭喜你,陸澤,成功來到了游戲登入界面,現(xiàn)在你有三個選擇,看你想要進哪一個房間呢?那里可有一個老熟人在等著你呢!”神秘人的聲音。

“你知道我到地下室了,你在附近,還是說你安裝了定位裝置?”我追問。

“這不重要?!?/p>

“老熟人,是誰?”

“一具骸骨,哈哈哈!”神秘人詭異的笑聲回響在這地下室內(nèi)。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