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得排號了

欒瑛一早回去給林秦羽可做飯，沒人的病房里安靜的與世隔絕，秦羽可摸著墻壁往衛(wèi)生間走，剛摸到門口，病房門開了。

“……”秦羽可沒動(dòng)，問了句，“是誰？”

蔣遇視線往她身后看，“我，”見屋里沒人，“阿姨呢？”

“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

蔣遇往里走，但秦羽可沒讓路，倆人只能站門口說話。

他問：“吃早飯沒？”

“還沒，我媽回去做了?！?/p>

蔣遇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想了想還是送出去。

“拿著。”他拉過她手，把布兜勾在她指間。

秦羽可手瑟縮的往回抽，“這什么？”

“餃子?！?/p>

“……”

蔣遇說：“三鮮餡的?！?/p>

秦羽可不知該如何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三鮮餡的餃子是她愛吃的，蔣遇都做到這份兒上，她要還沒感覺，那就是傻子。

忐忑的心情被她強(qiáng)行壓住，淡淡的一聲，“謝謝，”把飯盒又推給他，“你自己吃吧?！?/p>

“我不吃韭菜餡的，你忘了？”

懷里一暖，飯盒被他硬壓在秦羽可手里。

他說：“趁熱吃?！?/p>

她不想給兩人機(jī)會，回絕道：“我不吃，你還是拿回去吧?！?/p>

蔣遇面上略顯尷尬，只對她說：“不吃就扔了?！?/p>

這話，把秦羽可堵得無言，臉色也微微發(fā)白。

看她低下頭，蔣遇無聲的吐口氣，“過會兒要給你做檢查?！?/p>

秦羽可輕聲應(yīng)：“好?！?/p>

隔著布兜，飯盒傳遞著蒸騰的熱氣，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讓她無所適從。

靜默的幾秒，蔣遇轉(zhuǎn)身要走，秦羽可說：“等我媽回來，讓她把飯盒刷干凈給你送去?！?/p>

“不用，”蔣遇說，“我過來取?！?/p>

“……”別，這要知道讓她媽知道，又該多想了，“你工作忙，要不，你下次夜班的時(shí)候，我給你送去?！?/p>

別扭的氣氛好像因她一句話，煙消云散。

蔣遇看透她心思，無聲勾唇說：“……也行，明晚我夜班?！?/p>

“記住了?！?/p>

秦羽可拎著飯盒往里走，放在桌上。

蔣遇抬腳剛要走，想起他進(jìn)病房時(shí)，秦羽可的手去摸衛(wèi)生間的門。他輕手帶上病房的門，又紳士的靠著墻站著。

磨砂玻璃上，映著他白色的背影，病房內(nèi)衛(wèi)生間的門再次打開，蔣遇才離開。

蔣遇巡完房，最后回到秦羽可的病房，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功夫聽到欒瑛問：“誰送的餃子？”

蔣遇站定，只聽她吞吞吐吐的回：“額……同事?！?/p>

“……”

“你們同事還知道你愛吃三鮮餡的？哪個(gè)同事？男的女的？”

秦羽可搪塞，“別問了，說了你也不認(rèn)識?！?/p>

“怎么不認(rèn)識，你們單位跟你關(guān)系好的，不就那兩三個(gè)?！蓖蝗幌肫鹗裁矗鞍ィ吭摬粫峭醺毙虚L吧？我聽奕凝說，他追你呢?！?/p>

欒瑛把筷子放她手里，“是他吧？”

自從她出事后，欒瑛有點(diǎn)神經(jīng)質(zhì)，好像總怕她嫁不出去，有點(diǎn)蛛絲馬跡她就揪著不放。

秦羽可不耐煩，“不是。”

欒瑛又想起一人，“該不是市委的金秘書吧？”

“媽?！鼻赜鹂蓵r(shí)徹底煩了，“別瞎猜了，行嗎？”

蔣遇挑眉，王副行長？金秘書？

欒瑛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蔣遇，臉上立馬樂開花。

“蔣醫(yī)生，”

秦羽可心莫名的虛，聽著腳步聲靠近，她夾著的餃子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聲音從頭頂落下，“餃子好吃嗎？”

“……”

他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笑意，秦羽可舔了下嘴唇，“好吃。”

“蔣醫(yī)生吃了嗎？沒吃跟我們一起吃點(diǎn)?！睓桤鵁崆檠垺?/p>

蔣遇溫和的回：“謝謝阿姨，我吃過了?！庇终f：“你們吃，不用在意我?！?/p>

話落，人往窗邊一靠，順手從白大褂兜里拿出手機(jī)。

欒瑛怕耽誤蔣遇時(shí)間，“小可，你先別吃了，讓蔣醫(yī)生先檢查?！?/p>

“不用，”蔣遇揚(yáng)下手機(jī)，“讓她先吃，我正好等個(gè)電話?！?/p>

聞言，欒瑛又開始催促秦羽可，“快吃?！?/p>

餃子個(gè)不小，被欒瑛催著，秦羽可吃得有點(diǎn)急，囫圇吞棗的往下咽，沒吃倆餃子就噎了。

她不好意思說，旁邊人開口了，“喝點(diǎn)水?！?/p>

欒瑛看秦羽可臉發(fā)紅，“你這孩子，吃東西就是急性子，也沒人跟你搶，快喝水?！?/p>

秦羽可接過母親遞來的水，心里窩火，不讓吃是你，催著吃也是你，還有他，等電話不回他值班室等，在這等什么！

早飯吃得不踏實(shí)，秦羽可胃直疼。

欒瑛收拾下桌子去清洗，病房里只剩下兩人。

蔣遇拿出瞳孔筆，指腹剛觸上她額頭，聲音就在她面前。

“王副行長？”

秦羽可瞳仁膛大，“……”

“金秘書？”

“……”這是聽個(gè)全乎了。

秦羽可故作淡定，蔣遇也沒指望她回答。

他靠近的一瞬，秦羽可心懸起來。

“看來我得排號了?！?/p>

“別聽我媽瞎說?！?/p>

蔣遇嘴角揚(yáng)起清淺的弧度，指尖觸上她眼皮，微涼的，秦羽可汗毛都豎起了，光掃過她瞳孔。蔣遇問：“有光感嗎？”

一片漆黑，“沒有?！?/p>

蔣遇想起還有件事，他得澄清下，邊給她看眼睛邊說：“我沒結(jié)婚，更沒孩子，也沒有女朋友，目前家里催得緊，一直讓我?guī)€(gè)回去。”

“……”秦羽可心撲通撲通的跳。

“我打算今天回去告訴他們，不用再著急了。”

秦羽可立刻打斷他，“我不聽。”

“不聽也得聽。”

“……”不講理！

蔣遇看她茫然的眼睛，就算無法透過眼睛看見心，他也執(zhí)拗的堅(jiān)持著。

“你無緣無故的躲了我七年，分手也沒說，咱倆還是男女朋友，”

秦羽可吞咽口，臉是又燙又紅，“不是?！?/p>

“咱倆從高一開始到現(xiàn)在，也算愛情馬拉松了，我這人沒什么耐心，等你算是耗盡了?！?/p>

“蔣遇，”秦羽可不能讓談話再繼續(xù)了，“我頭很疼，你能讓我休息會兒嗎？”

“聽完就不疼了?！笔Y遇不想這段感情再不明不白的。

“真的很疼?！鼻赜鹂煞鲱~，臉色泛白。

蔣遇覺察不對，忙問：“哪里疼？”

她摸到后腦的位置，那是她淤血的地方。

“你先躺下，”蔣遇扶著她肩膀，把人放平，“別激動(dòng)，調(diào)整呼吸?！?/p>

她輕輕喘息，閉著眼，他問：“怎么樣？”

緩了會兒才，秦羽可說：“……好點(diǎn)了?！?/p> 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