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出鍋后,她端著就進了屋,發(fā)現(xiàn)寧承奕已經(jīng)脫掉了那玄色衣袍,換上了竹柜里的粗布麻衣。

然,完全沒有拉低他的氣質(zhì)。這就是臉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吧。

她愣了愣,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來來來,吃飯吧?!?/p>

寧承奕冷哼了一聲。

忙活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吃上飯了,也不等寧承奕動筷,她就大口吸溜起了面條。

雖然面條沒什么味道,但就著兔肉一起吃,別有一番風(fēng)味,畢竟她的廚藝還是頂好的。

見她吃得那么香,寧承奕也拾起筷子吃了起來。

這兔肉的味道,有些奇怪,不僅辣,唇邊還有些麻麻的。沒吃兩口,寧承奕的額角就微微冒出細汗,臉頰也泛紅了。

蘇慕青看他神色不太對勁,詢問道:“你怎么了?吃不慣???”

他頓了頓,尷尬地笑了一聲,“娘子,這菜,有些辣,還有些......麻麻的?!?/p>

“噗嗤”蘇慕青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妖孽男,是不能吃辣嗎?老娘可是無辣不歡!

她戲謔道:“一個大男人,不能吃辣,算什么男人!”接著又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吃了起來。

被質(zhì)疑的寧承奕,臉色一黑。

他家的小娘子竟覺得他不算男人,怎能忍受如此奇恥大辱,硬著頭皮吃掉了半盤兔肉。

只不過嘛,那薄而不膩的唇辣得通紅,還微腫了起來,看上去更性感了。身上也出了不少汗,害得他又去沐浴了一次。

收拾好碗筷,蘇慕青舒舒服服沐浴了一番,也將那身破爛的衣裙換了下來。

雖然這身粗布麻衣扎得不舒服,但好歹是干凈的,勉強湊合吧。

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似乎是想到什么了。

那木屋就一張床,還那么小,不會兩個人要同床共枕吧。

對于那妖孽男,她是有好感,可還沒有開始談戀愛,她才不想被他占了去。

可,在那妖孽男看來,他們是夫妻啊,不住在一起,怕是他又該胡思亂想了。

但他要是又發(fā)病咬人咋辦?

想到這,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瑟瑟走進木屋,寧承奕正端坐在床上,他輕拍了下床榻,“娘子,過來,為夫有些話想跟你說?!?/p>

這丫不是憋著什么壞主意吧。

他面色如水,眸色清澈,看起來是個純情少男。

蘇慕青怔了一怔,才走到床邊坐下,低聲問道:“什么事?”

他從懷中掏出那枚暗黃色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上,用著溫順柔和的聲音道:

“娘子,能娶到娘子,是為夫之幸。這玉佩是為夫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今日將它送與娘子,代表為夫的真心。這一生,只娶娘子一人。卿不負我,我不負卿?!?/p>

突如其來的情話和表白,蘇慕青愣住了。

這該如何是好?眼前與她素昧平生的男人,真的將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妻子。

她是拒絕呢?還是繼續(xù)撒謊欺騙呢?

拒絕的話,怕是他不會輕易相信。

欺騙呢,她也于心不忍。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撒那個謊。

“娘子?”

“???”

“娘子,難道不相信為夫嗎?”看她一臉訝異的模樣,他的心揪了一下,聲音都變得低啞了。

她搖了搖頭,將玉佩又重新塞回了他手上,“這個我不能收?!?/p>

“為何?娘子是后悔嫁給為夫了?”

寧承奕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畔道:“我寧承奕已認(rèn)定一人,那便是娘子你,再無旁人。此一生,至死不渝!”

不像現(xiàn)在年輕人戀愛時張口就來的承諾,他的言語誠懇,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清冷磁性的聲音,不僅傳到了她的耳朵里,更是穿入了她那顆悸動的心。

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可,就因為妖孽男的幾句話,就將真心奉給了他嗎?

不行,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不過現(xiàn)在也下不了山,跟他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暫時遂了他的心意,等下山之后,再跑得遠遠的。

她掙脫了寧承奕的懷抱,從他手中拿過那枚玉佩,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好,這個我收下了,可不代表我接受你了,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寧承奕微微頷首,誠摯地看著她。他的那雙墨眸里,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卻有著說不出的明澈。

“我雖然嫁給你了,但是我的心還未完全接受你,在我愛上你之前,不許碰我?!?/p>

古代人和現(xiàn)代人不一樣。

古代成了親,夫妻間沒有感情,同房也無不可,可她是個現(xiàn)代人,只有愛一個人,才能與對方做那種事。

“好,為夫答應(yīng)娘子?!?/p>

她心里長舒了口氣,這妖孽男倒是個懂得尊重女子的男人,希望自己沒有看走眼,希望他能說到做到。

“好了,不早了睡吧?!?/p>

言罷,立馬脫了鞋子爬到床榻的內(nèi)側(cè),扯過被子將整個身子蒙住。

寧承奕嘴角微勾,揚起一份寵溺的笑意,隨即脫了鞋躺在她的身側(cè)。雖說床榻比較小,但還是刻意離她遠了幾寸。

答應(yīng)在她未愛上自己之前,絕不碰她,那必須說到做到。

不一會兒,兩人就睡了過去。

許是太累了,蘇慕青沉睡之后一直打著悶聲呼嚕。

與山洞過夜不同,木屋內(nèi)不夠通風(fēng),半夜實在太熱,她踢掉了身上的被子,又將腿搭在了寧承奕的身上。

這一腳不輕,吵醒了熟睡的寧承奕。他試著將她那只不老實腿挪開,手剛碰到,就被她一腳踢開了。

“放開老娘。”

因為寧承奕身上有一股自帶的寒意,她將身子往外挪了挪,伸手環(huán)抱住他的腰,貼近他身體的那一刻,似乎燥熱氣息褪去了大半。

被她突然摟住,寧承奕身子一僵,如石化了般,一動不敢動,只能緊閉雙眸逼著自己入睡。

后半夜,他睡得一點都不安穩(wěn)。

躺在懷里的小人兒,腦袋不時在他的胸口蹭一蹭,還極不老實的扯開他的衣襟,將手伸到他的衣襟胡亂摸索。

嘴里咕噥著夢話:“嘿嘿嘿......小哥哥,身材不錯嘛,喲呵,還有八塊腹肌,我喜歡。老娘沒來之前,每天看那些雜志,只能看不能吃,現(xiàn)在,嘿嘿嘿......小哥哥,別跑啊,等我吃完再跑也不遲啊?!?/p>

寧承奕也顧不得思考她那夢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心頭燥熱難耐,恨不得馬上將他家的小娘子吃干抹凈。

可,既已答應(yīng),就不能亂來。

一整晚,他緊攥著拳頭,硬生生將心中那股邪火壓了下去,直到天微亮才勉強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