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奕!

名如其人,倒是相配。

看他的穿衣打扮,非富即貴,只是為何被人丟下懸崖?

不會是犯了什么事吧,還是不要與這種貴公子哥扯上關(guān)系,而且他看上去不是個善茬。

“我叫蘇慕青,還有,我不是你娘子,你可別訛上我?!碧K慕青一臉鄙夷地瞪了他兩眼。

“娘子,你當(dāng)真是要拋棄夫君,另尋新歡嗎?”寧承奕那雙漂亮的杏眼里開始泛起了一層薄霧,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怎么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娘們似的。

但他那魅惑力十足的聲音,仿佛一瞬間穿透人心,讓人不得不心軟下來。

可蘇慕青是誰,刀子嘴斧子心,才不會讓這個男人莫名其妙訛上她。

“我好心相救,沒想到救了個無賴。罷了,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言罷,便要起身離開。

寧承奕伸出修長的大掌將她的手腕狠狠拽住,一把將蘇慕青扯到了自己懷中,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該死,這個男人的胸膛好硬!雖然沒看過他的身材,但想來不差。

蘇慕青頓時(shí)耳根微熱、臉頰泛紅,躺在男人懷中不知所措,甚至下意識的戳了戳他的胸膛,想扒開他的衣服欣賞一番。

她可不是色鬼,只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太好聽了,臉太好看了。

“娘子,你我都這番親密了,還不承認(rèn)?為夫可真的要生氣了?!睂幊修劝醋∷陝拥男∈?,用自己的玉掌緊緊包裹住,他的聲音宛若蜜糖,讓人舔舐,停不下來。

蘇慕青咽了咽口水,長這么大從未談過戀愛,也沒有暗戀之人,今日被該死的美男調(diào)戲一番,心頭仿佛被千只萬只毛毛蟲撓過。

“我”半晌才吐出一個字。

“娘子,為夫的傷口好像又疼了,你幫為夫看看?!闭f完松開了那不規(guī)矩的小手,他炯炯駭人的眼神里染上一絲乞求的意味。

這男人給她下毒了!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說什么都讓人無法反駁。

蘇慕青鬼使神差地給他檢查傷口,又簡單為他換了藥,重新包扎好傷口。再過幾日,便可完全恢復(fù)。

最終,在寧承奕的死纏爛打、什么道理都說不通的情況下,蘇慕青妥協(xié)了。

再說,她也不是個無情之人。等他傷口恢復(fù),便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給寧承奕包扎好傷口,她睥睨了一眼他那妖孽般的臉,“你,你還記得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嗎?比如,你家在哪?家里還有哪些人?”

除了名字,他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的身份,他的家,他的家人,他何時(shí)娶妻......一無所知,就像是腦子被抽空了,一片空白。

半晌,他搖了搖頭,神色有一絲渙散:“為夫好像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娘子,你會怪為夫?qū)⒛阃藛幔俊?/p>

“......”蘇慕青并不想理他,撇了撇小嘴。

寧承奕以為她生氣了,十分緊張地握住她的雙肩,眸色中流露出瀲滟的光芒:“娘子,對不起,是為夫的錯,為夫以后定加倍補(bǔ)償你,原諒為夫好嗎?”

這意思是要一直纏著她不放了?

蘇慕青無奈搖頭,急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怪你,不需要你補(bǔ)償?!?/p>

“多謝娘子體諒,此生能娶娘子為妻,是為夫之幸?!睂幊修确讲胚€愁眉不展的神色,片刻又變得喜笑顏開。

這男人,情話說的好聽,笑起來也好看。比第一次喊她“滾~”的時(shí)候,順眼多了。

若是,能與他在這崖底的山洞里,湊合過一輩子,那她亦是愿意的???,哪天他要是恢復(fù)記憶,他會不會毅然離開,會不會殺了她?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突然被男人的聲音將思緒拉了回來,“娘子,我們是何時(shí)成的親?”

這個誰知道,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問得蘇慕青啞口無言。

他簡直就是一本十萬個為什么?一直追問不停,若回答不滿呢,還動手動腳,不如直接編一個聽起來靠譜的謊言,搪塞他。

她思索了半晌,用手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jīng)道:“嗯,大約幾天前,我們剛拜完堂,還未入洞房呢,家里就闖進(jìn)來一伙賊寇,喊打喊殺,我拼了命帶你逃了出來,不料兩人掉下了這懸崖,害得你失憶了,又受傷了。夫君,你就安心養(yǎng)傷,什么都不要想,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我們好好重新開始,好嗎?”

“為夫都聽娘子的。”寧承奕微微頷首,似乎接受了這套說辭,也不再追問。

蘇慕青長吁了口氣,終于耳根子清凈了。

......

正午時(shí)分,太陽炙烤著地面。山林中濕氣較重,被陽光照過的草地上,水珠蒸發(fā),冒著熱氣。

蘇慕青矗立在山洞口,想著要不要去尋些野果,或是捕食些野兔野雞果腹。

許久沒沾葷腥,想到美味的野雞野兔,她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為了滿足口腹之欲,頂著烈日也得拼一把,她朝著洞內(nèi)交代了聲:“夫君,我去打點(diǎn)野雞野兔,給你補(bǔ)補(bǔ)身子,你乖乖的,不要亂動。我去去就回?!?/p>

言罷,一溜煙進(jìn)了森林。

要說這古代,不會大肆獵殺野生動物,加上她經(jīng)驗(yàn)十足,不一會兒就滿載而歸。

野外生存,最困難的就是取火了,沒有工具,只能借助原生態(tài)手段——鉆木取火,她費(fèi)了好大的氣力,終于將火生好。

又找了幾根直挺的樹枝,將剝洗干凈的野兔架在火堆上,須臾間香味飄滿了整個山洞。

她一直端坐在火堆側(cè),艷陽高照的天氣,火堆的溫度又賊高,烘烤得她大汗淋漓。

原靠著洞壁的寧承奕,拖著還未痊愈的身子,挪到了她身旁,從懷中掏出一塊銀灰色絲帕,輕輕擦拭她額角的汗珠,“辛苦娘子了。”

這妖孽美男,還是一個如此細(xì)心的男子。

蘇慕青抬眸,眨巴了兩下大眼,沖著他傻呵呵地笑。

不到半個時(shí)辰,兩只野兔烤地滋滋作響,已經(jīng)完全熟透了,她特意將大的一只遞給了寧承奕:“喏,大的給你,你受傷了,得好好補(bǔ)補(bǔ)?!?/p>

“謝謝娘子,娘子真好?!?/p>

這是這么多天以來,吃到的第一頓肉,她毫不顧忌形象的啃了起來,吃完還不雅地打了個飽嗝。

寧承奕伸出衣袖,給她擦了擦殘留在嘴角上的油漬,眼神里盡是寵溺的味道。好像這一刻,兩個人真的是一對新婚小夫妻,寧承奕努力扮演著一個寵愛妻子的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