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太簡陋了,若是要等男人恢復(fù)再離開,必須好好布置一番,她可不想就這么睡在石子地上。

從外面找了些枯草鋪到地上,可枯草有限,只能勉強搭成一張簡易的床。

她偷偷瞥了眼靠在墻角休息的寧承奕。

算了,男人都是大老粗,在乎這些,任由他去吧。

再說,他也不能狠心搶了她辛辛苦苦搭好的‘床’吧。

等她忙好,已經(jīng)到了晚膳時分,又簡單地烤了兩只野雞果腹。今日這兩頓葷腥,讓她心滿意足,不一會兒困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

沖著身旁的寧承奕輕輕道了句:“我先睡了,你自便?!币膊坏人_口,走向了那張簡易的‘床’。

可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寧承奕竟躺在她身邊,嚇得她立馬坐直了身子,破口大罵:“你干嘛?想占老娘便宜嗎?”

“娘子,我們既已成親,如此有何不可?”寧承奕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既然兩人已經(jīng)成親,那睡在一起自無不妥,可她為何如此激動,如此排斥?

“......”

當(dāng)初編那個謊言的時候,可沒想到這一點,被一個妖孽美男占點便宜倒沒什么,可他要是做夫妻行房之事,那豈不是很虧。她可不想這么不明不白失了身,還是一個身份不明,甚至很危險的男人,即便他長得再帥!

“我,我忘記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不好意思。睡吧,睡吧,但夫君還受著傷,洞房之事,還需要等夫君身體完全恢復(fù)才行?!毕冉o他打個預(yù)防針,免得到時候控制不住局面。

他微微頷首,脫下自己的外袍鋪在地上,“娘子,這樣便睡得舒服些?!?/p>

倒是一個細(xì)心的暖男。

這一刻,蘇慕青對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夫君’,產(chǎn)生了一股不明所以的好感。

將外袍鋪好后,兩人躺下睡著了。只是,蘇慕青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盡量離他遠(yuǎn)一些。

他亦感覺蘇慕青下意識排斥他,但也未作多想?;蛟S是剛成親,還未洞房,彼此之間還未適應(yīng)吧。

半柱香后,兩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原以為這一夜就這么輕易過去了,但到了五更天時,寧承奕突然渾身冰冷,整個身子瑟瑟發(fā)抖。為了取暖,忍不住將身旁的蘇慕青摟進(jìn)懷中。

夜間的夏季依然悶熱,可他的身子如寒潭般冰冷,被他摟進(jìn)懷中的那一刻,熟睡的蘇慕青就被生生凍醒了,“喂,你怎么了?怎么身子這么冷?”

寧承奕一言不發(fā),雙臂用力,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的蘇慕青,用手抵在他的胸口,急切道:“你到底怎么了?放開我,我快被你勒死了?!?/p>

他依舊一言不發(fā),整個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根據(jù)她多年的經(jīng)驗,眼前的男人,定身患重病??伤皇轻t(yī)生,也無法為他治病,況且他到底得的什么病,她毫無頭緒。

正思索應(yīng)該怎么辦的時候,他突然欺身而上,將身子貼在她的胸口,距離只有一寸之遠(yuǎn),嚇得蘇慕青雙手護(hù)在胸口。

這該死的男人,不會趁著發(fā)病要對她怎么樣吧。

洞口微弱的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只見他臉色蒼白如紙,雙眸發(fā)紅,幽深的眼中充斥著戾氣,仿佛一匹捕食的餓狼,死死盯著身下的獵物。

“你,你想干嘛?不要殺我,是我救了你。我還不想死?!彼恢绾问呛茫黄砬筮@個男人不要在失控下將她殺死。

他俯下身子,將頭埋進(jìn)她的脖頸,似乎很貪戀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芳香,沁人心脾。

蘇慕青使了吃奶的力氣,想將他推開,可她的小掌打在他的身上,毫無作用。

“夫君,你醒醒,我是你娘子,你可不能傷害我。”她只能嘗試,用夫妻之情喚醒他的良知。

可他根本聽不進(jìn)去,朝著她的肩頭咬了一口。

“唔——好痛。”

他竟吸食著她的血,簡直就是一個怪物,竟得了吸人血的怪病。

她哽咽著,不會剛穿越過來就被這個男人吸干鮮血而死吧?那她死得也太慘了。

吸了不到一分鐘,他停下了,抬眸瞥了一眼身下的女人,然后便暈死過去了。

失去意識后的身體,沒有剛才那種霸道之力,蘇慕青多用了幾分力氣就將他推開了,而且發(fā)現(xiàn)男人身上如寒潭般的冷意已經(jīng)消散了,恢復(fù)了正常體溫。

難道,她的血可以治療他身上的怪???

不不不,或許是他吸食誰的血都可以,她可不希望這個男人再吸她的血。

摸了摸方才被他咬破的傷口,傷口不大,但還是微微泛疼。

看著昏死在側(cè)的男人,忍不住朝著他那妖孽邪魅般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雖然他是病人,但他太魔怔了,差點要了她的命!

“該死,讓你欺負(fù)老娘,這一巴掌是還你的,我們就兩清了?!?/p>

折騰了半晌,眼看著天已微微亮了。

她躡手躡腳走出洞口,望了望四周,清晨的森林依舊迷霧籠罩,也不知身處山脈深處,還是離城區(qū)不遠(yuǎn)。在原主的記憶里,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座山,她亦不知這到底是何處。

要想下山,要想回家,還得好好打算一番。

她猶豫了一下,是丟下那個怪異的男人,還是留下來呢?他依舊昏迷不醒,要是被山里的餓狼叼了去,豈不是太可惜,畢竟他長得實在妖孽。

罷了,誰讓她是顏控呢。還是等他醒來,再做打算吧。

她去水池邊簡單梳洗了一番,又去林子里摘了些野果。

等她再回山洞時,寧承奕的眼神里彌漫著些許濕意和落寞,他低沉道:“娘子,為夫,為夫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p>

的確,她是想丟下他不管,可最終還是折返回來。

“怎么會呢?你是我夫君,我自不會丟下你,我只是去摘了些野果?!碧K慕青看到他難受的神色,還是走到他身邊將剛摘的新鮮野果遞給了他,“趕緊吃吧?!?/p>

他注意到她肩頭的傷,眉頭蹙了蹙,焦急詢問:“娘子,你肩上的傷怎么回事?嚴(yán)不嚴(yán)重?讓為夫看看。”

因為半坐在地上,他胸口上的傷還未恢復(fù),連起身都有些費力。

這傷怎么回事?明知故問!

但看他的神色,宛若昨晚發(fā)病的事一點都記不得,不像是故意欺騙。

可蘇慕青還是沒忍住,跟他說了實話,“這傷,還不是你咬的,我現(xiàn)在還覺得疼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