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了你


"什么?你是說沈云悠打了你?"桑迎秋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她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她平日里同人說話都像是要斷氣了,你說她打你?"

"夫人,此事千真萬確,大小姐還說……還說要殺了我。"想起沈云悠看自己的眼神,以及那句殺了你,松月還是忍不住微顫,她慢慢覺得,沈云悠不像表面上那樣蠢。

她不說這話還好,桑迎秋一聽到這句話便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她前俯后仰,最后幾乎要笑出眼淚,這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殺了你?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

說罷,她語氣驟冷,逼近松月:"你不要以為我看重你,就能隨意捏造。我知道你受了些委屈,可我派你過去,是讓你盯著她,而不是讓你胡說八道,若你再敢亂說,我絕不輕饒。"

她本想通過松月掌握沈云悠的一舉一動,這下可好,這丫頭胡編亂造,擾亂自己的判斷,桑迎秋在好笑之余,又有些隱隱的擔憂,松月到底是心機深沉,為了報復沈云悠在自己面前亂說一氣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說如此,她也只是警告了松月,畢竟此人先前為自己做過許多事,一時間也找不到人來替換,她還是想再看看情況做決斷。

而沈云悠這邊,白桃這些日子倒是愉悅,先前松月在院中老是欺負人,她也已經(jīng)忍耐許久。

"小姐,您怎么不趕她走???"白桃一面剝著橘子,一面問,與其讓她在這里礙人眼,倒不如將她趕走,院子里也落了個清凈。

"這不正在趕么?"沈云悠答著,眼睛沒有離開手中的信,嘴角也慢慢掛起了笑,半晌后,她終于抬頭:"靈意快回來了。"

她咧開嘴對著白桃笑,白桃便將剛剛剝好的橘子放在了她嘴里:"小姐你別說,我還挺想她的。"

細細算來,靈意回鄉(xiāng)祭拜父母已經(jīng)走了一月有余,沈云悠給她寫了好幾封信,她回信說是就快要回來了。

回來就好,沈云悠微微瞇眼,像一只狡黠的小貓,靈意一回來,松月就該滾了。

趁著靈意還沒有回沈府,沈云悠不止一次地同松月放話說什么要"殺了她",松月又急又怕,一來沈云悠太過反常,神態(tài)語氣又有些嚇人,她實在是擔心;二來桑迎秋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她便是擔驚受怕,日日惶恐。

白桃盼了幾日,終于將靈意給盼回來了。靈意一回府就徑直去到沈云悠的房中,她將房門一關,從布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同沈云悠道:"小姐,你要的東西我?guī)Щ貋砹恕?

沈云悠并沒有看那東西,而是摸了摸靈意的臉,又碰了碰她的發(fā)絲兒。她這一世還沒有見過靈意。

大約是奔波勞苦,靈意的臉色不大好,沈云悠有些心疼,一面關心一面塞東西給靈意吃。

最后靈意不自在了,她摸了摸有些撐的肚子,終于擋住了沈云悠遞過來的那塊糕餅:"小姐,您就繞了我吧,吃了這么多,我快撐死了。"

"小姐這是關心你呢!"白桃在一旁偷笑,三人嬉笑打罵,房中很是歡樂。

午后,沈云悠昏昏欲睡,她用手撐著頭打瞌睡,靈意輕聲問:"小姐,我去叫廚房做幾個小菜可好?"

"好,你去吧,就說是我的意思。"沈云悠瞌睡連天,也不知是在點頭還是手撐不住頭了,總之整個人都有些迷糊,靈意便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卻又囑咐白桃:"你可要記得提醒小姐,千萬別誤了事兒。"

"放心吧!"白桃應著,靈意終于放下心來,往廚房走去。

不過是幾個小菜,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靈意將幾碟小菜端到院中的石桌上,又取出一壺酒,獨自喝了起來。

院里的花兒已經(jīng)開了一些,清風帶著花瓣飄在石桌上空,倒是一副好景象,靈意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喲,這不是靈意嗎?"松月聞著酒香走了過來,目光落在那壺酒上不肯移開:"有好酒也好意思自個兒喝?"

說罷拿起酒壺就要往嘴里送,靈意趕忙攔住她,又取出了一個酒杯:"松月姐姐若是想喝,我請你便是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佳釀,可不能被你獨占了。"

這松月是出了名的好酒,靈意還沒將一杯酒斟滿,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她閉上雙眼,半張著嘴,十分享受,半晌才開口:"當真是好酒!"這可比她平日里在鋪子里買的醇香。她自然不肯走,死皮賴臉地坐在靈意旁邊,又是喝酒又是吃菜,好不自在。

二人一直喝到了傍晚時分,松月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靈意忙扶著她:"松月姐姐,你先回房吧!"

"不行,我還要喝!"松月一把拍開她的手,又夾起一筷子小菜:"你這,你家,你家鄉(xiāng)產(chǎn)的這個什么菌菇當真是好,我在沈府這么些年,還沒有吃過這么鮮美的東西。"

她手打哆嗦,自然夾不起來,她索性將筷子一扔,抓了幾?;ㄉ釉谧炖铮?今日這花生也好,香!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整個人東搖西擺,靈意強行扶著她往房間走:"松月姐姐你醉了,還是先休息吧!"

"醉?我不可能醉!"松月還在叫囂,靈意卻充耳不聞,將她扶到房中,又折返。

酒已經(jīng)被松月喝完了,小菜也所剩無幾,靈意索性將剩下的小菜一股腦兒倒在花園中,這才拿著碗回到廚房。

夜里,沈府一片寂靜。

松月因為醉酒,睡得不太踏實,她不停抓住自己的身體和臉,最后被渴醒了。

她好酒貪杯,酒量卻不差,今日雖爛醉,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致清醒。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起身倒一杯水。

說知道,剛睜眼,她就被嚇得坐了起來。

有一黑衣人站在床邊,舉起的小刀還泛著銀光,松月驚叫一聲從床上摔下來,黑衣人卻也沒有善罷甘休,狠狠地將刀刺下。松月下意識地抓住了那雙手。

這人手上有一只鐲子,松月認得,那是沈云悠的母親所留,她一直帶著。剎那間,松月滿腦子都回蕩著沈云悠那三個字:殺了你!

點擊進入整本閱讀《嫡女涅磐:誰家女兒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