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那個廢物打了


"我聽說池老太爺這幾日就會進京,是帶著二公子來的!"沈云嬌心有不甘,池家世代鎮(zhèn)守邊境,池季遠更是接替了父輩的職責,年紀輕輕已經打過不少勝仗,連當今陛下提起,都對他贊賞有加。

若不是祖父定下婚約,沈云悠那個蠢貨何德何能可以嫁給池二公子。

"母親,若沒有她,祖父一定是將我許給了池家。"沈云嬌年紀不大,但在京城之中也有幾分名聲,論才貌、論品性,沈云悠又有哪點比得過自己?她實在有些怨艾,畢竟現(xiàn)在池家如日中天,池二少爺又名聲在外。

桑迎秋卻并不在意,她忙著手中的刺繡,連頭都沒有抬:"有她又如何?你若是想嫁,她照樣得讓路。"

這么多年過去了,沈云悠早已十分依賴自己,若是告訴她沈云嬌與池季遠早已私定終身,她顧念姐妹之情、養(yǎng)育之恩,一定會不知死活地去沈舜面前請求退婚,誰讓她蠢呢!

"夫人,夫人,您一定得幫幫我!"沈云嬌還沒有回答,松月就沖了進來,她跪在桑迎秋面前,哭得凄慘:"夫人您瞧,我這身上可都是沈云悠那院兒里的人下的毒手。"

桑迎秋被她一拽,險些刺到手,便是微微皺眉、滿眼不耐,抬起頭時卻又恢復了溫柔,面上略帶驚訝:"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開口詢問,松月自然迫不及待地將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將給她聽。桑迎秋時而皺眉,時而張嘴,實際上壓根兒沒有認真聽,她對這些丫鬟之間的爭斗可沒有興趣。

好一會兒,松月終于口干舌燥,桑迎秋忙端起桌上的茶遞給了她,松月受寵若驚,將茶一飲而下,眼中也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只要桑迎秋肯幫自己,這口惡氣就能出了。

等到她冷靜下來,桑迎秋終于緩緩開口:"我方才聽了個大概,都是小事,你就忍讓一些,今后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可我都被打成這樣了!"松月有些激動,說罷又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痕:"夫人,您沒看到嗎?"

"放肆!"沈云嬌打斷她的話:"這是你同夫人說話的態(tài)度么?"

聽了這話,松月終于收斂了一些,但還是不肯就此罷休,一來二去,桑迎秋也煩了。

她在府中雖一直都是知書達理的樣子,其實耐心并不好,這松月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她連裝都懶得裝了。

"我早就聽說你做事有些問題,想來是惹怒了別人,你今后還是安守本分為好。"她語氣淡漠地告誡松月,命她今后不可再惹事。

事實上,這個松月確實讓她有些頭疼。此人雖聰慧,但做事不知輕重,很難不引起沈云悠的主意,桑迎秋也正好借著這個契機打壓她一番。

桑迎秋的語氣冷了下來,松月雖不甘心,也不敢再招惹她,只得從房中退了出去。

松月本就不是一個打碎了牙和血吞的人,在沈云悠院里受足了委屈,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卻沒有想到,白桃那個賤人比自己還要囂張。

像是已經摸準了沈云悠不可能懲罰人,白桃越發(fā)肆無忌憚地欺負起了松月。說起來,也只是多派了些活兒給她做,只是松月從前一直好吃懶做,自然吃不消。

而她若是不做,白桃就立即動手,還偏偏要挑林媽在的時候。短短幾日里,這三人就起了數(shù)次沖突。

說是沖突,實際上就是松月單方面挨揍,畢竟對方是兩個人,她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自然不敵,而沈云悠全然當作不知道。

終于,松月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爆發(fā)了情緒。她在院中做事時,不管是干什么,一定會弄出很大的聲響。打碎碗碟也是常有的事,甚至有時遇到沈云悠也裝作看不見。

這日,沈云悠在院中的石桌上練字,而松月正當在澆花。

松月愛搭不理,沈云悠也沒有什么反應,她這個態(tài)度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沈云悠靜下心來寫著字,沒有將松月放在心上。

而這丫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澆著澆著,就到了沈云悠旁邊。她昂著脖子裝模作樣地看了桌上的字帖一眼,沈云悠沒有理她,畢竟此人大字不識一個。

"小姐這字,是越寫越好了。"松月夸贊道,說罷往沈云悠靠過去。

這一靠可不要緊,她手上那壺水全都澆到了字帖上不說,沈云悠也被她撞倒在地。

可她還不罷休,又"不小心"將墨汁打翻,沈云悠臉上、身上都沾上了墨汁,她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狼狽。

松月強忍著笑意,輕飄飄地開口:"哎呀!我怎么這么不小心!不過小姐您這樣寬宏大量,一定不會責怪我吧?"

你沈云悠不是做不了主么?不是對下人好么?松月看著遲遲沒有反應的沈云悠,覺得自己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這些天來,她之所以被白桃欺負,歸根究底,還是沈云悠這個廢物沒有作為。若是在桑迎秋的院子里,哪個丫鬟敢這樣對自己?就是因著沈云悠無能,才害得自己跟著受苦。

沈云悠沒有答話,而是從袖中抽出了手帕,慢慢地拭擦著臉上的墨漬,那張白皙的小臉兒卻是越擦越黑,到最后,她活像一只小花貓。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氣急敗壞地將手帕往遠處一扔,隨即從地上爬了起來。松月一驚,沈云悠向來乖巧,從不發(fā)脾氣,今日竟那般生氣地將手帕扔了?

她還來不及細想,沈云悠已經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沈云悠太生氣了,她緊咬著嘴唇,連睫毛都在顫動:"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念著你是母親帶進來的,一直都對你不錯,可你呢?三天兩頭毀壞我的東西,這就是你身為奴婢應該做的么?"

"你還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沈云悠盛氣凌人地湊近松月,忽然冷下語氣,在她耳邊幽幽說了一句:"你若是再敢這樣,我就殺了你!"

松月全身一顫,沈云悠那語氣當真是瘆人,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扔進了冰窖中,久久不能動彈。待她終于回過神來,沈云悠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后知后覺地摸著自己的臉,最近這日子是怎么了?她不僅被白桃欺負,還被沈云悠那個廢物……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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