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xiàn)世報(bào)


南橋抬手將扇子推開,“廢物也比你這種貨色強(qiáng),未成年都調(diào)戲,是沒有女人看得上你?”

青衫男子動(dòng)作僵滯,臉色變了變,未成年是什么新名詞?

“怎么跟李兄說話的?”皮膚黝黑的男子聲色俱厲呵斥著,一臉兇相。

南橋慢悠悠抬眼望著他,“大哥,難怪有個(gè)詞叫物以類聚,你也就只配和這等下三濫的人交朋友了。

南煜臉色瞬息鐵青,往昔的南橋見他如耗子碰見貓,躲都來不及,今天怎么口齒伶俐,凈網(wǎng)槍口上撞?

他鐵拳握得“咔咔”響,倒是青衫男子道,“南兄,這小辣椒也就是個(gè)孩子,何須跟一個(gè)孩子計(jì)較呢?有失身份,有失身份。

青衫男子拍著南煜的肩寬慰著,南煜這才松開手,從南橋身側(cè)走過,“還是李兄寬厚大度。

南煜走在前,青衫男子在后,這就要離去,卻在南橋身后,突然踹在了南橋的椅子上。

“咚!”

南橋根本難以反抗,椅子連帶著整個(gè)人栽倒在地,臉朝地。

“哎,小辣椒,你這是現(xiàn)世報(bào)???”青衫男子噗嗤笑出聲,幸災(zāi)樂禍。

南橋的臉巨疼,畢竟這畫面的道路全是石板相接而成,可惡的是,她想動(dòng),卻被椅子壓著下半身,掙扎著也不過是黔驢技窮。

“小辣椒,你這是動(dòng)不了對(duì)吧?哎,我怎么忘了你是個(gè)殘廢,要不叫聲好聽的,哥哥扶你?”

青衫男子特意轉(zhuǎn)身步至南橋的跟前,彎下腰盯著她,帶著輕柔的笑意。

南橋的手扣著石板,恨不能跳起來給這男人腦袋開顱。

“喚聲相公聽聽?”

無恥!

南橋怒火中燒,當(dāng)下,突然一顆小石子凌空飛來,正中青衫男子的腦門,他吃疼倒地,正要大發(fā)雷霆。

“吼——”

忽然一聲野獸嘶吼,定睛一看,向著他撲來的巨人是一只花色艷麗的老虎!

“李兄!快跑!”南煜回頭也嚇得汗毛倒立,不用想就知道,這老虎的主子來了,那虎頭,齜著牙,獠牙森白,這南府它只認(rèn)一個(gè)主子,那就是大哥——易宸!

“吼——”

老虎又是一聲怒吼,青衫男子連滾帶爬就要跑,可惜那華服,還是被老虎的利爪撕去了一角。

現(xiàn)在他哪里顧得上風(fēng)度,逃命要緊!

南煜不敢停留,更是泥菩薩過江,轉(zhuǎn)眼就消失在院落,青衫男子緊隨其后,生怕成了老虎的爪下之食。

“至冬,停下。

隨著一聲清冷的命令,兇狠的老虎忽然收斂雄風(fēng),停下了追逐,就停在南橋身邊。

南橋屏住了呼吸,與老虎四目相對(duì),那黑溜溜的眼又圓又大,映著她的影子分外渺小,而它的粗氣,更是撲在了她臉上。

野獸……

南橋想躲,可自己這殘廢之軀,能往哪里躲。

她面無血色,老虎驀然湊近,湊近……

南橋緊閉上了眼,大貓略顯粗糙的舌頭舔上了她的臉……

嗯?

預(yù)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襲,反而臉頰溫溫癢癢的……

南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貓耷拉著舌頭,隼目清澈得像是賣萌的孩子。

“至冬。

又是那醇厚的聲音,大貓耷拉著耳朵,扭頭就跑。

南橋掀起眼皮看去,男子黑色長靴,一襲黑金的袍子,身長玉立地站在不遠(yuǎn)處,而那頭方才還兇狠無比的老虎,根本就是只寵物,不停地蹭在他腿邊。

男子只是淡淡地注視著南橋,鳳眼斜飛,冷漠而疏離……

易宸,南橋記得這么個(gè)人。

早年,悍匪橫行,他曾救父親一命,父親收他為義子,如今雙十之年,乃府中座上之賓。

尋常,聽聞前些日子游山玩水去了,這才歸府,這頭老虎,喚名至冬,是他飼養(yǎng)的貼身護(hù)衛(wèi)。

南橋注視著易宸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自己顯得落魄又狼狽,掙扎著試圖起身,可是腿卻使不上力氣……

正好,秦詔楚慌張跑來,三十多歲的人了,仿佛是府中的老媽子,衣著料子算不上好,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一看南橋摔倒在地,急切不已,甚至連易宸都忽略了,“閨女!你這是怎么了?”

她著急忙慌地扶起南橋,蹲下shen去查看南橋臉上的擦傷,心疼不加掩飾,“這……疼嗎?”

“娘,我沒事,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南橋胡謅借口,不愿讓這婦人過于擔(dān)心。

“怎么這么不小心,娘要不在,你千萬不能亂動(dòng)的。
”秦詔楚疼惜之余,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人影,一人一虎,只給她留下了背影,她不禁喃喃,“大公子他回來了啊?”

南橋目送著男子身長玉立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今日若非易宸現(xiàn)身,她還不知道會(huì)被那兩個(gè)王八蛋欺負(fù)成什么樣!

兩人回到西廂院,秦詔楚依舊未能歇上一時(shí)半而,永遠(yuǎn)如旋風(fēng)陀螺般,時(shí)時(shí)刻刻為南橋著想,“閨女,你且候著,娘這就去給你取膳食來。

南橋支走了秦詔楚,當(dāng)下才取了把匕首,動(dòng)作緩慢地挽起了褲腿。

小姑娘的腿又白又細(xì),可惜,膝蓋處腫得像兩顆大大的灌湯包,薄薄的皮下是橙黃色的,那是長年累月累積起來的膿。

膿包旁還有刀口,老太爺給她做過“手術(shù)”,但顯然,不能根治,復(fù)發(fā)的很快。

如果長久下去,截肢保命的有可能!

南橋不再猶豫,手里的匕首過了酒,咬緊牙關(guān),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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