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段陰暗的回憶走出來后,老煙蟲開口說話了,“10年未見,聽聞你也曾召集人馬,重回故地,可后續(xù)卻了無音信。若不是你這次尋我,我只當(dāng)是每年祭祀也要加上你這柱香。死性不改,吃了那么大的虧,居然還財迷心智?!?/p>

姜云九面色動了動,正色道:“此次叫你出山,也是為了這事,你以為我還是為財嗎?我自己也自斷一臂啊。我只是想知道左文兄弟的下落,當(dāng)年一別,是死是活我們誰也不知道。我本著生尋人,死尋尸的心想再去走一遭。但是你知道這次我遇見什么了嗎?”

聽聞姜云九目的后,老煙蟲明顯心中一動,臉色也緩和了些,不等他發(fā)問,姜云九繼續(xù)道:“我?guī)隧樦?dāng)年的路走,羅盤指向方位準(zhǔn)確,卻怎么也找不到那處地方了?!?/p>

“哼,你不是一向以定穴分水為自長嗎?當(dāng)初張玉白墓不也是你帶著我們找到的嗎?這會派不上用場了?難道還能是……”突然,老煙蟲像是想起了什么,卻又不敢相信,看向姜云九。

發(fā)現(xiàn)姜云九也正直勾勾看著自己,幽幽吐出:“不錯,張玉白這家伙好手段,他竟尋到了土吞龍,做出了老輩傳聞中的走地墳冢。是我們太大意了,妄想憑自己也能和他老人家斗上一二,如今看來我等還是道行太淺,當(dāng)年竟沒猜出這是一片走地墳冢?!?/p>

走地墳冢,只為傳說中出現(xiàn)過。據(jù)傳,雙面道人公儀青的墓就是走地墳冢,這種墓會“動”,不在固定地點。曾有一批盜墓的,具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氣,聚集一起盜取公儀青墓。但最終只有一人走出來,而僥幸跑出的這人也淪為瘋癲,整日胡言亂語,有心人耐心詢問,想從他嘴中了解到在墓中的經(jīng)歷。結(jié)果這人徹底傻了,什么也問不出,只依稀聽出什么土吞龍,墓跑了,鎮(zhèn)尸軍,尸變等等的胡話。后來雙面道人公儀青的墓再也沒有聽說被人找到過,當(dāng)年的那群人算是交代了。

老煙蟲的猜測得到姜云九的肯定后,面色變了又變,正欲再說些什么,突然聽到屋外有聲音。只一瞬間,老煙蟲就沖出了屋子,目光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屋側(cè)山腳下蹲著一個人。

“哪位道友在此偷聽?你又是怎的能找到這里?”老煙蟲佯說著,話間,這二人默契自不用說,姜云九已悄聲摸到其身后,還未等那人回答,就只用一臂之力將那人拽起。

老煙蟲來到面前,見此人不過二十啷當(dāng)歲,身著棉布衣,腳踩解放鞋,一頭精干的短發(fā)寸頭,面色桀驁,從頭到腳都是泥竟沒有一處干凈的。少年被抓住后神情沒有一絲慌張,直勾勾的瞪著老煙蟲和姜云九,臉上露出滿滿不屑。

老煙蟲大聲喊到:“哎,碎賊兒,你在這兒干撒?”但這小孩兒就是一言不發(fā),發(fā)出一聲冷笑,這一笑倒是把老煙蟲惹毛了?!澳阈€撒?”小孩兒還是不說話,老煙蟲有些急了,大喊到:“碎賊兒,年紀(jì)不大,倒是囂張的很?!?/p>

小孩兒不甘示弱終于張口:“咋,你叫誰碎賊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他媽叫張玉白。”

“張玉白?”老煙蟲說“放你娘的屁,合著你娃全聽見了,胡造怪,那就別怪我送你一程了?!闭f著正要抬手了結(jié)張玉白。

姜云九見勢一把攔下,問道:“哎,你不好奇他咋進來的?”

姜云九一句話點醒了老煙蟲,一般人是尋不到這塵堂的,便是從旁路過也是看不見這處莊子的。無人引路,自尋至此,幾十年來還是頭一個。老煙蟲也來了興趣,準(zhǔn)備問出所以后再親手了結(jié)他。

可自稱張玉白的少年卻是硬氣的很,什么話也不肯說,心里正想:剛偷聽他們說的那些,這二人多半是撈偏門的,這種人最是不要命,缺陰德,什么事都做的出來,與其乖乖聽他們的,不如硬到底,就算死在他二人手上,也能落得個好漢之名。

“碎賊兒,說,咋能尋到這地方的?嘴硬對你沒好處?!崩蠠熛x的性子急,張玉白越是不說話他就越火。

姜云九倒是開始唱起白臉,哄著張玉白:“你伯就愛胡喊叫,嫑理他,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咧。”說罷,從背后拽了老煙蟲的衣角,老煙蟲立刻明白,喊的比剛還兇了。

張玉白瞪了老煙蟲一眼,轉(zhuǎn)看向姜云九沒好氣的說:“老漢,你倆都一樣,打的啥主意,我清楚得很。想套我的話,憑你倆個日吧欻,沒門兒!”這話說的姜云九老臉一沉,更是氣的老煙蟲吹胡子瞪眼。索性也懶得跟張玉白再廢話,直接上手搜身,這一摸還真讓他摸著了,取出來一看,是一塊玉盤,仔細(xì)辨別后這塊玉盤卻著實讓兩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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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