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醴泉縣的一個深夜,有三個人來到高坡村后大約5里的地方,其中一矮個子人言:“就在此處”。說罷收起手中羅盤,目光盯住眼前的一片荒地。

“此地為木屬,陰向之位,觀我們來時之路,表層黃土,實則紅土。容易出亂子,操心點”。一黑衣灰發(fā)之人邊掐訣閉目邊說道。

走在最后一人看起來一米八的身高,體型居中,較為年輕,不過40出頭,目光如炬,著一暗紅色長袍,頭戴斗笠。什么也沒說,緩緩在原地盤腿坐下。從懷中拿出一把折扇,青竹扇骨,黑牛角骨釘。打開后宣紙扇面上畫著一只怪鳥,像是鷹,卻又比鷹小,渾身上下通體彩色羽毛,兩只爪子和嘴鋒利無比。長袍人仰頭望月,后又以折扇比月,聽見一聲刺耳的鳥鳴后,他突然怒目圓睜,呈紅色,瞳孔收縮,大喝“走,這里的人得罪不起”。說罷嘴角開始溢黑血,黑衣人眼見迅速拿出一張黃符紙貼在他背上,可黃符紙瞬間粉碎。

“我來。”矮個子手一抖,赫然見左手手掌已有鮮血流下,然后一掌拍在長袍人背上,印出一個鮮紅的血掌印。大約有1分鐘,長袍人眼睛恢復黑色,將手中折扇收入懷中,徑直站起。

“左文,怎么反噬成這樣?這里到底是誰的地頭?”黑衣人迫不及待道。

左文此時面無血色,緩緩說出三個字“張玉白”。聽到這三個字,黑衣人渾身一顫,拉著左文就要走。

矮個子也愣住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一閃身形到黑衣人面前,拉住他說“老煙蟲,不能走啊,這可是張玉白的墓啊,如今此墓居然被我等尋見,乃是天意,天意不可違??!更何況,如果我們仨都不能探此墓,這世上還有誰敢?當以大局為重啊?!?/p>

老煙蟲深吸一口氣,“云九,我何嘗不知你說的這些,可你也看到了,左文只是請神問路,就遭到如此反噬,差點中了邪,如果繼續(xù)探墓怕遭不測,畢竟這是他的地頭。”此話一出,頓時噎住了姜云九,還想說什么,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來。

老煙蟲繼續(xù)拉著左文要走,姜云九雖心有不甘也只能跟著一起,可順著來路往回走了許久,依然未見高坡村,繼續(xù)走下去又回到了墓旁空地。三人是老江湖,頓時明白,碰見了鬼打墻。

“雕蟲小技,開?!崩蠠熛x又拿出一張黃紙符,在空中一甩,此符燃燒起來,將符扔在前路,可并未奏效,環(huán)顧四周依然還在墓旁空地。

“我來?!弊笪钠E,嘴中念念有詞,又從路旁摘下兩篇花葉,在目間一抹,再次睜眼看向前路,隨后搖了搖頭?!澳怪鳈C關(guān)設(shè)計的巧妙,我還是頭一次遇見未下墓就著道的,看來我們沒得選了。祖輩曾言,若不幸遇此等墓穴,擾了墓主清凈,一但著道,必是那墓主不肯放手,而往往此等墓穴只有一條生路可走,想尋得生路也是萬分艱難啊。”左文話后,三人也是沉默許久。

姜云九打破了這份寧靜,率先發(fā)言“二位,事已至此,看來我們別無他路可選,那唯一生路肯定是在墓中。雖然我也弄不清楚這鬼打墻為什么不能破解,但我早年間聽說過一逃生絕技,非是九死一生不可用,用則將以一條手臂做代價,今日是我引二位來的,說什么也不能讓咱們出不去。二位請好了,接下來照我說的做?!?/p>

“不可,你若如此,等于廢了道行,以后都沒法吃這碗飯了?!崩蠠熛x連忙阻止道。

“二位,我意已決,照我說的做吧,本來就是撈偏門的,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的人,哪有長久一說?眼下最關(guān)鍵的是脫離這鬼打墻。”說罷,姜云九迅速拿出三張符紙,然后飛快閉眼掐訣,嘴中念念有詞,突然睜開雙眼,將手中符紙分發(fā)給其余二人,對他們說:“別想別的,將符紙雙手捧上,嘴里念著代人受過,多有得罪。千萬別念錯了,要不然一切皆無用,會被反噬。剩下的事情交給我?!?/p>

老煙蟲和左文接過符紙后,按照姜云九說的在做。這時只見姜云九嘴中念完一句:代人受過,多有得罪,吾自斷一臂獻之。然后,猛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刀,還沒讓人反應過來就砍下了自己的左臂,頓時血如泉涌。

要說這姜云九也真是能忍,愣是沒叫出聲來,但額上汗珠如雨點般落下。只見他邊扯下衣服包扎,邊對其余二人說道:“念三遍,不可錯。”

開始還沒什么,但是左文在念最后一遍時,突然閉眼,聲音也變了,非常低沉,用一種讓人聽了很難受的詭異腔調(diào)說:“自找死路,怨不得別人了,既你們沒法全留下,那就留下一個吧?!?/p>

老煙蟲和姜云九頓時一驚,暗呼一聲:糟了。但前路已開,不能久留。老煙蟲還準備想救人,姜云九只能用獨剩的一條手臂拉著老煙蟲往前跑。臨跑出鬼打墻時,回頭看見左文一臉痛苦表情,像是恢復神智一般,但他的術(shù)已經(jīng)沒用了,自然也無法看見出路,很快,濃濃黑霧又重新籠罩,左文沒有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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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