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一身盔甲的云烈站在那里,面色清冷,不動如山。大氅在晨風(fēng)中微揚起些許邊角,露出里面黑冷異常的鎧甲。

由于一直在火堆旁,溫度加上秋露將鎧甲上的血塊軟化,絲絲縷縷的往下滴落。不僅在甲胄上形成一些詭異的圖案,還在其腳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洼。

蘇晟也被嚇了一跳,連忙看向蕭乘風(fēng)尋求解釋。一大早就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他都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陳霆更是直接,干脆跑到蕭乘風(fēng)身邊,拉著他手臂小聲問:“這、這位大俠是誰?一夜不見,你居然勾搭個古代將軍出來…半夜刨墳去了?夠膽!”

蕭乘風(fēng)也呆住了,雖說相處了半夜,可天黑的時候看不清啊。此刻見到這么一幕,心里也是一陣打鼓。

聽到陳霆的話,目光掃過人腳下那一小片血洼,沒好氣瞥他一眼,“少扯淡,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云烈,昨天夜里要不是他,我就要慘遭蛇吻了?!比缓髮υ屏医榻B說:“這個是陳霆,那個是蘇晟,都是我的好朋友。”

云烈點頭,對著二人一抱拳說:“在下云烈……幸會?!?/p>

蘇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邊手忙腳亂的回禮,一邊看向蕭乘風(fēng)。心說,這么個古董你哪兒淘換來的?居然還有抱拳行禮這么LOW的操作。

蕭乘風(fēng)干咳一聲,心說我還一頭霧水呢,“那什么,云烈受傷后失憶了,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記得。回頭我?guī)メt(yī)院看看,等記憶恢復(fù)了再說?!?/p>

頓一下又道:“你們趕緊洗漱,吃點東西,先找路下山?!比缓缶湍贸鏊蛪嚎s餅干,遞給云烈一份,坐下撕開一塊慢慢開吃。

拿著餅干,云烈一臉淡然之下滿是驚異。學(xué)著蕭乘風(fēng)的樣子撕開袋子,再不著痕跡的看著蕭乘風(fēng)吃下去后才慢慢塞進(jìn)嘴里。甜咸味具有,搭配的十分可口。不僅如此,這餅還散發(fā)著胡麻的香氣,就是比較干。味道還是不錯的,比行軍干糧好了不知多少倍。

看一眼包在外面的東西,不是紙,也不是布,看上去很薄,摸起來光滑無比。悄悄扯了扯,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在缺口處撕的話,很難扯開。所以,這個東西的材質(zhì)很韌。為了不露馬腳,只好按捺住滿心疑問,一邊打量著蕭乘風(fēng)等人的裝備,一邊小口小口吃著手中的‘胡麻餅’。

蘇、陳二人一臉懵圈的走到樹林里解決個人問題,特地走的遠(yuǎn)了點之后才小聲討論起來。

陳霆,“你說,那人是怎么回事?”

蘇晟沉吟一下道:“我哪知道,看起來很奇怪,說話做事都奇怪。不僅他奇怪,乘風(fēng)也很奇怪。你說…瘋子會不會被他威脅了?”

陳霆抬頭,想了想,篤定道:“對,你說的有道理。這里荒無人煙,那家伙哪兒蹦出來的?還失憶?呵呵,那都是小說里才有的情節(jié)??墒牵傋佣即虿贿^他,我們就能打得過了?”不用問都知道,蕭乘風(fēng)鐵定是干不過人家才被威脅的。否則以他的脾氣,早把人揍的滿地找牙了。

“一個人打不過,仨人呢?”蘇晟摸著下巴思忖一陣,遲疑道:“要不,我們想辦法打暈他,捆上之后再想辦法?”

“嗯,就這么辦?!标愽c頭如搗蒜,扭頭四下尋找趁手的東西。

最后,兩人一人撿了一根粗樹枝藏在背后悄悄往回走??斓綍r,兩人藏在樹后嘀咕起來。

蘇晟說:“等會我從那邊繞過去,你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我找機(jī)會過去給他一棍子,OK?”

陳霆點點頭,伸出手比個‘OK’的手勢。把樹枝藏在身后,大聲咳嗽一下,然后說:“哎我說瘋子,你別都吃完了,給我們留點兒?!币贿呎f一邊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音,同時示意蘇晟快走。

蘇晟提著棍子放輕腳步往另一邊繞,待繞到差不多的地方舉手對陳霆示意。

陳霆走出樹叢,面對蕭、云二人邊走邊大聲說話,“狗剩子你丫快點,磨磨蹭蹭娘們兒似的,再磨蹭沒你飯了?!?/p>

說話間小心觀察云烈,發(fā)現(xiàn)他并不抬頭,一手餅干、一手水的吃的很專心。握了握手里的樹枝,在蕭乘風(fēng)詫異的眼神中撲了過來,“蘇晟,上!”

在云烈背后悄無聲息靠的很近的蘇晟見狀也舉起手里的樹枝照著云烈后腦就打了過去,“瘋子快跑!”

云烈嘴角微抿,飛快將餅干塞進(jìn)嘴里,抬手抓住身后襲來的樹枝往前一帶,將腳下踉蹌的蘇晟直接甩到前面正好撲來的陳霆懷里。快速跳起,一腳踹在蘇晟的屁股上,把撞在一起的兩人踹成了滾地葫蘆。

居高臨下,不屑輕哼,“背后偷襲,小人也!”說完扭過臉,目光寒涼地瞪著蕭乘風(fēng),“爾也如是!”

蕭乘風(fēng):M(?Д?)M

發(fā)生了什么?為毛他就喝口水的工夫,局面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還有,什么叫‘爾也如是’?爾、不對,是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嗎?

正要分辨,卻見云烈已經(jīng)抽出長劍向兩人大步走去。怕他怒極之后傷了兩個好友,趕緊連滾帶爬的追過去拉住人手臂,急急的解釋,“別沖動,別沖動,都是誤會,誤會啊。他們肯定是誤會了你要對我不利才出手的,絕對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們不是壞人!”

然后轉(zhuǎn)頭對蘇、陳二人催促道:“你倆快說??!”

陳霆哎喲著嚷嚷道:“說個屁,他威脅你了是不是?咱哥們兒雖然功夫不濟(jì),卻講義氣,怎么能眼看著你被人挾持?!哎喲喂,狗剩子你丫還不趕緊起來,壓死我了!”

蘇晟翻身躺在一邊,馬上又被屁股上傳來的痛意刺激的嗷了一聲滾到一邊,“對,對,要殺要剮隨你便,放了我兄弟!”

云烈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倆憨貨是誰派來的?看樣子不像是刺客,于是還劍入鞘,轉(zhuǎn)頭瞪著蕭乘風(fēng)沉聲道:“說,爾等受何人指使?”

蕭乘風(fēng)叫起了撞天屈,一疊聲賭咒發(fā)誓說自己三人并無人指使,真的只是爬山迷路的驢友。

云烈狠狠地盯了他好半天,直到他被盯的雙腳打顫才收回目光。瞟一眼依然倒在地上痛呼不止的二人,正色道:“某本無害人之心,若爾等再行偷襲之事,莫怪某辣手無情!”說完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