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重錦以為,顏蘇今天在星光大樓的那些所作所為,一定是因為被自己甩了以后心有不甘,故意報復(fù)的。

所以他回到這里,以為顏蘇一定會很快就跟回來,他再說點好話軟話安撫他一下,顏蘇就會乖乖地回到他的身邊,繼續(xù)當被他圈養(yǎng)的金絲雀。

但沒想到,顏蘇竟然會變本加厲,直接跑到郁寒那兒去住了!

他還敢先掛電話!

“這個賤人,我都已經(jīng)夠給他臉了,他竟然敢得寸進尺!”郁重錦咬牙切齒?!暗人静蛔×嘶貋?,我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他,叫他知道知道,故意給我難堪的下場!”

都半夜十一點了。

管家已經(jīng)下班了,郁寒還沒有回來。

空蕩蕩的房子,現(xiàn)在只剩下顏蘇一個人。

管家給顏蘇安排了客房,可是顏蘇根本不想去客房睡,于是他直接推門進了郁寒的臥室,脫了浴袍,整個人不著寸縷地裹進了被子。

倒也不是他想刻意勾引郁寒,而是他本人就是有裸睡的習(xí)慣。

但是他這個習(xí)慣,別人卻不知道。

于是,等郁寒下半夜摸黑進來的時候,就冷不防摸到了一具光溜溜的身體……

郁寒壓根沒有設(shè)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驚得后退了兩步,一不小心還差點把床頭柜上的臺燈掃到地上去。

動靜是有的,但不大,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絲毫未覺。

空調(diào)開到十六度,室內(nèi)溫度冷得嚇人,而他的身體整個裹在被子里,露出纖細的脖子和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

白天叼著棒棒糖暴揍渣男,還言語輕佻說對他一眼萬年的青年,現(xiàn)在睡覺的姿勢乖巧無比,眉眼放松,毫無防備,像一塊從未染塵的潔白美玉。

郁寒清醒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上前,把這個未經(jīng)允許擅自闖入的不速之客趕出去。

但身體卻比腦子更誠實地站著不動了……

有那么一瞬間,郁寒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爬到床上,將那具美好的身體摟進懷里。

但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欲望,郁寒只是站在床頭靜默地看了一會兒,無奈地自己滾去睡書房。

臨走時,郁寒特意把空調(diào)調(diào)整到了二十五度。

他潛意識里擔(dān)心,這人睡在這么低冷的溫度里,會著涼。

第二天一早,郁寒剛一睜開眼睛,就見昨晚上不著寸縷霸占了自己的床的男人,正裹著睡袍站在他床頭,雙手抱胸,歪著腦袋,一臉不是很愉悅的表情盯著他看。

郁寒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安,不知道他這是個什么意思,默了默,他試探道:“早?”

顏蘇沒回應(yīng)這個,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昨晚回來的時候,回過房間了?!?/p>

這句話顏蘇用的是肯定的語氣,畢竟郁寒如果沒有回房間,就不可能特意跑到書房來睡覺。

郁寒默了默,嗯了一聲,他垂下眸子,跳下床打算去洗漱,這個時候他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裸睡的習(xí)慣。

所以他掀開被子的時候,并沒有不能見人的不得體。

顏蘇跟著他身后,靠在衛(wèi)生間門口,看他洗漱,“那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我睡在你床上,而且還是……裸睡?!?/p>

“咳咳!”郁寒差點被牙膏沫嗆著,還好及時吐了出來。

“沒有?!庇艉亮瞬磷?,盡量平靜地撒謊:“我只看到床上有人,就退出來了,什么都沒看到?!?/p>

“哦,是嗎?”顏蘇拖著長長的尾音,凝視他:“你把我的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

大夏天的開空調(diào),開到二十五度,跟不開有區(qū)別嗎!

郁寒:“……”

顏蘇無比自信地控訴:“你如果不知道我裸睡,怎么會那么貼心地照顧我,把溫度給調(diào)高了?”

郁寒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默了默,他妥協(xié)了:“不管你有沒有穿睡衣,晚上睡覺都不應(yīng)該開那么低的空調(diào)?!?/p>

說完了,又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思,于是又解釋了一句:“晚上溫度開那么低,會凍感冒的?!?/p>

顏蘇擰住眉毛,更不高興了:“你不知道能人工取暖嗎?!”

郁寒愣了下。

顏蘇理所當然的:“就是你抱著我睡呀!咱倆睡在一起,肌膚相貼,不就不冷了嗎?!”

郁寒:“……”

好特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郁寒低頭,專心致志地刷牙杯,就是不肯給顏蘇一個眼神。

顏蘇覺得自己的魅力受到了侮辱,冷酷地指責(zé)他:“你既然半夜三更回來,還在床上發(fā)現(xiàn)了漂亮俊俏的裸男一個,竟然還能毫不動心地撲上來,反而跑路了!”

顏蘇頓了一下,目光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郁寒,你是不行嗎?”

郁寒:“……”

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刷完牙了,不然他肯定又會被嗆到把牙膏咽下去。

慢條斯理地利用刷牙杯的動作來緩解情緒,到最后他還能平靜地翹起唇角:“行不行這話不能隨意出口的,不然你可能承擔(dān)不起后果?!?/p>

瞧瞧這話說的,就有那么點隱晦的顏色暗示在里面,是不是?

顏蘇聽了,非但沒有被嚇退,反而更興奮了,眼底染上了熱切的期待:“那不試試?”

他伸手松了松浴袍,衣領(lǐng)被他扯得更低了些,修長白皙的手指覆在上面,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

郁寒面無表情,手指很穩(wěn)地打開剃須泡泡的蓋子,但是那兩只耳朵,卻肉眼可見地紅了。

便就是這恍惚的一瞬間,顏蘇已經(jīng)順手關(guān)上門,走到郁寒身側(cè),十分自然地將他手里的剃須泡泡瓶奪走。

“別刮了,有點胡茬子,更性感?!?/p>

對方微涼的指尖碰到了他的,這一瞬間,郁寒感覺自己的心跳失重了。

明知道顏蘇這樣放肆,他應(yīng)該沉下臉,狠厲果決地把他推出去,可身體卻遵循了本能,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什么,潛意識里,郁寒不舍得違逆顏蘇的任何要求。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但是心里,就是不想那么做。

而顏蘇也并不是單純的撩完就跑,他是真的,要跟郁寒來一炮。

所以他把剃須泡泡瓶放到洗漱臺后,轉(zhuǎn)過來便用修長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往前微傾,雙唇便含住了對方的。

郁寒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失去了運作能力。

顏蘇舌尖頂了頂,撬開了他的關(guān)節(jié),長驅(qū)直入地與他的糾纏在一起。

身體的本能被撩動,氣息逐漸粗重,郁寒清楚地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淪陷了,可是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半點要他滾蛋的話。

“都這樣了,還能忍?你是柳下惠轉(zhuǎn)世么?”顏蘇松開唇齒,想著系統(tǒng)之前說過,郁寒一生沒結(jié)婚,皺起眉頭:“還是你不會做?……我教你?”

郁寒:“?。?!”

神特么我教你!

這個男人總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的底線!

之前質(zhì)疑他不行,現(xiàn)在又質(zhì)疑他不會???

士可殺不可辱。

郁寒那點殘存的可憐的理智直接被這句話給刺激沒了,眼底涌起熾烈的欲色:“顏蘇,你別后悔,這把火,可是你自己燎起的!”

沒有再拒絕身體的本能,郁寒化被動為主動,用力將那把細致的腰摟進懷里。

顏蘇回應(yīng)他的,是更加深入的糾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