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拾元看到死者的臉,都忍不住驚嘆,“好帥啊這人?!?/p>

因為死者長相俊美的緣故,消除了不少緊張。

隨后,他對死者的臉認(rèn)真觀察了一番,不禁“咦”了一聲。

起身看向年畫,道:“這不是我們村的人?!?/p>

這幾天,因為他們舒家村要拆遷的緣故,村民都陸續(xù)搬走了,僅有三兩家還沒有搬走,其中一家,就是他家。

按理說,村民們都遠(yuǎn)離了水渠,不應(yīng)該發(fā)生溺水的現(xiàn)象啊。

除非,死者是從其他村的水渠遇難的,然后順?biāo)搅诉@里。

正好,被這個會輕功,來歷不明的美女發(fā)現(xiàn)了。

好心撈人,卻撈了個死人上來,對此,年畫也有點無奈。

不過,死人她已經(jīng)見過不少了,并沒有替這名死者感到惋惜。

“既然不是你們村的人,那尸體就找個地方埋了吧?!?/p>

舒拾元拿出手機,一邊給死者拍照,一邊說:“不能自行處理,要交給警方,核實死者身份和死因?!?/p>

給死者拍了照后,他便打了報警電話。

報警后,他進(jìn)了屋子。

年畫看著死者白皙的臉龐,陷入了沉思。

死者的臉部膚色雖然白,但不是那種溺水或者斷氣之后的蒼白。

不像是死人該有的臉色。

可這人已經(jīng)死透了,肢體不但不僵硬,膚色也沒變化,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自己躺在墓穴一千四百年沒見過光,眼睛出現(xiàn)問題了?

舒拾元拿了一塊白布出來,在給死者蓋上白布之前,深深打量了死者一眼。

死者個子很高,穿的這套白色運動服被渠水泡濕后,身材看起來十分精壯。

外形頗為完美,挑不出瑕疵來,偶像劇男主必備的硬件。

“唉?!?/p>

舒拾元看著死者,不禁嘆了口氣,替死者惋惜。

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死者長得是真帥,可惜啊,這么年輕就死了。

給死者蓋上白布后,舒拾元起身,看向年畫。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僅遇到一個來歷不明的絕美活人。

還遇到一個來歷不明的絕美死人。

這兩個人的顏值,他可以很負(fù)責(zé)任地說,放眼整個娛樂圈,沒有一個藝人比得上。

那些偶像劇的男女主的身材和顏值,比起眼前的女人和地上的死者,都弱爆了。

“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關(guān)于眼前這個看起來,氣質(zhì)老成,容貌才二十歲左右的美女,舒拾元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

畢竟,關(guān)乎到他們舒氏宗祠突然爆炸的原因,還有那個墓穴的秘密。

大白天的,他去宗祠祭拜,卻親眼目睹宗祠瞬間自爆,夷為平地。

如果當(dāng)時這個女人沒有出現(xiàn),他不會多想。

可這個女人就憑白無故冒了出來,還會一身輕功。

怎么解釋?

難不成真是詐尸了?

有這么離譜嗎?

年畫并沒有為自己的來歷找理由開脫,笑了笑,反問道:“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

舒拾元神色一怔,有答案了?

難道……

他眼睛一瞪,滿眼驚恐和不可思議,“你真是從墓穴里面出來的?”

年畫點了點頭,回復(fù)得干脆利落,“對?!?/p>

既然已經(jīng)活到了現(xiàn)代,還恢復(fù)了自由身,那她需要一個現(xiàn)代人的身份傍身,如此,才能正大光明地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這個舒拾元,她最熟了,他應(yīng)該可以幫得到她。

舒拾元她很了解,跟他坦白自己的來歷,他不會把自己的事捅出去。

年畫一承認(rèn)自己是從墓穴里出來的,嚇得舒拾元連連往后退了幾步,身子瑟瑟發(fā)抖。

“你不會真是僵尸吧?”

年畫的表情無語了一把,隨即平心靜氣地解釋了一番,“你不用害怕,我是活人,不是死人。

我是一千四百年前的天祁國人,因為吃了長生不老仙丹,一直躺在這個墓穴里,活到至今。

因為體內(nèi)仙丹的緣故,我的身體動彈不得,無法說話,長年累月受困于墓穴內(nèi)。

今天,剛好恢復(fù)體力,便以內(nèi)力摧毀土地,破棺而出。

之后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宗祠被我夷為平地?!?/p>

舒拾元緊緊瞪著年畫,呼吸急促,心亂如麻。

過了好一會,他才消化完年畫說的那番話。

他甚是驚愕地問:“你說的話,真的假的?你真是從天祁國活到至今?這也太離譜了,我不敢相信?!?/p>

年畫說:“我可以證明?!?/p>

說著,她扯下綁在腰部的荷包,丟給舒拾元,“這里有銀寶和銅板,你拿去給古玩專家鑒定,看看是不是有一千四百年歷史了?!?/p>

舒拾元扯了一下唇角,諷刺道:“你連古玩專家這個詞匯都知道,而且說話方式和我們現(xiàn)代人相同,你說你是古人,忽悠我呢?”

“我沒忽悠你?!?/p>

年畫如實道:“我內(nèi)力深厚,又有仙丹的加持,我能聽到方圓百里內(nèi)所有的聲音。

宗祠的旁邊,不是蓋有一所學(xué)校嗎?

不管是以前的私塾學(xué)堂,還是如今的學(xué)校。我每天都聽到學(xué)校里的老師在講課,聽得非常清楚。

建校以來,我都不知道我送走了多少批學(xué)生和老師了。

而且,還年復(fù)一年,重讀書本知識。

語數(shù)英,物史地生等,沒有哪個科目,是我沒聽過的。

我雖然在墓穴里面看不到,相當(dāng)于一個盲人。但是我學(xué)到的東西,不比你們現(xiàn)代人少。

你們村的人每天說的話,都能傳到我的耳朵里,自然而然,我說話的方式,跟你們現(xiàn)代人一樣?!?/p>

舒拾元驚愕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的耳力和學(xué)習(xí)能力,未免也太好了吧?你確定你這不是在編?”

知道對方還不完全相信她的古人身份,于是年畫拿出了殺手锏。

“你叫舒拾元,你有個妹妹,叫舒拾憶。你母親當(dāng)年因為難產(chǎn)你妹妹,因而丟了命。你爺爺奶奶前年相繼去世了,如今家里,只剩你父親和您們兄妹兩人。

你父親因為母親的死,抑郁成疾,整天酗酒,隔三差五就送醫(yī)院。

你妹妹很叛逆?!?/p>

舒拾元后背發(fā)涼,這個女人,居然把他家的底細(xì)都調(diào)查清楚了。

他反駁道:“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通過左鄰右舍,把我家的事情調(diào)查清楚,但不能證明你是古人?!?/p>

“你在工地干活,為了父親的醫(yī)藥費和妹妹的學(xué)費,你欠了不少高利貸,而且,你還好賭。

自懂事以來,你每年每個月都來宗祠許愿,讓祖宗保佑你。

小時候,讓祖宗保佑你學(xué)習(xí)成績及格。長大后,讓祖宗保佑你發(fā)大財。

你十八歲那年,帶了個女同學(xué),到宗祠后面的草叢里面親熱。

因為女同學(xué)害怕懷孕,你沒有得逞。

上一周,被村里的寡婦騙到同一個地點……”

舒拾元突然打斷了年畫,“別說了!”

這一刻,他的聲音是蒼白無力的,可見年畫說的都是事實。

他蹲了下來,身子顫抖。

這個女人后面說的這些事情,別人都不知道。

這么說,她真是古人無疑了。

一會調(diào)整了情緒后,舒拾元抬頭緊緊看著年畫,不解地問:“你告訴我你的來歷,你就不怕我捅出去嗎?”

年畫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語氣道:“我相信你的為人。你很善良,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對吧?”

舒拾元動了動唇角,想說點什么,但沒有說出來。

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挺好的,不僅實話實說,還愿意相信他。

而且最后這句“對吧”,那語氣,就像是在對他撒嬌。

他全身都酥麻了,哪舍得拒絕。

舒拾元站起來,走近年畫,近距離看著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認(rèn)真地問:“我能幫你什么?”

聽到他這么說,年畫微微松了口氣。

還以為,她還要繼續(xù)說服這個男人呢。

“我雖然通過聽的方式,學(xué)習(xí)到很多現(xiàn)代知識,但是沒有親眼見過,還得需要一個人教。

對我來說,你是我最熟悉的人了,我想只有你能幫得到我。

如今我已不是天祁國的人,想以一個現(xiàn)代人,好好活著,但我沒有身份。”

舒拾元抓了抓頭發(fā),表情有些糾結(jié),“你的意思是,讓我?guī)湍闩粋€身份?”

年畫定定看著他,一臉真誠,語氣溫柔,“可以嗎?”

她的眸深邃明亮,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舒拾元有一瞬愣住了,回過神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可、可以啊?!?/p>

一個小時后,警察和醫(yī)務(wù)人員來到了舒拾元家。

給舒拾元錄了筆錄后,這些人就走了,死者也被送上急救車,拉走了。

年畫一直呆在二樓,沒有出現(xiàn)和警察碰過面。

因為還沒有身份證,舒拾元讓她躲到二樓別下來。

等人走后,年畫才下樓。

外面天色很黑,還下起了雨。

舒拾元在廚房下廚的時候,年畫在客廳里好奇地?fù)崦切┪锲贰?/p>

好比沙發(fā)啊,電視機等等。

她想盡快把聽到的知識,和看到的東西,結(jié)合起來。

舒拾元煮了兩碗雞蛋面出來。

年畫那碗,他多放了兩個雞蛋。

“下雨,出去買新鮮的菜有點麻煩,先將就著吃點面吧。”

年畫坐到他對面,盯著眼前這碗面,卻不感覺餓。

突然地,她心里為那顆仙丹感到恐怖。

李神醫(yī)是怎么研制那顆仙丹的,不僅起到了長生不老的作用,還解決了饑餓的問題。

埋在地下一千四百年了,居然沒有感覺到饑餓過。

那顆仙丹真是又神奇,又恐怖。

也不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李神醫(yī)和她的同僚沒有把她救出來。

見她盯著面不吃,正在出神,舒拾元問:“怎么了?”

年畫抬眸,微微一笑,“沒事,你吃吧,我不餓?!?/p>

就是餓,以自己以前的胃口,這么大一碗,她也吃不完。

舒拾元驚訝道:“你之前說你躺在墓穴里一千四百年了,不吃不喝這么久,你受得了?”

年畫無力一笑,他這不是廢話嘛。

“若是受不了,你現(xiàn)在能看得到我?早就餓死在棺木里了?!?/p>

扒了兩口面后,舒拾元說:“身份的事,你別著急,回頭我一定幫你辦好。”

年畫點點頭,“好?!?/p>

想到什么,她又說:“你們村不是要開發(fā)嗎,村里的人分到房子拿了拆遷款都搬走了,怎么你家還沒有搬?”

舒拾元的眼神突然黯然了片刻,沒故意轉(zhuǎn)移話題。

他盯著她的眼睛,一臉好奇之色“你們古人,是不是都會武功?”

書畫如實道:“在我們那個年代,也不是全民皆練武,一部分而已?!?/p>

“那你的武功應(yīng)該很高吧?”

天祁第一女高手,能不高嗎?

但年畫并沒有高調(diào)地承認(rèn),“一般般吧?!?/p>

“那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干什么的?行走江湖的女俠?還是書香門第里的才女?又或者,富家千金?武功高到什么程度?能在一招之內(nèi),撂倒我嗎?”

舒拾元一口氣問了很多。

他話真多……書畫這時瞇起了危險的眸子。

感覺到殺氣,舒拾元馬上低頭扒面,狼吞虎咽,不敢看年畫的眼睛。

練過的就是不一樣,眼神厲不厲害,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年畫輕輕一笑,語氣略有點慵懶,“武功有多高?你要不要跟我切磋一下?嗯?”

見舒拾元不說話,年畫又補了一句,“說實話,我練的武,比你在工地干的活,還辛苦。”

居然連他在工地上班這事都知道,這個古人的耳力真是太可怕了。

“我去洗碗?!?/p>

自己那碗面還沒吃完,舒拾元就借口跑去廚房了。

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怕再跟對方聊下去,這個古人就拿他開刷了。

從舒拾元家拉走的死者,被醫(yī)院的人送入了太平間的冰柜。

夜里,醫(yī)院上空,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

死寂沉沉,冷冷清清的太平間內(nèi),只有一個大爺在看守。

大爺在自己的崗位上吃了飯后,拿飯盒去清洗。

他才離開一會功夫,突然有一面冰柜動了。

冰柜自行移動出來,不需要人為從外面拉扯。

冰柜自行打開后,死者竟然從里面坐了起來,還靈活地從冰柜上跳下來。

在地面站穩(wěn)后,還渾身冒著冷氣!

無極稍微伸展了一下身子,渾身的冰渣子,稀稀落落掉到地面。

他一臉郁悶之色地觀察起周圍的環(huán)境。

靈魂出竅之前,他不是在水庫釣魚嗎?怎么躺在太平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