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畫莫名地覺得邪門。

那名死者,難道被急救車拉走后,又奇跡地活下來了?

當時,探了男人的脖子后,她的確感覺不到那個男人還有生命體征。

她的感覺,一向不會出錯的。

而且,她一身渾厚內(nèi)力加持,給別人診脈,有沒有脈象,脈象亂不亂,她比大夫還能診得準確。

而且當時,警察和醫(yī)護人員趕到舒拾元家,第一時間就是檢查死者是否還活著。

死者被拉走之前,她在二樓上,清楚地聽到,醫(yī)生當場宣布男人已經(jīng)死亡。

難不成,尸體拉回醫(yī)院后,又進行搶救了?

然后奇跡地生還了?

又或者……只是眼前之人和那名死者長得像而已?

想到這點,年畫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看錯人了。

天大地大,長得像的人,的確大有人在。

而那名死者,是不可能生還的,她都親自探過脈了。

年畫看著男人從眼前走過去,把揚起的手放下來。

她發(fā)現(xiàn),男人有點不對勁。

男人的臉色非常白,病態(tài)的那種,走路還有點晃,眼皮很重,時閉時抬。

這很明顯,是要昏過去的節(jié)奏。

年畫正有這個念頭時,男人就在她的右上角,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見狀,她走過去,蹲下,搖了搖男人的手臂,喚了一兩聲,“先生?先生?”

看到男人沒反應(yīng),她就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把起脈,神色冷靜。

把著把著,眉頭卻蹙了起來。

她發(fā)現(xiàn),男人的脈搏很弱,又亂,是精氣不足,肝臟郁結(jié),腎虧虛之象。

難怪走路看起來乏力,還容易暈倒。

這個男人,外形高大,看起來長得很健康,但身子骨,卻很弱。

比女孩子還弱不禁風(fēng)。

這時,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美麗的臉龐。

見他醒了,年畫問道:“先生,你還好嗎?”

無極努力喘了口氣,虛弱出聲,“低血糖,休息一會就好了。”

年畫看了看周圍,見不遠處有條長凳,她說:“我扶先生過去坐會著?”

“那、那有勞了?!?/p>

還沒等年畫主動伸手幫忙,無極便先行把手伸了起來,輕輕搭在年畫的手臂上。

只是手腕搭著年畫的手臂,手掌沒碰到年畫。

年畫沒多想,攙扶起男人,向長凳慢慢走去了。

無極在凳子上坐穩(wěn)后,又虛弱出聲,“謝謝你了,護士?!?/p>

他的氣息一下重一下輕,很不平穩(wěn),加上慘白的面容,看著就像是病得很重之人。

年畫說:“先生看錯了,我不是護士?!?/p>

她頓了頓,又說:“先生,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在這休息會,等恢復(fù)點體力,再走路,不然又會暈倒的?!?/p>

今早醫(yī)院來過電話,說舒拾元的住院手續(xù)還沒辦好,她還得回屋拿上舒拾元的證件,趕去醫(yī)院辦理呢。

順便下午去找找工作,看看有什么工作適合自己做。

既然決定留在舒家了,方方面面都需要錢,可不能繼續(xù)閑著了,不然哪來的錢生活。

所以,今天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說罷,年畫轉(zhuǎn)身就朝小區(qū)門口走去了,不帶一絲猶豫的。

“美……”人。

無極神色一急,不想年畫就這么走了,下意識想叫她。

但見年畫走得那么快,就放棄了。

他看著年畫遠去的背影,不甘心地“唉”了聲。

還自我抱怨起來,“身為堂堂的天界大帝,朕這是辦的什么事啊,連個人都留不住?!?/p>

有意思的是,臉還是那張病態(tài)臉,語氣和聲音卻沒有一絲虛弱之意。

由此可見,他是裝的。

等年畫完全進入小區(qū)后,無極站起來,百無聊賴地往其他地方走了。

這個時候的他,走路不晃了,也不吃力了。

下午,年畫從醫(yī)院回來后,就在住的小區(qū)附近走走停停。

看到哪個店鋪門口貼著招聘廣告,都湊近看一眼。

她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衫,搭配一條長款牛仔褲。

扎著高馬尾。

扮相清爽簡約,又帥又美。

這套衣服,是舒拾元搬進新家后,等妹妹周末回來,讓妹妹悄悄給年畫網(wǎng)購的。

舒拾憶覺得這個漂亮姐姐長得很英氣,所以,網(wǎng)購的都是中性風(fēng)的衣物。

年畫對衣服沒什么講究,只要不漏,她都可以穿。

今天這身衣物,她隨意搭配的。

走在路上,回頭率很高。

小區(qū)附近沒有大型商業(yè)街,都是人煙稀少的小街道。

開門營業(yè)的店鋪,很少。

但凡是有招工的店鋪,年畫都進去問問。

她問的第一份工作,是賣東西的,是一個小超市員工。

老板見她外形不錯,有意招她,但是,卻被老板娘抓個現(xiàn)形。

老板娘狠狠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然后很嚴肅地問年畫:“以前有過在超市收銀工作的經(jīng)驗嗎?”

年畫搖頭。

老板娘:“會使用收銀機嗎?”

年畫又搖頭。

老板娘無情地拒絕了她的應(yīng)聘,“那很抱歉,我們超市不招沒有一點工作經(jīng)驗的員工?!?/p>

之后,年畫一頭霧水地從超市出來。

她很郁悶,老板說只要她會看店,會收錢就可以,怎么到老板娘這就不行了?

之后,年畫應(yīng)聘的第二份工作,是清潔工。

有間寫字樓,就開在她住的小區(qū)附近。

但去應(yīng)聘的時候,被轟出來了。

原因是,她年紀不到五十,又長得太漂亮,不適合這份工作。

還認為她這是故意找茬的,所以被轟出來了。

第三份工作,年畫應(yīng)聘的是一間服裝店的店員。

店長很滿意她的外形。

可是,本來都快談成了,年畫卻主動放棄了這份工作。

她看到店里其他的員工穿得很露,就問店長她上班后,是不是要求她也這樣穿。

店長的回答是,“是的?!?/p>

“很抱歉,這份工作還是不適合我,再見?!?/p>

說完,年畫就起身走人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店長。

這是年畫主動拒絕的一份工作。

之后應(yīng)聘的工作,都不要她,主要拒絕她的理由是:業(yè)務(wù)能力太差,工作經(jīng)驗零。

轉(zhuǎn)眼,夜幕降臨。

華燈初上,城市的夜晚,燈光璀璨,美不勝收。

年畫茫然地走在一條街道上,不遠處,有一座燈光璀璨的大廈。

那是天水一色會所。

入夜后的天水一色會所大廈,燈光秀分外炫目。

可此時此刻,年畫并沒有心情看燈光秀。

她在想,自己沒有一點工作經(jīng)驗,口才也不好,怎么才能找到工作呢。

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出門打車,哪有錢付。

雖然舒拾元還有上百萬的拆遷款,但這是人家的救命錢,她不能花。

自己不僅不能花人家的錢,自己還得把這一個月的生活費,以及那五十萬上戶口的手續(xù)費,還回去呢。

以前同組的殺手都覺得她很厲害,有一身高強的武功,無敵了。

可是,以前她不用為錢財傷腦筋。

以前不管做什么,經(jīng)費什么的,吃喝拉撒什么的,都不需要她出錢。

不僅不用她出錢,她每個月還有俸祿呢。

祁皇很器重他們這批金牌殺手,給的俸祿很高。

所以,她并不缺錢。

以前的自己,不愁吃不愁穿,也不介意自己過得落不落魄,只知道,完成祁皇交代的事情,便可。

哪怕是睡在大街上,都覺得沒什么。

可如今這個年代不一樣了。

睡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趕。

沒錢,在這個年代,是寸步難行的。

不知不覺間,年畫走到了天水一色會所門口。

由于想著其他事情,不專心走路,被前面的汽車鳴笛。

“叭”

年畫瞬間醒神,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擋道了。

她馬上走到邊上,讓開道路。

車子開到了會所的門口一側(cè),在空的停車位,停下來了。

年畫觀察了一眼會所一帶的環(huán)境。

環(huán)境清幽,沒有喧鬧的人群,但打在大廈上的燈光,變化莫測,很是炫目。

不過近看,是看不出來燈光呈什么圖案的。

但在舒拾元家的陽臺外,她看得很清楚。

不停地有豪車開到會所門口停下。

也陸續(xù)有人從會所里出來,開上豪車就走了的。

年畫看到進進出出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財大氣粗的氣質(zhì),不禁想起了舒拾元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舒拾元說,這座大廈是一座夜總會,是有錢人娛樂的天堂。

想到這點,年畫突然眉頭一蹙。

所以,她這是走到青樓門口了?

會所門上有較大的顯示屏。

此時,正顯示著該會所的招聘信息,全是大紅字標注。

上面列有招聘崗位,還有聯(lián)系電話。

應(yīng)聘地址是本會所。

屏幕是往上滾動的,年畫看著這些招聘信息重復(fù)滾動了幾次后,不禁低頭,陷入了沉思。

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著“安保員”這三個字。

經(jīng)過一個月的熟悉和學(xué)習(xí),簡體字,她基本能看懂的。

所以顯示器上面的信息,她大部分都看得懂。

會所目前招聘的崗位,有服務(wù)員,技師,安保員,調(diào)酒師等等。

每個崗位負責(zé)什么工作,顯示器上面也有顯示。

看了好幾次,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能勝任安保員這份工作。

安保員是負責(zé)包廂安全的,還注明要體力好,身手好之人。

那她不是很合適嗎?畢竟自己會武功!

只是……這里是青樓,在這里工作,容易惹麻煩。

以前為了打聽情報,她在敵國的青樓里扮演過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姑娘。

但即便這樣,還是有很多醉客想對她動手動腳。

所以說,這種地方容易招惹麻煩。

在會所門口再呆了一會后,記下面試電話后,年畫就走路回家了。

回到家,年畫洗了個澡,倒了杯清水,去陽臺外坐著。

雖然目光是落在遠處的天水一色大廈上,但心思并不在那里。

此時,她心里正想著,是再去應(yīng)聘那份服裝店的工作,還是會所的安保工作。

如今年代不同了,環(huán)境也不同了,自己也不能再一直固步自封,要嘗試改變才行。

不就是穿得短一點,漏一下胳膊和腿嘛,拾憶妹妹平時都這樣打扮,都不覺得有什么,自己是不是也應(yīng)該放開一點?

可是……安保員這份工作,不需要穿那么性感的衣服。

雖說青樓是亂了點,但工作內(nèi)容自己擅長。

而且安保員的工資,比服裝店高。

安保員的工作兩萬起步,服裝店的工作才三千起步。

心里經(jīng)過一番分析后,年畫最后決定,去應(yīng)聘會所那份安保工作。

天水一色。

頂樓一套房內(nèi)。

無極一邊心不在焉地換衣服,一邊照著鏡子,嘴里念念有詞,“這么帥的一張臉,她怎么心動呢?

今天朕還是認真打扮過,才去見她的。

還以為,朕以這副面容見她,她會和其他女人一樣,怦然心動。

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嘛?為什么朕出面就不行?”

這時,老龜?shù)穆曇魪慕锹淅飩鞒鰜?,含著鄙夷之意,“不怪這張臉,是你人的問題?!?/p>

無極反駁道:“怎么可能,以這樣的顏值,哪怕是個傻子,女人都不可能不多看一眼?!?/p>

老龜:“你這不當傻子,人家姑娘都不理你,這怎么說?”

無極摸索著下巴,一臉糾結(jié)之色,“朕裝得那么柔弱,她都不帶多照顧我一下,還走得那么匆忙。

換作別的美人,早都主動拉著朕去開大床房了。

這個美人啊,怎么就那么與眾不同呢。

不行,朕不甘心,明天朕再好好打扮,換另一種性格去認識她。

朕得讓她愛上朕不可。”

老龜好心相勸:“你別再折騰了,我最后一次勸你,收手吧。你不怕后果,我怕?!?/p>

老龜這話,意有所指。

無極不耐煩地說:“就你膽小。你放心,真有這樣一天,我不會連累你的!”

就在這時,有一抹身影出現(xiàn)在衣帽間門口。

來人和無極一樣,擁有一副長身玉立的身段。

尤其那身銀白色的長袍,把他的身段襯得更加清絕。

來人自帶天威之氣,身上仙氣彌漫,后腦勺還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暈。

如同天神降臨。

感覺到門口這邊有威壓傳來,無極的身子猛然一顫。

他緩緩側(cè)頭望過去,臉上全是驚恐和害怕,以及難以置信之色。

心道,不會吧?他回來了?

老龜看到來人,龜殼都抖上一抖。

當無極的視線落到來人身上時,看到來人的臉龐,呼吸猛地一窒息。

來人不但擁有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還有一副和他一模一樣的身段。

只不過,兩人現(xiàn)在是一古一今的扮相。

但是,他沒有來人身上那道與生俱來的威壓!

慢慢地,無極……哦不,是厭兒。

厭兒撇著嘴,跪了下來,隨著他身上幽光一閃,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顫抖地開口,“厭兒,見見見~見過主子?!?/p>

那角落里的老龜,這時道:“天帝,您終于回來了!

老臣有大事稟報,老臣要向您揭發(fā)厭兒!

厭兒趁您不在凡間期間,變成您的模樣,去追求凡人姑娘!

他還完全把自己當成是您,在老臣面前,自稱朕!”

無極雙手負后,看著跪在他眼前正瑟瑟發(fā)抖的人,微微瞇了瞇危險又格外冰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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