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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修行嗎?”

半響后,見羅言沉默不語余皆生說出了這句話。

“什么意思?前輩你有辦法能讓我修行?”

羅言半信半疑眼神中充滿著局促,說實話他心底對其半分不信,畢竟古之大帝都做不到的事,余皆生縱為中州頂級修士修為深不可測,但也無法逆轉(zhuǎn)星辰法則。

化腐朽為神奇逆天改命之事,恐怕只有修士們心心念念傳說中都不見的仙人才有可能做到。

雖如此,但若說羅言一點期待沒有也是不可能,余皆生今日大費(fèi)口舌總不會是專門為羅言身世來歷而來,他這般能飛天遁地的人物不會如此無聊。

“我不行,但有人可以讓你修行?!?/p>

“還請前輩引薦!晚輩定當(dāng)感激不盡!”

羅言有些激動,只差把迫切二字寫在臉上。

“引薦是不可能了…因為他早已不在人世。”

又是長久的沉默,羅言臉上的情緒還未綻放為驚喜便已凝固石化。

如果說方才余皆生的話語如同讓羅言見到了黑暗里的一道光,現(xiàn)在看清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希望之光,而是一個死小孩在放火燒山發(fā)出的火光。燒的是羅言心中即將爆發(fā)的火山,走近一看,這死小孩正好長了一張與余皆生一模一樣的臉龐。

這一刻,羅言心中恨不得一刀殺了余皆生。

“老前輩,我也是打不過你。”

憋著氣,強(qiáng)忍怒意,羅言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出言。

“求您別再拿我開涮了行嗎?”

“你若實在無聊就去玩玩花花草草,妖獸森林這兒啥都缺就是不缺植物?!?/p>

“晚輩我還有事,你將我同伴叫醒放我們離開可好?”

余皆生長吁一口氣:“小子,我想了想你皮糙肉厚或許扛得住我一巴掌?!?/p>

“真以為老夫很閑,大半夜在此地跟你來一番月下長談?”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如你這般急躁話聽一半便跑?有點耐心可好?”

頓了數(shù)秒后余皆生收斂玩笑正色道:“小子,可聽說過周天?”

“周天?誰???沒聽說過。”

余皆生:“...”

“那想必...洪南飛你也未聽說過?!?/p>

猶豫片刻,余皆生說出了這個似乎是讓其有幾分頭疼與不情愿談?wù)摰拿帧?/p>

“洪南飛?洪門之主洪南飛?”羅言一驚。

余皆生:“...”

“呵呵,洪門,洪南飛真是好大的威名,竟然連深入北地妖獸森林旁廣陵城的一介草包都是有所耳聞?!?/p>

余皆生笑得有些無奈,但又夾雜著一分譏諷。

“懂了,若有半點不合心意便會被前輩罵作草包。”

被稱作草包羅言略有不滿,但也不敢大聲質(zhì)問只得陰陽怪氣一陣。

沒有理會羅言的敢怒不敢言,余皆生繼續(xù)開口道:“赫赫威名的洪南飛與老夫不對付,連帶著方才跟你提過的周天更是其生死大敵?!?/p>

“周天?”

羅言若有所思。

“洪南飛的敵人…我想起來了!中州十大宗師,周天圣者!”

達(dá)到修士第八個境界圣境時便稱圣者,這等人物可謂是鳳毛麟角整個天歸世界也沒有多少。

而圣者中的佼佼者,圣境五重天之上的大能強(qiáng)者被稱為宗師。其修為已至化境,精全技而專百門,是有傳道授業(yè)解惑指點他人修行之能。

中州十大宗師是一個稱號,數(shù)百年前被好事者評出,指的是這個時期中州風(fēng)頭最盛氣勢最旺的十位宗師強(qiáng)者。

余皆生口中有著過節(jié)仇怨的洪南飛以及周天皆在十大宗師之列。

“不對呀,我記得周天圣者已失蹤百年,江湖皆傳言他已不在人世。前輩你方才說能幫助我修行之人便是周天前輩?”

修行之路窺天機(jī)得大道并不斷超越身體極限,圣境強(qiáng)者其壽命多則三四千年,少也有兩千年。

周天作為十大宗師中的一位后起之秀,出道即巔峰,在其壽元遠(yuǎn)未接近大限之時于百余年前奇異失蹤,后再未出現(xiàn)于世間,這也是當(dāng)年中州的一樁無頭懸案。

“你說得沒錯,周天他的確已不在人世。”

余皆生轉(zhuǎn)頭看向黑漆漆的妖獸森林深處,羅言的兩句話似乎是引起了他內(nèi)心中難以忘懷的回憶。

“周天與洪南飛素有過節(jié)這在中州不是秘密,兩人明爭暗斗針鋒相對數(shù)百年也是各有勝負(fù)?!?/p>

“他心氣高,不愿依靠我以及身后勢力幫忙,鐵了心要憑自己的力量成就大業(yè)?!?/p>

“一百五十年前,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入口...對我說十萬火急必須馬上去辦...如若成功不僅修為能登峰造極境更上一層樓,還能向世人揭開洪南飛虛偽骯臟的面紗?!?/p>

“當(dāng)時我本想與他同去,但因要緊事纏身最終沒能同行?!?/p>

“誰知這便是我與他的最后一面,沒過多久,宮內(nèi)他的魂燈就熄滅破裂...”

像是一位長輩談?wù)撟约矣谐鱿⒌耐磔?,余皆生的敘述氣氛雖然低沉,但羅言明顯感覺到他臉上的笑意,與方才捉弄戲耍羅言不同,這是從心底里涌出的暖意與溫柔。

魂燈是修士間一種奇特的物件,需要修士本人灌入一絲本命精血將其點燃,通常只會交給至親至愛之人保管。

魂燈熄滅便是代表著修士已逝,人死即燈滅。

因此得知周天的魂燈被保管于余皆生手中時,羅言也有幾分猜測“看來余前輩與周天前輩關(guān)系匪淺?!?/p>

“你想得沒錯,周天是我弟子?!?/p>

雖心已有預(yù)感,但在得知真相時羅言腦海中還是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

宗師之上圣境八重天被稱為至尊,世上被記載于史冊中的最后一名至尊早在四千年前就已消亡,再之上的道之極盡帝境則更是虛無縹緲,已有幾萬年不曾在世間顯化。

因此十大宗師的周天已可算作是這個時代修士最強(qiáng)的幾人之一,最高峰不見的年代他便是世間巔峰,如此情況下其師余皆生是何境界,羅言不敢再做聯(lián)想。

見羅言一臉深思的表情,余皆生如何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周天雖是我弟子,但其修為早已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甚至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與他雖有師徒之名卻無師徒之實。”

“前輩的意思是?”羅言不解其意。

“很簡單,我雖虛活兩千余年但在修行路上我卻教不了他什么,其根本原因是他與你來歷相同皆來自域外星辰,而這也是我夸??谀茏屇闾ど闲扌兄返脑?。”

“周天留下了一條路,能讓你開辟丹田成為真正修士的路!”

語不驚人誓不休,這番話落在羅言耳中又是一陣霹靂弦驚,羅言甚至感覺有些頭暈?zāi)垦?,今日接收的信息秘聞太多,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條路不同于人人可走的陽關(guān)大道,這是一條只屬于你們的羊腸小道,荊棘滿目,曲折更多?!?/p>

“道可道非常道,誰言小道就一定不如大道?”

“甚至不屬于天歸世界的你們一旦適應(yīng)了這顆星辰的法則吸收使用靈氣之后,會比我們這些所謂的原住民更加強(qiáng)大?!?/p>

“周天年齡小洪南飛一千多歲,之所以能夠追上一千年的修行時間差距,正是因為他自創(chuàng)的這篇功法以及他域外之體的來歷。”

“這篇功法能讓你的身體適應(yīng)天歸世界的法則,其后續(xù)意義不用我再多說。”

半響后,羅言抬頭與余皆生對視,他的眼中并沒有意料之中的狂熱之意。

“前輩不妨直說,需要我付出什么?”

他明白,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余皆生與他非親非故素不相識,費(fèi)盡辛苦引出周天遺留功法一事自不會如此好心白送給他。

再者,來自十大宗師的傳承若是流入世間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修士爭得頭破血流,其價值帶來的血雨腥風(fēng)別說是他,就算是整個廣陵城,甚至烏盟都承受不起。

究竟需要多大代價才能得到周天的傳承,羅言心中無底。

“沒你想的那么復(fù)雜,這本功法只有尚未開辟丹田的域外之人才能翻開,換句話說就是只有你能修煉。”

余皆生又恢復(fù)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深邃眼神。

“至于唯一的代價便是與洪門洪南飛的關(guān)系,你周天傳人的身份若是曝光定會遭到洪門的追殺,洪南飛此人心狠手辣心思深重,好不容易周天才逝去百余年,他不會容忍讓其傳人在他眼中成長起來?!?/p>

“不過你身為周天的傳人這也是你應(yīng)當(dāng)承擔(dān)起之責(zé)任,人沒有壓力便無法成長...”

“夠了前輩!我拒絕!”

余皆生的話語被羅言打斷,同時沒能得到想要的回答余皆生有些詫異并變得急促。

“為什么?你在害怕?”

“要知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難道你就想一輩子窩在廣陵城當(dāng)一個碌碌無為的二世祖?”

“而且你為域外體質(zhì),沒有周天傳承你無法踏上修行之路,出身于修士家族的你甚至連接過家族重任都做不到?!?/p>

“即便有著少爺身份,但比凡人強(qiáng)不了多少的你又能靠這個身份揮霍風(fēng)流多少時間?”

“隨著身邊人修為的增長,始終停留于體境的你最終會被家族放棄!而你身邊,就方才死心塌地保護(hù)你被我擊打昏睡的護(hù)衛(wèi)們又能忠心你這個廢人一輩子?”

說到最后像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余皆生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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