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霊童


幾個人拉開車門,問我是不是去過某某地?
我一個十八歲的小伙子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故作鎮(zhèn)定反問他們有什么事兒嗎?
對方又問,有沒有拿走過一個桃木人?
看看那輛豪華的邁巴赫,很顯然,幕后老板十之八九與養(yǎng)鬼有關(guān)。
我故作鎮(zhèn)定,點點頭,將桃木人在包裹內(nèi)取出,還給對方。
“謝謝?!蹦凶雍芸蜌?,他遞給我一個名片,“我們老板喜歡結(jié)交朋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
等到他們紛紛離開,劉老師的男朋友長吁了口氣,瞧眼神應(yīng)該是認(rèn)識。
我問他,這人是誰?
他感慨,說你不認(rèn)識也是正常,這人是我們當(dāng)?shù)匾粋€老大,很有名氣,綽號“H半城”,意思有半座城都是他的,手底下糾集一幫打手壟斷工程,欺行霸市。
接著,他非常警惕,問我她女朋友的事情不會與“H半城”有關(guān)?
我搖搖頭:“放心吧,那天多半是術(shù)士打算收魂,結(jié)果被你女朋友撞見,讓小鬼借機(jī)逃走,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她男朋友聽我說完,才舒緩了一口氣。
后來我坐飛機(jī)回到家中,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師父。
師父告訴我,那是一種源自于馬來西亞的巫術(shù),叫“霊童”。
能夠催橫財,躲災(zāi),化煞。
尤其能夠增強(qiáng)運勢,包括X能力。
必然有懂命理巫術(shù)的師父幫他解決某個麻煩,如果能分別祭煉車禍橫死(屬金);溺亡(屬水);中毒(屬木);火燒(屬火);病死(屬土)五種霊童,是可以度過生死劫數(shù)的。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完全依照師父的推算,那位江湖大哥在年關(guān)歲尾的日子犯下大案,被抓之后,據(jù)說沒多久人就被槍斃了。
而江西那次是我第一回出去辦事,幸好圓滿解決,沒有辱沒師父的名聲。
因為事情辦的比較漂亮,師父把我介紹給了他的中間人。
他也姓張,年紀(jì)比我大十二歲,性格很豪爽。
初次見面,張哥請我去一家大排檔吃燒烤。
我們倆推杯換盞,興致高昂的,難免都喝的有些高。
張哥自然就打開了話匣子。
他毫不避諱,告訴我他拿了一萬塊中介費,還得感謝我。
很快,又看出我的不平衡,主動敬我一杯酒,說兄弟,各行都有各行的規(guī)矩,以后要是想干,我也可以教你。
我承認(rèn)有些心動,試問天底下有誰不喜歡錢?
僅牽線搭橋就能得一萬塊錢,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以前離家出走,家里就窮的叮當(dāng)亂響,我特別懂沒錢的痛苦。
所以,我一直盼望著能自己買房買車,衣錦還鄉(xiāng)讓那些狗眼看看。
不過,張哥很快話鋒一轉(zhuǎn):“我這十幾年都在和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得出你不適合做我這行?!?
我有些不服氣,就問他為什么?
張哥指著我的胸口,說:“你心太軟,做買賣不狠心怎么賺錢?我不見你疾苦,你莫勸我大度,生意就是生意?!?
我很天真的問:“如果遇到特別慘的,或者窮人呢?”
“慘?”他忽然咧嘴笑了,反問道:“那你看我慘嗎?嗯?”
張哥穿著一身名牌,手里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jī),戴著拇指粗細(xì)的金鏈子,大皮鞋,還開著一輛寶馬轎車,慘?我真的一點沒看出來。
張哥還站起身,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你仔細(xì)看看,看出哪里慘了嗎?”
我尷尬道:“哥你別鬧了?!?
“我告訴你兄弟,我這里慘?!彼种钢约旱男目诟C,“從小我就沒見過父母,奶奶死了以后,我自己帶著弟弟妹妹在外面討飯吃,被人打被人罵,在福利院受欺負(fù),還跟野狗搶過剩飯,慘?你覺得我慘嗎?”
沒想到張哥還有這樣的經(jīng)歷,我先是道歉,說:“哥,你喝多了,要不咱走吧?”
“我不可能喝醉?!彼指闪艘槐?,“我他媽的一輩子沒醉過,唯一醉過的那次,弟弟妹妹讓人給偷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才知道張哥的過往。
他原名張啟剛,當(dāng)時才十六歲,弟弟八歲,妹妹九歲。
有一次,他們外出討飯結(jié)識愛心團(tuán)隊,卻萬萬沒想到,迎來的是噩夢。
那些愛心團(tuán)隊送了錢、食物,還經(jīng)常過來看他們。
其中有一位叫阿聰?shù)那嗄?,與張哥經(jīng)常聊天,有時候還請他吃飯。
一來二去,他們就熟悉了。
那天,張哥記得也是吃燒烤,阿聰給他倒酒,噓寒問暖,讓他打心眼里感動。
情不自禁就多了喝幾杯,后來,他什么也不記得了。
等他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家里。
然而,弟弟妹妹早已不知蹤跡。
他頭皮發(fā)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急匆匆跑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尋找,又去過曾經(jīng)愛心團(tuán)隊的小站,可問過那里的工作人員,都說不認(rèn)識阿聰這個人。
張哥意識到被人販子盯上了,那幾日,他三番兩次的過來喝酒,送錢,其實是為了打探虛實。
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十六歲的半大小子,真要發(fā)起狠來也麻煩。
所以,阿聰提前給他下藥。
然后把弟弟妹妹趁機(jī)擄走。
張哥開始四處打聽,又去報案,但茫茫人海找個孩子,無疑是大海撈針。
他如同丟了魂一樣,走在大街上,逢人就問看沒看到過弟弟妹妹。
走累了就倒在路邊,睡醒后再繼續(xù)找。
可他只是一個少年。
終于,他身體實在扛不住,昏倒在了工地門外,幸運的是,他被門衛(wèi)大爺救起。
那大爺是個好人,勸他先賺錢,最起碼也要吃飽飯,有路費。
否則,甭說找弟弟妹妹,他這么熬下去人就廢了。
張哥冷靜下來,覺得那大爺說的有道理。
在大爺?shù)陌差D下,他夜里會在工地干零工,到了白天出去打聽弟弟妹妹的蹤跡。
一找就是一年多,直到第二年冬天,張哥在某個工地干活,居然看見了阿聰!
他感嘆老天有眼!
不過,阿聰坐著豪華轎車,身旁還有保鏢。
他知道,如果自己貿(mào)然沖過去,可能這輩子也沒機(jī)會見到弟弟妹妹了。
講到這兒的時候,張哥停了下來,他問我:“弟弟,你猜猜那阿聰干什么的?”
“干什么?總不會是風(fēng)水先生吧。”我半開玩笑道。
“你還真說對了!”
張哥咬著牙,突然攥緊了酒杯。
啪——!
一聲脆響。
酒杯被他捏碎,隨著玻璃碎片扎入他的掌心,鮮血緩緩的流淌,而張哥的眼睛這時紅了。
“我拿他當(dāng)親人,他卻拿我當(dāng)獵物,你說。。。我慘不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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