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胤卻陰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沒給個好臉色。
韓浩擺好酒菜,也不管韓胤如何,只管一個人飲酒吃菜,不一會兒就酒足飯飽
韓胤看著韓浩的作派,語氣生硬的說道。
韓浩語不驚人死不休,開門見山,直接道明來意。
聽到這么赤裸裸的問話,韓胤仍舊置若罔聞,看了一眼整暇以待的韓浩,端起桌上的酒爵,喝了一口酒。
韓浩倒也不逼迫,他已經(jīng)知道,郭祭酒猜得的是對的,自己這個兄長真的給曹司空帶來了一份了不起等我大禮!
內(nèi)心明了,表面切不動聲色,又為韓胤的酒爵續(xù)上了酒。
曹操迎天子入許都本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發(fā)布詔令多以司空府印璽落款。
袁術(shù)的這枚傳國玉璽坐實了許昌朝廷的合法性,帶來的政治影響力不可估量。
韓胤沒有正面回答,對著自己多年未見的弟弟說了一句話,卻滿是嘲諷。
韓氏經(jīng)學(xué)傳家,一直以經(jīng)義聞名于世,韓浩的數(shù)典忘祖讓韓氏族人深以為恥。
更重要的是,父親辭逝韓浩也沒有回家守喪,在孝治的大環(huán)境下注定是被家族除名的。
韓浩倒是不在意,慢悠悠的說道:
韓胤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一些,說道:
韓浩一拍桌子,起身就走,不再逗留,他和自己這個死板的兄長也沒什么話說。
這些權(quán)謀他很不喜歡,比起為了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倒不如到許都外多開墾兩頃荒地,多種些糧食。
韓胤也沒有阻攔,任憑他去,兩兄弟多年不曾聯(lián)系,此刻仍舊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更何況,他知道,韓浩很純粹,只想著種田罷了,到自己這里來也不過是充當(dāng)曹操的一個傳聲筒罷了。
喜歡種田就安心種田吧!
亂世里,誰會為難一個種田的官吏呢?
不由得,韓胤想起來父親臨終之時湊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就話。
想到這,看著眼前的殘羹冷炙,韓胤動了一下筷子,嘗了一口。
——————
夜已經(jīng)深沉,司空府內(nèi)曹操和自己的謀臣也已經(jīng)得到了韓浩的回稟。
袁術(shù)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揚州牧吳侯,假節(jié),都督諸軍!
名頭不可謂不大,當(dāng)然也很合理,畢竟曹操都做了司空,袁紹也做了大將軍。
后將軍的位置也這么多年了,袁術(shù)想挪一挪也無可厚非。
荀彧輕聲細(xì)語,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曹操摸著自己的長胡須,說道:
荀彧緩緩說道,甚至還結(jié)合了明年的方略。
曹操從善如流,直接拍板。
荀攸接過話頭,繼續(xù)說道:
郭嘉順著思路往下走,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官位和爵位。
曹操欣然接受,反正天子在手,名爵又不要錢。
其他諸侯趨之若鶩的名爵,曹操隨隨便便就可以和謀臣敲定了。
荀彧、郭嘉、荀攸眼神交換了好幾次,他們都是天下知名的謀臣,現(xiàn)在也都知道袁術(shù)的目的是聯(lián)合曹操。
再說,古來結(jié)盟的方式無非就那幾種罷了。
只是,有些話即便是心腹謀臣也說不得,尤其是長公子曹昂今年剛剛戰(zhàn)死宛城。
次日,韓胤收拾妥當(dāng),帶著一個木盒子徑直到了司空府。
曹操很給面子,大開府門,召集司空府文武召見韓胤。
侍衛(wèi)一番檢點之后,韓胤順利進入了議事大堂。
曹操幕下謀臣居右,武臣居左,目視著韓胤入內(nèi)。
韓胤抱著一個木盒子,不疾不徐走上前。
曹操也不托大,笑著說道:
說著,韓胤便將傳國玉璽交給走上前來的侍者。
侍者檢查無誤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曹操的桌案之上。
曹操竟連看也不看,直接說道:
韓胤頓了頓,又說道:
曹操早知袁術(shù)別有所圖。
韓胤終于說了自己的使命,聯(lián)姻!
荀彧叔侄、郭嘉了然,暗道果然如此!
曹操面無表情,說道:
韓胤也不糾纏,躬身行禮,徑直去了。
韓胤剛走,夏侯惇就鬧將開來,腰間長劍狠狠頓在地上,說道:
眾人噤若寒蟬,也不敢說話,只看曹操面色不大好看。
眾人這才開始有條不紊的奏事、商議。
曹操與眾臣處理完積攢的政務(wù),也不說話,直往后園而來。
果然,后院一處亭院內(nèi)看見一個穿著孝衣十八九歲的女子,青絲如瀑,身形窈窕。
這女子一見曹操來了,連忙行禮。
這女子正是曹操的長女,丁氏所生,也就是和長子曹昂一母同胞的妹妹,曹蒹葭。
原來,曹昂戰(zhàn)死宛城,丁氏與曹操鬧將起來,回娘家去了,傳來消息說要和曹操和離!
曹蒹葭與曹昂感情篤厚,喪期雖過,卻一直為其守孝,加之母親父親要和離,正是傷感之時。
現(xiàn)下,袁術(shù)又要聯(lián)姻,點名點姓的要讓自己的兒子娶曹蒹葭!
袁術(shù)的兒子曹操也見過,長得一副好姿容,倒不似袁術(shù)那般惡劣跋扈,性情也溫和,只是才能不過中人。
哪里配得上自己的愛女?
夏侯惇說,倒也算大差不差的!
曹操壓下心思,擺擺手,說道:
曹蒹葭抬手指向湖邊。
曹操順著看去,正是湖邊的蒹葭,冬日之下,已經(jīng)枯黃了!
小說《大仲天下》免費試讀試讀章節(jié)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