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yī)生低垂著頭,皺著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么解毒,但是我知道,這種病毒是DIMO教授研制的,他肯定有辦法解的。”

他緩緩抬起頭,望了眼摸寵物一樣摸著白君濯頭的濯綺珺。

他剛抬頭,脖子上的小青蛇,警告似的張大嘴,嚇得他連忙又低下了頭。

“但是,DIMO教授脾氣古怪,而且沒人知道他在哪,甚至是男是女都沒有人知道,他的藥價格奇高,關鍵,還不是想要就能買到的?!?/p>

他把知道的都說了,祈禱著快些說完,能放他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濯綺珺的眼神,總有種恐懼和壓迫感。

這些貴族都不是好伺候的。

這位小姐看起來,比大少爺還厲害。

濯綺珺修長的手指,隨意的輕撫著白君濯柔軟的棕發(fā),像是在摸自己以前的愛寵白虎寶寶。

她美眸微抬,語氣淡漠,“有沒有聯(lián)系他的方式?”

“有,他有個加密網(wǎng)站,平時高價出售一些藥品,但很少有人能進去,我只是從別人那得到過網(wǎng)址,卻進不去?!?/p>

張醫(yī)生連忙回答,希望能將功贖罪,他們能放他一條生路。

明凜給他遞了手機,冷漠道:“輸進去?!?/p>

張醫(yī)生接過手機,把他知道的網(wǎng)址輸了進去。

垂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脖子上的小青蛇,吞了口口水。

濯綺珺對著小青蛇伸出手,小青蛇好像明白她的意思,順從的從張醫(yī)生脖子上下地,朝著濯綺珺游走過去。

“留下緩解他毒發(fā)的藥?!卞_珺任由小青蛇爬到腿上。

張醫(yī)生剛要起來,聽到她的話,又跪了回去,“我沒有緩解少爺毒發(fā)的藥,他的毒,前兩天就該毒發(fā)了的,本來應該已經(jīng)沒命了的,不知道少爺怎么沒死?!?/p>

“這樣呀!”濯綺珺抬眸,望了眼明凜,紅唇勾起一抹邪意,“挑了他的手筋扔出去。”

這樣的人,不配做醫(yī)生。

張醫(yī)生聽到濯綺珺的話,瞬間慌了,連忙求饒,“小姐,少爺,這事跟我沒有關系,都是夫人做的呀?!?/p>

濯綺珺美眸掃向明凜。

明凜看了眼,窩在她懷中的自家少爺,走到張醫(yī)生身邊,拉起他的衣領,強硬的把人拖下了樓。

柔弱的張醫(yī)生,根本沒辦法從明凜手里掙脫。

他本來以為濯綺珺只是嚇唬他,直到明凜把他的手踩在腳下,掏出了軍刀。

他才知道,這些人真的什么都干得出來。

大聲哭嚎求救掙扎,卻無濟于事,眼睜睜看著軍刀落在他的手腕,挑斷了他的手筋。

明凜踹開鬼吼的張醫(yī)生,轉身,對著廖管家面無表情頷首,“廖伯,麻煩您安排人把他處理出去,從今以后,他就不是白家的私人醫(yī)生了,也煩請您另尋個醫(yī)生?!?/p>

這樣的頂級豪門,類似這種場面,廖管家也是看得多了。

他面不改色,唇角帶著溫和笑意,“好,少爺身體怎么樣了?”

“少爺沒事,廖伯放心吧?!泵鲃C客氣的回了句,就往樓上走去。

白君濯窩在濯綺珺的懷里,舒服的不想起來。

濯綺珺指尖捻著他的頭發(fā),推開他,美眸無溫,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你不怕死?”

這個男人,都要死了,還要沉溺溫柔鄉(xiāng)。

真的不知道腦子里裝了些什么。

白君濯水汪汪的紫眸望著她,眸中毫不掩飾的癡迷,蒼白的唇微啟,“要是能死在你懷里,我就不怕?!?/p>

濯綺珺對這個男人的話嗤之以鼻,冷漠的收回目光,準備起身離開。

白君濯不顧虛弱的身體,蹲到她面前,捧起了她的腳放在腿上。

在濯綺珺不解的目光中,打開了旁邊的急救箱,找出消毒水和棉簽。

拿著棉簽,仔細的給她的傷口消毒,處理傷口,拿出繃帶裹在她的腳上。

神色認真,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品。

濯綺珺靜靜看著他,沒有再動,任由他幫忙包扎傷口。

其實,這點疼,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從小到大,時常被打到遍體鱗傷。

深可見骨的傷口都是常事。

有幾次,甚至是僅剩一口氣,卻又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她根本沒有在意腳上的傷。

此時,眼前這個還不熟悉的男人,竟然這么細心的幫她處理這些小傷口。

從來沒有人幫她處理過傷口。

受了傷,她都是獨自躲起來舔舐傷口的。

第一次,有人這么對她。

她黑眸閃了閃,忽然收回腳。

起身,離開。

“你去哪?不要丟下我。”白君濯聲音虛弱低啞,帶著些乞憐。

濯綺珺轉身,淡漠望著他,“我有事要處理,處理完就回來?!?/p>

畢竟,這里她還是挺喜歡的。

白君濯扶著沙發(fā)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紫眸含霧望著她,“可是,你走了,我要是突然死了,不是連你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了?”

濯綺珺美眸輕抬,看著白君濯蒼白如紙的俊臉。

他那副柔弱無助,搖搖欲墜樣子,確實像是隨時都可能嗝屁。

差點把他忘了。

明凜從樓下走上來,濯綺珺側目,面無表情,“拿臺筆記本過來?!?/p>

這具肉身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最起碼,自閉的她,在一個保姆的幫助下,學會了頂尖的黑客技術,成為了令人聞之色變的黑客。

只是,這個技術沒什么用。

她最后,還是被那些,連狗都不如的家人害死了。

她既然占據(jù)了她的肉身,那個女孩子這十九年所有的欺凌,她會幫她討回來。

還有,她身上少的那顆腎。

也是該還回來了。

明凜不懂她要筆記本干嘛,但還是聽話的去拿了。

她轉身,準備往沙發(fā)走去。

回頭,白君濯卻沒有跟上來。

他抿著蒼白的唇,淺紫色的眸望著她,虛弱無助。

她漠然睨了他一眼,素手微抬,妖艷狐貍眸看向自己的手,對著他挑了挑下巴,“走吧?!?/p>

看到她伸過來的手,白君濯勾起了蒼白的唇角,滿足的握住了她的纖纖玉手。

濯綺珺覺得自己可能是閑的,才會搭理這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