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濯整理著身上被她撕碎的衣服,紫眸微垂,俊眉輕蹙,有些不高興。

“冷?!?/p>

他抬眸看著濯綺珺,面無表情。

濯綺珺雙手抱胸,失笑,淡漠挑眉,“難不成還要我抱著?”

“是?!?/p>

看著她美艷絕倫的臉,白君濯眼神直白,掩唇輕咳兩聲,柔弱惹人憐愛。

可是,會產(chǎn)生憐愛想法的人,不包括濯綺珺。

她向來無情慣了。

她的憐憫之心,早就在一次次被虐殺,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步步往上爬的時候,消失殆盡了。

濯綺珺正看著白君濯,突見他呼吸突然急促,俊眉痛苦的擰起,紫眸泛出妖異紅色。

他雙手微顫,隱忍的蒼白額上青筋凸顯。

她額頭傷口傳來的血腥氣,讓他有些不受控制。

該死的嗜血癥,竟然在這會犯了,他想要出聲叫助理,卻發(fā)現(xiàn)他站的很遠(yuǎn)。

猩紅眸光凝視著淡漠的濯綺珺,挪動身子,傾身靠近她。

四目相對,她明艷眸底帶著審視。

他閉上猩紅紫眸,靠近她,舌尖貼到她的額頭,舔舐她額頭血液。

從她流出的鮮血索取,就不用傷害她了。

她的血液出奇的甘甜美味,讓他身體血液沸騰,心臟狂熱跳動,唇瓣貼在她的傷口,吮吸舔舐,逐漸貪婪。

抱住她的脖子,用力吸著她傷口的血液。

傷口傳來的刺痛,讓濯綺珺蹙起了眉。

她抬手放到他的胸口,毫不費(fèi)力的推開他。

淡漠挑眉,唇角帶著戲謔輕蔑,“要喝血?”

吸了一些濯綺珺的血,嗜血癥得到了緩解。

白君濯眼底猩紅褪去,紫眸陰郁,帶著無奈,“是病,治不好?!?/p>

這具身體,天生就有這種怪病,他也很厭惡,但是卻沒有辦法。

這還是他醒來后第一次犯病。

沒想到,他吸的第一口血,竟然是她的。

“我生病了,沒人要,你會跟我回家嗎?”

白君濯聲音清冽如春風(fēng),虛弱輕柔,聽著很舒適。

濯綺珺剛到這里,本來也沒地方可去。

那邊肉身已經(jīng)毀了,想來是回不去了,是需要找個安身的地方。

“行,我跟你回去。”

她語氣輕慢,渾然天生的傲氣。

靠在身后靠椅上,閉上迷人的狐貍眼,整理這具身體的記憶。

原主也叫濯綺珺,是濯家的小女兒,有一個姐姐叫濯綺夢,生下來腎臟畸形不全。

而濯綺珺的出生,就是為了給濯綺夢提供腎臟。

三歲給濯綺夢換了個腎后,就丟在了偏僻的莊園,只留下傭人在那伺候。

這么多年,濯綺珺受盡了虐待,濯家從來沒有人管她。

直到昨天,以替姐姐嫁給一個殘廢為名,把她接回來。

沒想到本來廢物一樣的濯綺珺,竟然反抗了,被強(qiáng)行灌藥后推搡中,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磕到了頭。

之后,她就頂替了原來的濯綺珺。

這副皮囊,性感妖嬈,長相絕美,不比她之前的差。

她倏地睜開眼眸,這具身體殘缺不全,有一個腎在別人身上。

還好,那個女人今夜不在那棟房子,還活著。

這具身體現(xiàn)在是她的,她的身體怎么可以有殘缺?

缺失的部分,她一定會奪回來。

遠(yuǎn)處的助理偷偷瞄了眼這邊,見車子停下來了,抱著白貓走了過來。

白君濯打開車窗,斂眸淡然,雖然衣衫被撕碎,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出塵的氣質(zhì)。

“回去吧?!?/p>

他側(cè)目看向助理,對他伸出了蒼白指節(jié)分明的手。

助理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把白貓放到了他手中。

本來眼睛瞪圓的白貓,到了白君濯懷中,舒適的瞇起了那雙在黑夜泛光的雙眸。

濯綺珺垂眸,迷人的狐貍眼望向白貓。

白貓感受到了她不一樣的氣息,瞬間炸毛,瘋了一樣向她撲了過去。

濯綺珺不屑挑唇,身手敏捷,掐住了撲來的白貓脖子,眸光微冷,“想死!”

“君主?!卑拙粗棕垝暝滤_珺,出聲呵斥,“乖一點(diǎn)?!?/p>

濯綺珺側(cè)目,把貓扔回了白君濯的懷中,聲音淡漠,“管好你的玩物,再有下次,它就沒命了?!?/p>

“少爺?!敝砘剡^頭請示白君濯,“還去白家莊園嗎?還是……”

白君濯垂眸,蒼白的手指輕撫著白貓的毛,安撫它,淡雅出聲,“去白家莊園。”

白家老子剛死,那些人就打起了家產(chǎn)的主意。

既然占用了白家繼承人的身體,也應(yīng)該替他去會會那幫人。

白貓?jiān)谒陌矒嶂蟹潘闪松眢w,緩緩瞇上了眼,眼神看向濯綺珺,對她有些懼怕。

看著白君濯身上的衣服,還有他比剛才更加蒼白的臉,助理擔(dān)憂的皺起了眉。

“可是少爺?shù)纳眢w。”

他身體本來就弱,剛才還被不知道哪來的女人折磨,讓他很擔(dān)憂。

白君濯反而沒有在意,紫眸微凝,定睛望向濯綺珺,眉頭輕蹙。

“有人欺負(fù)我,你會保護(hù)我嗎?”

聽著他虛弱的聲音,濯綺珺偏頭打量他,冷蔑嗤笑,“我為什么要保護(hù)你?”

她的話,讓白君濯眉頭皺的更緊了,抿著蒼白的唇,虛弱低喃:“你睡了我,說了對我負(fù)責(zé)的?!?/p>

他聲音莫名委屈,好像在控訴濯綺珺的無情。

濯綺珺:“……!”

這個男人還弱出理來了。

“走吧?!卞_珺慵懶靠上座椅,紅唇微動,漠然出聲。

剛到這里,用了靈力,這具身體有些支撐不住。

她有些疲乏,閉上勾魂攝魄的雙眸假寐。

助理滿臉茫然,他家少爺剛才說什么?

讓這個女人保護(hù)他?

他沒聽錯吧?

他家少爺雖然是身體不好,看起來病懨懨的,但……

“開車?!?/p>

白君濯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少爺。”他猛然回神,啟動了車子。

白君濯輕撫著在他腿上睡著了的白貓,淡紫眸子凝視著濯綺珺。

他眸光深邃如淵,好似透過皮囊,深情凝望那顆靈魂。

皮囊對于他們來說,本來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

他貪戀的是那只遍體鱗傷,卻依舊堅(jiān)強(qiáng)的小狐貍。

她也曾天真爛漫過,只可惜……

既然上天給了他機(jī)會,以后賴定她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路燈橘色光暈透過車窗,照在濯綺珺白皙的臉龐。

睫毛卷翹微垂,遮住眼簾,紅唇瀲滟,朦朧中更加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