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眼神從狂傲逐漸驚訝,很快調(diào)整了神色,隨手扔掉被掰彎的槍,滿臉譏諷看向輪椅上的白君濯。

他唇角帶著嘲諷的弧度,“喲,這么強悍的妞,你這個病秧子吃得消嗎?”

他知道自己惹不起濯綺珺,把矛頭指向了白君濯。

白君濯蹙眉,抿著蒼白的唇看向濯綺珺,看起來似是受了委屈,尋求她的庇護。

濯綺珺看到他求助的眼神,挑眉,雙手環(huán)胸,靠在門框,神態(tài)慵懶,看著這出好戲,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咳咳……”見濯綺珺沒有幫他的意思,白君濯掩唇咳了兩聲,臉色蒼白的如紙。

“白子凌,你在我家,把我堵在門口,是不是過分了?”

他聲音清潤,沒有任何威懾力。

聽起來更加讓人想要蹂躪,欺辱了。

“哈哈!”白子凌狂妄大笑,彎腰,手指扼住白君濯的下巴,滿眼鄙夷。

“白君濯,你老子死了,你以為還有人護著你?你的家,笑死人了。”

白君濯神色淡然,緩慢輕撫著懷中的白貓,眼神望向濯綺珺,見她臉上帶著玩味笑意。

看戲?

既然她想看戲,那就演一出給她看看。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捂著胸口,無力的靠在了輪椅上,臉色蒼白如紙。

“他欺負我?!毖郯桶涂粗_珺,好像風雨欺凌過的嬌花,惹人心疼。

濯綺珺漠然瞥了他一眼,紅唇微啟,“那你還回去呀?!?/p>

白君濯掩唇,咳嗽兩聲:“我身體弱,你不幫我就只能被他們欺負了,你說過保護我的。”

“有嗎?”濯綺珺狐貍眼微挑,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兩人旁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句,在別人眼中好像是在打情罵俏。

白子凌見他們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生出怒意,咬牙盯著白君濯。

“白君濯,你要不要臉?竟然尋求一個女人的保護?!?/p>

說到這,他臉上笑容突然變得猥瑣,“女人是應該放在床上疼愛……”

“啪~”

他話沒說完,濯綺珺身形微動,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她動作輕飄飄的樣子,好像只是輕輕摸了一下,卻把白子凌甩出去好幾步。

打完,還嫌惡的在白君濯身上擦了擦手背。

白子凌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身體被甩出去,沒穩(wěn)住,狼狽的仰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緩了好一會,他倏然爬起來,啐出一口血,血中帶著兩顆大白牙。

白子凌被打了,房間看戲的其他人不淡定了。

白子凌的母親,也就是白君濯的叔母沈琳,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沖上前扶起兒子。

她檢查了一下兒子的傷,滿臉心疼。

轉頭,憤怒瞪著白君濯,“君濯,弟弟就跟你開個玩笑,你怎么能讓這個女人打他呢?還下手這么狠。”

白君濯唇色蒼白,乏力的靠在輪椅靠背上,看起來很是虛弱。

“叔母這話說得,我們也是跟堂弟開個玩笑?!?/p>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震懾力,卻讓沈琳啞口無言。

濯綺珺臉上還有些血漬,黏在臉上不舒服。

“你自己玩吧,我去洗個澡?!?/p>

她睨了眼白君濯,抬步,很隨意的進了大廳,好像進了自己的地盤。

長裙搖曳,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路過傭人的時候,還隨口吩咐了句,“給我找套干凈的新衣服。”

窩里鬧這種破事,不配臟了她的手。

這個男人的爛攤子,就留給他自己收拾吧。

她剛上樓梯,白君濯同父異母的妹妹白君雅,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向她沖了過去。

白君雅拉住了她的手腕,滿臉傲慢,“你誰呀?竟然敢這么進我家,還使喚我家傭人,給我滾出去!”

濯綺珺側首,冷睨著抓著她手腕的手,狐貍眼陡然冰冷,厲聲冷喝,“放手!”

“我不放又怎么……啊……”她吃痛,倏地松開了手。

看了眼手背上兩個冒血的牙痕,抬頭就看到,從濯綺珺袖子里探出頭來的小青蛇,驚叫著連連退了幾步。

“媽媽,這個女人放蛇咬我,還是毒蛇?!?/p>

她撲到穆珍珍身邊,花容失色大喊,“來人,快去把張醫(yī)生叫來?!?/p>

白君濯繼母穆珍珍,焦急的看著白君雅被蛇咬的手,慌亂叫著,“快給張醫(yī)生打電話,告訴他小姐被毒蛇咬了?!?/p>

她抬頭,憤恨望向若無其事上樓的濯綺珺,對著保鏢喊道:“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打斷她的腿?!?/p>

幾個黑西裝大漢,得到命令,就往上沖。

明凜有點擔憂看向白君濯,“少爺……”

“沒事。”白君濯風輕云淡,慵懶的靠在輪椅上,溫柔的撫摸著腿上乖巧的白貓。

濯綺珺步履輕盈,雖然衣服帶著褶皺,卻絲毫不影響她高貴的氣質。

身后六名一米八多的壯漢近身。

她眸光微垂,唇角勾起輕蔑弧度。

迅速轉身,抬腳,動作利落,踢在一個保鏢胸口。

那保鏢閃躲不及,直接滾下了樓梯。

濯綺珺接著跳起,抓住樓梯扶手,一個空翻,長裙隨著動作飄舞,風姿卓絕,腳后跟砸在沖上來的保鏢頭頂。

瞬間,那名保鏢腦門鮮血涌出,趔趄著滾下樓梯。

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女人竟然這么能打,剩下的保鏢調(diào)整姿態(tài),準備沖上去。

濯綺珺狐貍般的眸子微動,袖口中的小青蛇飛出,直接繞上了一個大漢的脖子,對著動脈就咬了上去。

保鏢驚慌去抓,小青蛇卻靈巧的跳上扶手,快速往濯綺珺身邊游走去了。

坐在門口輪椅上的白君濯,蒼白的唇勾起一抹笑,緩慢的撫摸著懷中的白貓。

看戲!

“明凜。推我進去?!彼曇籼撊醯统?。

明凜推著他走進了大廳中,濯綺珺也解決了那幾個保鏢。

白君濯看著幾個球一樣滾下來的保鏢,妖異紫眸浮現(xiàn)鄙夷。

樓梯上高貴的女人,不急不慢的往樓上走去,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和魅力。

他斜睨了一眼她叫找衣服的傭人,聲音清冷,卻不容抗拒,“去給那位小姐找套新的衣服?!?/p>

那個傭人,剛才看到濯綺珺的狠戾,緊張的身體顫抖,應了聲,“是,少爺,我這就去。”

“站??!”白君雅捂著被蛇咬的傷口,站起來對著那個傭人嬌喝,“誰允許你去的,你是不是不想干了?!?/p>

濯綺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白君濯垂下妖艷紫眸,蒼白唇角勾出詭異弧度,右手暗暗捏出一個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