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十五年,東宮內,上官錦面露急色的在宮門口轉悠。
"父皇到底要如何才肯將我這個太子廢除呢小羽子?"她悠悠的說道,卻透著幾分擔憂。
數月前,大夜國宮內動蕩,九龍奪嫡,殿前爭鋒相對,朝堂也是明爭暗斗,一場激烈的追逐當中,最終所有人都沒討到好處。
夜帝自然怒不可遏,對奪嫡的皇子失望透頂,于是禁的禁,廢的廢,因為怒氣攻心,一病不起,在這緊急關頭,朝堂動亂,為穩(wěn)住局勢,他便將一直不諳世事的七皇子立為東宮太子。
這位七皇子,也就是上官錦,剛說完這句話,一旁的小羽子卻神色異常的望著他,別人搶破腦袋都要奪得太子之位,而他的主子在鷸蚌相爭后,也漁翁得利了,偏偏卻想方設法的想要被廢,這令他著實不懂了。
"給我收起你那怪異的目光來,不給我出出主意,竟胡思亂想!"
上官錦可不是一個傻子,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原主,數月前她一覺醒來,就穿越到了這夜國,成了當今七皇子,上官錦。
原以為穿越成異性了,可偏偏這七皇子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子!
原來當初原主出生之時,其母妃為掩人耳目,提升地位,便對外宣稱是個皇子,宮里上上下下只有幾人知曉。
可偏偏她的母妃紅顏薄命,早在上官錦七八歲之際,就香消玉殞了,而這個秘密除了她自己和她的奶娘,世上再無第三人知曉了。
根據正主腦中的記憶,當時她整日活在小心翼翼當中,隨著年齡越大,發(fā)育越是明顯,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她索性就待在殿內不出門了,景園原本就是偏殿,所以人煙稀少,而她又足不出戶,更無人看得起她了。
人人都說這七皇子不過就是大草包,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一直到21世紀的上官錦穿越而來之后,不過她倒是喜歡如此愜意的生活。
可天不遂人愿,誰曾想,天降一個太子給了她,雖說夜帝現在病情好了許多,可剛剛冊封的太子,不可能好端端的就給廢了。
所以她一直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找點事情讓自己被廢黜,可卻根本無果。
"殿下啊,這么多人爭先恐后的想要這個太子之位,您怎么還如此討厭呢?"小羽子一臉懵懂。
"你還真夠天真的,你也說了都在爭奪這個位子,如此危險的位子,稍有差池,那我這腦袋可就真要搬家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可是個女子,眼下被立為太子之后,多少人都在盯著她,她現在可是背腹受敵,八面受制?。?/p>
真要暴露了,那她可就要死定了。
小羽子聽到她的話后,也是無語了,從古到今,哪有如此膽小怕事的皇子?。?/p>
"殿下,您就甭在如此去琢磨讓陛下廢黜您了,馬上接風宴就要開始了,再不走,您可來不及了。"
"且,來不及更好,我還不想去呢!"正要因為遲到怪罪她,那就更好了,最好借著這個由頭把她給廢了更好。
"可是太子殿下,傅丞相的事情,您可不可遲到。"朝堂上下皆知,這傅丞相可是能決定你的身份和地位的人。
"傅九思這么厲害?他不就是出差了數月,擺什么架子,還要弄什么接風宴!"雖說她成為太子已經有段時日,可她整日依舊在這里混吃混喝,根本不去打聽朝中大臣,更加不知這傅丞相的來頭。
"殿下可莫要亂說,傅丞相的名諱,連皇上平日都不會去喊。"
上官錦輕佻眉眼,見小羽子一臉害怕的模樣,不禁莞爾。
"你的意思就是,得罪了傅九思可是大罪?既如此,咱們晚些走便是。"上官錦揚起唇角,帶著幾分狡黠。
就晚點過去,讓他們都生氣,然后她就能被廢了,如此甚好。
而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傅九思剛好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將她的話聽的一字不漏。
傅九思的神色異樣,望著不遠處那抹清瘦卻又慵懶的背影,薄唇輕啟,雙目微揚,"這就是太子上官錦?"
"是,這位便是七皇子。"傅九思的影衛(wèi)玄風應和了一聲。
都說這七皇子向來膽小怕事,可是如今被冊封了太子之后,反而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錯,挺有意思。"這世上還真無人敢讓他久等,看來此人果真是不怕死了。
"主子,可需屬下小懲大誡?"玄風一臉嚴肅,可這句話顯然并不將上官錦當回事。
"不用!"一雙含情的桃花眼微挑,繼續(xù)開口,"把步攆抬來,我累了。"
……
上官錦被小羽子催的煩了,也就磨蹭著過去了,可這一路上她都不慌不忙,終于到了,可所有人早就到齊了,夜帝也焦急的等待著她的身影。
"兒臣今日姍姍來遲,請父皇責怪。"上官錦走上前,直接行了禮道。
只見夜帝一雙眼眸透著精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后,又收了回來,他因重病臉色憔悴,可一身明黃色祥龍長袍,卻襯得他更露威嚴。
"太子今日著實是晚了些。"他的聲音疲倦。
上官錦卻大喜,等著他朝自己發(fā)火,可對方卻只是輕輕的擺擺手。
"不過也無妨,傅丞相還在路上。"
啥,這傅九思還在路上?我去,敢情她來早了?。?/p>
她低頭撇了撇嘴,然后找了個自己的位置便坐下了,又等了一刻鐘的時辰,只聽見太監(jiān)傳話,"丞相到!"
所有人都趕忙起身,準備行禮,上官錦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男子正乘坐步攆慢悠悠的往這邊而來。
豐神俊朗,五官精致,雙目清明,身姿挺拔,手中還拿著一卷書緩緩翻閱。
這傅丞相竟然不是個老頭兒?
待四人將步攆放下,傅九思才緩緩起身走了下來。
"今日讓陛下久等,微臣罪過。"
雖然話是在認錯,可這態(tài)度嘛,卻高傲的很。
"無妨,愛卿無需多禮了。"夜帝隨意擺擺手,眼底的不悅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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