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著對視,誰也沒有先說話。
反倒是一直漏水的屋頂,忽然發(fā)出了咯吱一聲響。
程非池不悅的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眼神里滿是厭惡。
“如今破得越來越厲害了,你還是找個時間盡早搬出去吧,房子的事我來安排?!?br>
紀音臉色蒼白,只是搖了搖頭。
她的本意是,她很快就要走了,這個房子她早已退租了,至于他安排的,她也不會去住。
等到她搬出去的那一刻,也便是她和他徹底結(jié)束的那一刻。
可在程非池眼里,便成了她舍不得這棟房子,也舍不得兩人的過往。
他怔了怔,剛要開口,忽然電話又響了起來,又是姜清寧打來的。
他也沒有再說什么,接通以后便匆匆出了門。
他總是很忙,經(jīng)常忙到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回來。
自從姜清寧回國以后,他忙的事情就更多了。
紀音也不在意了,她窩在小小的出租屋,默默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直到七夕這天,她忽然收到程非池的消息,說要帶她去餐廳吃飯。
紀音雖然有些詫異,還是換了衣服來到約定的地址。
到了餐廳門口她才知道,今天晚上的餐廳,竟然已經(jīng)被程非池包場了。
聽服務(wù)生說,程非池特意請來了國外有名的大廚,還命人買了數(shù)萬多玫瑰布置餐廳,最重要的是,他親手在西點房,做了一個蛋糕。
一旁的服務(wù)生聽說她是來赴程非池的約,頓時眼睛都止不住的冒星星。
“原來那個幸運的女人是您呀!”
“您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居然能讓程總為您下這樣的功夫?!?br>
“如果這輩子有人愿意這樣待我,我就是死也值得了?!?br>
紀音被她們說得有些失神。
或許,他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她有愧,所以才特意花這樣的心思來對她。
可遲來的道歉,她已經(jīng)不需要了。
畢竟,在他眼中,她連個女朋友都算不上,自然也不需要他這樣道歉討好。
還記得她自作主張以女朋友的身份替他還債那次,他當著外人的面發(fā)了好大的火,話也說得難聽極了。
“回家?誰的家?你是我的誰?”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
“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可以嗎?”
話落完畢,他將她準備的現(xiàn)金用力往空中一揚,眼神更是陌生而又絕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幫助,離我遠一點!”
那天紀音哭了一路,兩人一前一后,他卻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自那之后,她再不敢提女朋友三字。
坐在靠窗的位置,紀音靜靜看著夜景出神。
正出神間,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她轉(zhuǎn)頭朝門口望去,隔著餐廳的絢爛燈光,卻看到程非池和姜清寧同時走了進來。
餐廳的音樂戛然而止,服務(wù)生尷尬的看著坐在窗邊的紀音,然后不住的彎腰和程非池和姜清寧道歉。
“抱歉,因為先前那位小姐說是赴程先生的約,名字和電話都能對上,所以我們弄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