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白惠心想說什么,跟上輩子一樣的場景,她怎會不知白惠心在想什么。
“悅悅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還沒談過戀愛,還沒結(jié)婚,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拍一副婚紗寫真。”
姜寧點頭,“那就拍啊。”
“悅悅想和景淮拍?!卑谆菪拇蛄苛讼陆獙幍纳裆φf,“你放心,只是走個假形式而已,不會影響你們訂婚的?!?br>
雖然知道會是這樣,可姜寧的心還是被刺痛了。
這就是她的好親媽呀。
姜寧抬眸,神色淡淡的看著母親,“你們覺得合適就好,我沒意見?!?br>
有意見又能怎么樣?
前世,她又哭又鬧,除了換來他們的冷眼相待,沒能改變?nèi)魏问虑椤?br>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這個親媽,要是知道患癌的是她姜寧,她會不會也像對姜悅悅那樣。
但話到唇邊,還是打住了。
前世,謝讓研討回榆城后,姜家人知道了真相,可他們不是第一時間安慰病重的自己。
而是慶幸,慶幸患癌的不是姜悅悅。
上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這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聽姜寧答應(yīng)了,白惠心高興得笑起來,瞬間松了一口氣。
原本,白惠心都準(zhǔn)備好姜寧的大吵大鬧了。
結(jié)果,這么輕松的同意了。
高興的同時,白惠心也有些不敢置信,“寧寧,你沒不高興吧?”
姜寧臉色始終沒什么波瀾,反而笑了一下,“沒有不高興,她生病了嘛,死者為大。”
白惠心的臉,瞬間一青一白。
也不敢再說什么。
姜寧拿著筷子,低頭看著碗里的蟹黃,神色寡淡。
下一秒,姜悅悅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白惠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姜寧,把手機拿到沙發(fā)上去接了。
張姨適時走了過來,悄摸摸的給姜寧換了碗飯,“大小姐,你對蟹黃過敏,現(xiàn)在夫人和二小姐聊天,一時半會兒看不到您這邊,還是別吃了吧?!?br>
“雖然您怕夫人失望,準(zhǔn)備了抗過敏的藥,但是藥三分毒,遭罪的,還是你自己呀?!?br>
姜寧感激的看了張姨一眼,“謝謝張姨提醒,我以后不會再吃了?!?br>
連個外人都能看到,她常備抗過敏藥,可是血脈親情的姜家人,卻跟瞎了似的,什么都看不到。
張姨之所以會知道,姜寧對螃蟹過敏,是因為有一次,她因為過敏,半夜高燒不退,差點就死了。
是張姨把她背去了醫(yī)院。
當(dāng)時姜家人都圍著感冒發(fā)燒的姜悅悅,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甚至還說,一個過敏而已,弄得跟要死了似的,矯情。
那幾天,是張姨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吃過飯后,姜寧幫張姨收拾碗筷。
從廚房出來,姜寧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客廳里,視頻通話還在繼續(xù)。
姜寧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對著手機,笑得一臉開心的白惠心。
突然覺得,自己的離開的決定是對的,她醒悟得太晚了。
正如十五歲之前的她,從來不曾來過姜家一樣。
她在這個家,本來就是多余的那個人。
客廳里有一副宣傳日歷,上面印的是是姜氏樓盤建筑的圖片,下面是日歷表。
她拿出筆,在四月一號到七號那一欄,畫上紅色的圈圈。
她認(rèn)真的數(shù)了一下,倒計時還有二十三天。
姜寧安靜的上了樓,洗漱后,打開app。
決定了要離開,姜寧就開始找房源了。
她想一點一點的搬離姜家。
收藏了幾個心儀的房子后,姜寧約了時間去看。
又在榆城大學(xué)附近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她也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學(xué)區(qū)房太搶手了,她能找到的,都是一些別人挑剩下的。
不是陰暗潮濕,就是光線不好,不好曬衣服,而且價格還貴的離譜。
她手里的錢,還不夠。
自從和姜家關(guān)系不好后,姜家沒有任何人,給過她錢。
她的錢,還是偶爾接點兒師兄師姐的急活兒,賺的。
剛坐上回家的公交車,葉曉菲的電話打了過來。
“寧寧,我聽說你出院了,你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不在醫(yī)院多呆幾天?。俊?br>
姜寧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疤痕,“我現(xiàn)在沒事了呀,醫(yī)院那種地方,哪有家里舒坦呀?!?br>
那頭,葉曉菲贊同的點頭,“也是哦,你現(xiàn)在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姜寧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fēng)景,“我現(xiàn)在在公交車上,準(zhǔn)備回家呢,今天出去找房子了。”
她的事,葉曉菲都知道,所以她并沒有,對葉曉菲隱瞞搬家的事。
那頭傳來葉曉菲驚訝的聲音,“?。磕阋岢鋈プ⊙?,找到房子了嘛?”
姜寧搖了搖頭,“還沒呢,我打算明天再出去找找?!?br>
并不是姜寧矯情,不想將就。
畢竟,房子是要長久居住的,住的不舒適,身體也會受影響的。
還有二十多天,她不是很急,東西不多,很快就能搬完的。
“你等我一下,我找我哥幫忙,他人脈廣,肯定能很快找到合適的房子的。”
姜寧皺眉,“別,這樣的小事兒,別麻煩你哥了?!?br>
葉曉菲:“沒關(guān)系,我媽總和我說,表哥特別厲害,讓我凡事多問問表哥,向他學(xué)習(xí)?!?br>
說完,葉曉菲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