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和裴霄是奉旨成婚,他在外駐守邊關(guān)三年,我在這三年里將府里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府中下人無不服從于我,甚至在我的打理下,裴府底下的鋪子翻了一倍利潤。
但剛嫁到裴府的時候,我就成了京城的笑話。新郎成親當(dāng)日拋下新娘,轉(zhuǎn)身跑去邊關(guān)駐守。臨走之前換了他的侍衛(wèi)同我拜堂,成了滿堂賓客笑談。而我那婆婆對我冷眼對待,奉茶時給我臉色,處境極其艱難。
因我母族勢力孱弱,京城的那些貴婦都看著我會不會被那群裴府親眷打壓,畢竟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才德比不過官家小姐中最笨的。后來我斗過家里的婆婆三姑六姨,撐起這府邸有了實權(quán)后她們沒聲了。
當(dāng)裴霄得勝歸朝帶回了一個女子,她們又看起了熱鬧,賭我會不會被這個女子給打敗奪走管事權(quán),賭裴霄會不會娶對方。
但是我知道,裴霄絕對不會。
02
裴霄回來時,我早早的帶著下人來府邸門口等候。馬車停下,裴霄扶著貌若天仙的女子行至一群下人面前,俊男美女,宛若一道風(fēng)景線般。莫名的有點刺眼,但我還是委婉行禮,還未開口賀祝,對方忽略我便介紹起人來。
“這是玉柔姑娘,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往后她便在府邸里住著,把東邊的廂房騰出來,以后對她的衣食住行萬不可怠慢,聽清楚了嗎?”
眾人聽著他的話,誰都沒有出聲。而眼尖的程玉柔朝我福身,小心翼翼的討好我,讓我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她。我無言的打量她,身后下人也是如此。
裴霄見沒人回應(yīng),怒道。
“我說的話沒人聽了嗎?!”
管家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后謹(jǐn)慎的跟裴霄道?,F(xiàn)在管事的是我,我若不開口他們也不敢答應(yīng)。
裴霄這才將注意力拉到我身上,他嘲諷這里是將軍府,他一個主子,難不成還沒有我一個內(nèi)人有話語權(quán)?
03
我輕笑一聲道。
“將軍自然有話語權(quán),只是我聽說姑娘尚未婚配,入住府內(nèi)實在不妥,將軍閑置的宅院眾多,選一合適院落讓姑娘住進(jìn)去便可。況且東廂房那里已經(jīng)拆了,怕是不能讓姑娘入住。姑娘救命恩人身份金貴,府內(nèi)暫無合適院落,便只能委屈姑娘了。”
裴霄眉頭一皺,立馬拒絕,下一秒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言語來。
“實在不行,你騰出來,讓她住進(jìn)去?!?br>
話音落下,旁邊看戲的街坊鄰居紛紛竊竊私語。
“這裴將軍真有意思,讓自己妻子搬出來給外人住進(jìn)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姑娘是他夫人。”
“可不,這下柳溪顏可真成了個笑話了?!?br>
“這姑娘也厲害,看著像是要入室似的。”
程玉柔聽著旁人的閑語,委屈的哭泣,嘴里說著她不會打擾我和夫君的生活。只是夫君憐她孤女,這才讓她入府,若我不喜她便不住了,梨花帶雨的模樣令人心生愛憐,引得旁人不忍再開口。
然而我盯著那人眼里雖然掉著淚珠,但是表情盡是志在必得的狀態(tài)。
果然,下一秒裴霄炸了。怒斥我是個什么東西,將軍府姓裴,讓我擺清楚自己什么地位,說罷帶著程玉柔進(jìn)去了。
在經(jīng)過我身旁的時候,程玉柔輕輕朝我福身,眼底藏著得意的笑意。
身后下人小心翼翼的詢問我該如何。
我勾唇一笑,有意思。
“就按照將軍說的辦吧,我搬?!?br>
04
第二天京城傳出了我的丑事,很多高樓貴婦暗地里誹薄我?guī)拙?,言語盡是嘲笑。笑這裴將軍帶回的不知身份的姑娘入住夫人院落,正配夫人還被趕走搬到后山的小院。
她們嘲諷我,是因為我憑靠三年時間獲得了裴府管事權(quán),一屆女子能有如此大的本事,讓裴府上下人都服從我,他們自然嫉妒。畢竟她們跟小妾斗智斗勇的求寵愛的時候,我能夠?qū)崿F(xiàn)財富自由,是貴婦們委曲求全宅斗那一絲恩寵得不來的。
他們笑,我也笑,況且住哪都一樣,住這還清凈。
早晨我來到大廳,便見著一堂子的親眷。婆婆拉著裴霄左一句右一句的絮叨,瞧我來了白了一眼。這三年來,她斗不過我,被我搶走管事權(quán)后一直對我冷臉。
我禮數(shù)周到的同眾人行禮
“夫君,婆婆,各位叔伯嬸嬸安好。”
眾人看著我,不免幸災(zāi)樂禍,剛剛他們將這些年我如何打壓他們的事情添油加醋的都說給了裴霄聽,裴霄聽了很生氣,他們已經(jīng)等著要看我的下場了。
“昨晚睡得如何?聽說你昨天帶回一個姑娘,那姑娘呢?畢竟是我兒的救命恩人,定要好生照顧,可不像某些人,憑著身份興風(fēng)作浪,喧賓奪主。”
婆婆親切的問著裴霄,狀作不經(jīng)意的瞥了我一眼。
“多謝娘關(guān)心,吃住還行,就是房內(nèi)有些東西久了便不用留在那里了。娘你知道我喜愛什么物件,有空幫我置辦一些吧。玉柔她身體不好還在睡,我想著就讓她睡。”
裴霄回道,未等我婆婆出聲,旁邊的幾位伯嬸遮掩住臉,陰陽怪氣了一句。
“這置辦家具的事情,你娘也沒辦法去做啊,畢竟現(xiàn)在家里管事的可不是你娘啊。你娘有時候說話,都不中用啊。有些人說話可利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將軍姓柳呢?!?br>
“是啊,柳夫人年輕些,不像我們這些老骨頭,打理事情都不利索。很多事情柳夫人都不讓我們做了。要我說啊,這裴府啊,改一下名吧,大家做事這才名正言順。”
“就是就是......”
............
......
聽著那些伯嬸的話,裴霄眼神一凌,看向落座淡漠喝茶的我。
“柳夫人,聽聞這些年你收壓各位叔伯的田產(chǎn)鋪子,克扣嬸嬸的月銀,毆打下人,這些你都可做過?”
我面色不改,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挑釁的說了句是我。
收壓田產(chǎn)是因為那些叔伯背地吃兩,克扣月銀是因為這些嬸嬸的月銀支出已經(jīng)超乎夫人月銀,毆打下人是因為下人手腳不干凈,仗著裴霄不在便暗度陳倉。裴霄啊裴霄,仗都打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嗎?查都不查一下就給我扣了個帽子。
裴霄臉色陰沉,立馬叫下人上來。
“我知道我多年不在府,老夫人的身子不好,大小事情管理都在柳夫人身上,有些叔伯和老夫人受了委屈也無法告知。如今,我裴霄回來了,這府邸主子只有一個?,F(xiàn)在我收回柳夫人的管事權(quán),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下人下意識的看向我,而我依舊坐在原地,不急不慢的喝著茶。
我知曉裴霄這一趟回來一定會做出什么,我笑著應(yīng)道。
“聽夫君的話?!辟t良淑德這方面我可是做的好好的,這可讓裴霄多看了我?guī)籽?,還以為我不會放權(quán)。
后來我連夜將裴府內(nèi)務(wù),及田產(chǎn)鋪子賬本以及事務(wù)搬到裴霄房內(nèi),生怕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