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無人不知我是祁弘業(yè)的心尖寵。
可訂親宴正到交換信物的環(huán)節(jié),他卻當(dāng)眾推開我的香囊,拿起了繼妹的釵環(huán)。
只因繼妹不想去漠北和親,他便要搶先娶她過門。
“音儀年紀小身子弱,漠北窮苦,她會受不了的。”
“等我和她成婚后,我再娶你做平妻?!?br>
我用袖子遮住為做香囊傷的千瘡百孔的手,凄慘一笑,答應(yīng)了父親替繼妹和親的要求。
五天后,是他和繼妹的大婚吉日,也是我嫁到漠北之時。
“好,我答應(yīng)嫁到漠北去,條件是把我娘的牌位遷回靈堂。”
父親聽我這么說當(dāng)即笑著拉住我的手。
“只要你肯替音儀嫁過去,這點小事我怎會不答應(yīng)?
這幾天,你就好好準備?!?br>
他走后,侍女小桃紅著眼上前拉住我的袖子,憤憤道:“小姐,你真的要替紀音儀嫁過去?”
“明明都是老爺?shù)墓侨?,他卻如此偏袒紀音儀,現(xiàn)在連三皇子,都要拋棄你娶她!”
我苦澀地抿唇,似乎紀音儀出現(xiàn)以來,我的人生就開始變得不順。
那年母親死后,父親就把這個私生女接回了府中,因為對她母親有所虧欠對她極盡憐愛。
她不過是掉幾滴眼淚,父親就命人把宗祠里母親的靈位撤掉,換上了她那個舞女母親。
當(dāng)時祁弘業(yè)還為我在府里大鬧過,因為他皇子的身份,父親有所忌憚,最終撤掉了紀音儀母親的牌位。
他抓著我的手,眼神堅毅。
“妍妍,你放心,我永遠不會讓你受委屈?!?br>
他和我青梅竹馬長大,知道紀音儀仗著父親的寵愛在府里欺辱我,常常為我出頭,把我?guī)г谏磉叀?br>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再和紀音儀針鋒相對。
他說:“音儀在外受苦久了,只是想得到我們的寵愛,雖然有些任性,但是你做為姐姐多包容些才是?!?br>
我忍讓了,可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陷害。
久而久之,祁弘業(yè)也和父親一樣不再信任我,他用責(zé)備的目光來應(yīng)對我的解釋。
“夠了妍妍,音儀身子不好,你還非得折騰她?
你心胸就這么狹窄嗎!”
我本以為只要我們成婚,這一切隔閡都會被修復(fù)。
可滿心歡喜地等到及笄后他上門來求娶,他卻推開了我的手,徑直走向繼妹,把自己的貼身玉佩遞給了她。
“音儀從小流落在外受苦,我不想她再到漠北受難?!?br>
他憐惜地將淚眼汪汪的繼妹摟緊懷里,眼神里是往日只屬于我的寵溺。
我顫抖著問:“那我呢?
你知不知道……”話還沒說完,紀音儀哽咽著跪地向我磕頭。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從小留有病根,嫁到漠北去我真的會死的!
求你成全我,哪怕給三皇子當(dāng)妾,我也愿意!”
看著她泛紅的額角,祁弘業(yè)心疼地把人抱起,轉(zhuǎn)頭對我怒斥。
“你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嗎?
像你這樣德行有虧的妒婦,誰敢要!”
袖子下滿是針孔的手顫抖得厲害,我看著他抱著紀音儀遠去的背影,淚流不止。
他輕柔哄著紀音儀的聲音從風(fēng)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