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澤的話,我?guī)缀跻獨庑α恕?br>
明明是他違規(guī)闖入無菌手術室,現(xiàn)在卻對我的醫(yī)德開始評頭論足起來了。
手術臺上,原先的病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央求我快點手術。
她的情況十分危急,實在沒時間在這里僵持下去了。
我只得平復心情,按捺住自己的不悅和顧澤商量。
“我觀察了一下白若言的情況,她的宮口還沒有開,可能還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br>
“先讓我把這臺手術做完,我回來檢查她的情況的,可以嗎?”
我自認為自己有在好好商量,況且白若言的情況遠遠沒有原先的產(chǎn)婦嚴重。
可顧澤還是皺起眉頭,一口否決。
“不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了,整個醫(yī)院只有你一個醫(yī)生能夠做手術?!?br>
“到時候萬一若言要生產(chǎn)了,我去哪里找你?”
“要我們出去可以,你得先給若言打麻藥?!?br>
一口一個若言,好不親密。
我冷笑著看著面前宛若夫妻的男女,心中卻知道時間越發(fā)急迫。
“不行,麻藥都是定量的,給你們用了,患者就不夠了?!?br>
就在這時,呼叫的保安團隊破門而入,駕著白若言和顧澤就要往外走。
“不行,你必須先救若言!”
這時顧澤突然掙脫了保安的手,向手術臺邊上的我沖過來。
只見他奪過護士手中的手術刀,一把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先救若言,否則我就殺了你!”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我的皮膚,我感覺滾燙的鮮血順著我的脖子流了下來。
見狀,周圍的眾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顧澤,白若言是你的白月光沒錯,可我也是你的妻子,你為了一個女人選擇殺妻?”
我睜大眼睛看著面前曾經(jīng)深愛著的男人。
原來人生的出場順序,可以決定愛與不愛嗎?
從小到大,我總是站在白若言的身邊,心甘情愿做襯托白花的綠葉,只是為了能夠多見顧澤一眼。
所以后來在顧澤被白若言拒絕之后,找我喝酒告白,我也欣然接受了。
不是因為不知道他的表白只是一時意氣的沖動,而是因為我實在太喜歡他了,太想要把經(jīng)久的暗戀變成現(xiàn)實。
可是現(xiàn)實告訴我,我錯得離譜了。
“把麻藥給三分之一白若言?!?br>
我開口了,相當于對顧澤妥協(xié)。
這并不是為了活著才妥協(xié),而是為了我的病人,她的臉上已然鐵青。
邊上的護士連忙把準備好的麻藥打入白若言的體內(nèi),她終于消停了一會。
見白若言沒事了,顧澤這才松開我的脖子,沖上去抱起白若言離開。
我連忙照看病床上的原產(chǎn)婦,緊急開始搶救。
因為沒有打入足量的麻藥,產(chǎn)婦的叫喊聲撕心裂肺。
她很痛。
我的眼淚快要落下來,可是拿著手術刀的手還是必須保持冷靜。
被顧澤拖延的時間太長了,已經(jīng)錯過了搶救的最好時機。
我站在手術臺上將近六小時,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看著患者的呼吸越來越弱。
最后停止。
她死了。
這是我醫(yī)師生涯中第一臺患者死去的手術。
我面色灰白地走出手術室,等在門口的卻是暴怒的顧澤。
他揪住我的衣領對我破口大罵。
“都怪你不先搶救若言,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在手術室呆了那么久,若言沒有人給她接生,難產(chǎn)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