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儀忽然伸手握住姜暖竹的手,姜暖竹沒有掙脫,“后來,她雙手廢了。圈子里傳,是我害的?!?br>許鶴儀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是你做的嗎?”
姜暖竹垂眸,“是?!?br>“原因呢?”
姜暖竹猝然抬眸,卷翹的眼睫像是顫動的蝴蝶雙翼,圓潤明媚的眼眸水光盈盈:“你信我?”
許鶴儀的大掌緊緊扣住她的手,神態(tài)溫和,“你是我的太太,我不信你信誰?”
姜暖竹眼底似有水霧彌漫,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側(cè)過頭看向窗外。
本來想把手抽回來,但許鶴儀握的太緊,她抽不出來。
許鶴儀不急不緩道:“我相信你,你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人。”
他的語氣里,滿是篤定和信任。
姜暖竹的腦子里滑過許多畫面,曾經(jīng)晏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父母驚恐震怒的表情……好像在這一瞬間,都被許鶴儀沉穩(wěn)平靜的面容替代。
“那年,我十九歲?!?br>淡淡的一句話,許鶴儀卻第一次感覺到心被針密密麻麻的疼。
十九歲的姜暖竹,從三樓跌落,腿傷嚴(yán)重,被迫告別舞臺。
那一跌,讓她再難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舞蹈演員,一夜之間從人生巔峰跌到了萬丈深淵。
同年,姜暖玉被鋼琴砸斷雙手,再也不能拉小提琴。
很多話,都在不言中。
姜暖竹:“你不會覺得我很睚眥必報,很狠毒嗎?”
車廂沉靜許久,許鶴儀低磁的聲線忽然響起。
“當(dāng)初腳受傷后,疼嗎?”
姜暖竹聽后,滿目怔然酸澀,眼眶染著紅意。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原來是這種感覺。
許鶴儀忽然張開手,寬大修長的指節(jié)上婚戒光芒璀璨。
姜暖竹壓下眼底酸澀,澄清的眼底有幾分茫然:“你這是要做什么?”
“心疼我的許太太,想抱抱她。”
姜暖竹一怔,緩緩將頭埋入許鶴儀胸口。
柔軟細(xì)膩的西裝面料吞噬了星星點點的淚珠,也在悄無聲息中撫平了過往那些細(xì)小的傷痕。
片刻之后,姜暖竹靠在他胸口沉悶出聲:“許鶴儀,我九歲就沒了父母。你不用太受姜家的限制?!?br>姜暖竹不傻,在圈子里浸淫幾年,自然看得出姜父姜母對新女婿的歡迎背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