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神色柔和下來,親了親她,安撫道:“沒事,爺幫你拆?!?br>不過他從未替女子拆過發(fā)髻,等安然烏黑濃密的頭發(fā)披散下來時,已經(jīng)過了好一會兒,安然也從驚嚇中慢慢平靜了下來。
“好了。”胤禛看著身下臉色通紅的女子,撩起她的秀發(fā),熟悉的藥香縈繞在鼻尖,他似乎又有些醉了,湊近安然白皙的脖頸,輕聲問:“怎么這么香?嗯?”
胤禛似乎已經(jīng)過了變聲的尷尬期,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zé)岬暮粑鼡湓诓弊由?,安然只覺得頭腦昏沉,手軟腳也軟,顫顫巍巍道:“四,四阿哥。。?!?br>“叫我什么?”胤禛濕熱的唇落在安然的脖子上,感受到身下人的一陣顫抖,嘴角勾起笑意,又親了一下問:“叫我什么?”
叫什么?叫什么?
安然只覺得她遇到了一個世紀(jì)大難題,單身幾十年的她哪里被人這么撩過,只覺得腦子里全是漿糊。
“叫爺?!必范G提醒她,掰過她的臉,看著她如水翦眸,引導(dǎo)道:“叫一聲聽聽?!?br>“爺。。。”安然迷迷糊糊,此時胤禛說什么就是什么。
“乖。。?!必范G印上她的唇,夸道:“真乖。。?!?br>然后就將安然的手放到自己的領(lǐng)口,哄道:“替爺更衣?!?br>“唔。。?!卑踩活濐澪∥〉亟忾_了紐扣。。。
這一晚,屋內(nèi)的紅燭燃了整宿,直至天明才燃燒殆盡,而屋內(nèi),胤禛終于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備水?!?br>在外頭守了一夜的蘇培盛凍的腦瓜子都疼,聽見這一聲打了個激靈,連忙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將熱了又熱的水送進了換洗室。
運動了一夜的胤禛反倒精神十足,將睡得正熟的安然用被子包裹住就送進了浴桶中,蘇培盛親自將混亂的床鋪收拾干凈,然后在換洗室門口等著。
接觸到溫?zé)岬臒崴踩皇娣貒@了一聲,胤禛細(xì)細(xì)為她擦拭身體,卻把她嚇得一激靈,昏睡中還可憐巴巴地求道:“不,不要了。。。”
胤禛被她逗笑,親了親她的額頭哄道:“乖,洗完澡就去睡覺了?!?br>他也知道今天她初次承歡,明明該憐惜她,卻把她折騰的很了,剛開始他還是帶著三分醉意,到后面他已經(jīng)徹底醒了過來,聞著她身上因動情而更加誘人的藥香,他就像是著了魔一般,根本就控制不住。
等胤禛抱著洗干凈的安然回到自己屋里時,床鋪已經(jīng)收拾干凈,細(xì)細(xì)將她蓋好被子,胤禛進了輿洗室沖洗了一遍,這才將安然攬在懷里。
他卻沒有睡。
盯著安然的睡顏,胤禛思緒卻慢慢飛遠(yuǎn),這應(yīng)該是他這輩子做的第一件與上輩子完全不同的事情。
他把宋氏換成了安然。
上輩子兢兢業(yè)業(yè),最后登基為帝,辛苦了大半輩子,遺憾雖多,但死的時候自認(rèn)為選了一個他兒子中最優(yōu)秀的繼承人,想著定能為大清的未來添磚加瓦。
誰曾想那個逆子竟然是那樣的性子,胤禛死后不知為何沒有入陰曹地府,反而一直被囚禁在紫禁城中,看著自己的子孫后代生活越來越奢靡,越來越不成體統(tǒng),到最后被洋人攻陷,大清覆滅。
清朝覆滅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枷鎖終于被打開,飄飄悠悠出了紫禁城,看著歷史的車輪碾過滿目瘡痍的華夏大地,最終和平統(tǒng)一,他化成一塊玉佩,被一位中醫(yī)老人帶著走南闖北。
老人老了后,就在京城開了一間藥材鋪子,他這塊玉佩也代代相傳,最后落到了他的曾孫女手里。
胤禛看不清那個曾孫女長的什么模樣,卻記得她性子極為溫柔,行事不驕不躁,說話也慢條斯理,后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再一睜眼,就已經(jīng)回到了紫禁城中,他又成了養(yǎng)母剛剛逝世的十歲胤禛。
上輩子年齡小,他已經(jīng)不記得十歲那年安然有沒有照顧過他,這輩子因為他成人的靈魂過來,倒是對安然印象深刻,后來得知她在額娘德妃宮里辦差,去永和宮請安時便有意無意中觀察過她。
幾年相處下來,他在安然身上隱隱看到了藥鋪女兒的影子,對她的印象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