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長歌》是網(wǎng)絡作者“執(zhí)于長夜”創(chuàng)作的奇幻玄幻,這部小說中的關鍵人物是王半仙琛哥,詳情概述:“夜歌,這是最新批的槍管”夜歌隨手拿起一根,放到眼前,閉上一只眼進行檢驗,隨后用手一點點地摩挲,說道:“告訴高叔他們,前后口徑有偏差,讓他們注意壁厚”“好!”完成了一天的檢驗工作,經(jīng)過嚴格的搜查后,夜歌才得以領著黑乎乎的冷窩頭向著家中走去“哎,夜歌,你說咱這兵工廠日夜不停地加工,造那么多槍干什么?”大狗湊上來說道“不知道”“你說子彈場在哪?咱黑鐵城這么大,還從沒有聽說過子彈場,咱光造槍又...
砰!
正高舉手術刀的開膛手即便預料到了夜歌的飛踢,也沒有預料到那一腳的力量竟然那么強,直接被其踢飛了出去。
“小豆子?”借助月光,大狗看清躺在血泊中的人,聲音完全變形。
夜歌緊盯著面前的人,眼神比地上的冰還要冷。
開膛手站定,看著夜歌,并沒有膽怯,反而是握住了手中的手術刀。只不過此時,探照燈的燈光掃到這里,刺耳的哨聲也隨即響起,顯然警察署的人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人。
砰!
夜歌再次沖上前,再度橫起一腳,卻被開膛手擋住。開膛手用手術刀連刺逼退夜歌,卻只能在愈發(fā)刺耳的哨聲中轉身逃離。
“夜歌,你快來看??!”大狗用哭腔喊著,完全不知所措,只知道用手按著小豆子胸膛上的傷口。
夜歌本想繼續(xù)去追,卻不得不回頭。
刺入鼻腔的血腥氣,濃烈的讓人懷疑身處屠宰場中。
夜歌掏出隨身帶著的火柴,擦亮一根,從頭到腳,迅速地看了一遍小豆子的身體,心臟狂跳不止。
正如傳聞中的開膛手的作案手法一樣,小豆子的胸膛被打開,心臟的跳動清晰可見。倘若夜歌他們來的再稍微晚一點,小豆子的心臟此時就已經(jīng)被摘掉了。
“怎么辦啊,夜歌!”大狗哭了出來。
夜歌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所學的一切東西。
“止血!”
“繃帶!”
“輸血!”
“呼吸!”
“……”
“去找王半仙!”在經(jīng)過簡單的傷口處理后,夜歌抱起了小豆子,拼命地向一個方向跑去。
大狗奮力站起來,剛跑兩步懷里的錢又掉了出來,他回身撿起錢袋,聽到好幾個銅幣撒到了四周,他想去撿,心又一橫,折身去追夜歌。
砰!
“王半仙,出來!”夜歌一腳踹開門,怒吼道。
“誰??!哪個催命鬼?喊那么大聲干什么?”正在熟睡的王半仙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還沒穿上衣服,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門被踹開。
“救人!”夜歌將小豆子放在簡陋的手術臺上,迅速地將煤油燈點燃。
王半仙剛想喊“把燈調小一點”,看到渾身都是血的夜歌后又沒做聲,借著燈光他才發(fā)現(xiàn)是小豆子躺在了手術臺上。
“小豆子?”
“別磨蹭!”夜歌端過盛著手術工具的盤子,一把塞到了王半仙手中。
王半仙也看出了情形危急,打了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更清醒,便拿著刀開始處理小豆子身上的傷。
“剪刀?!?br>
“布?!?br>
“刀?!?br>
“……”
一直等到完全天明,煤油燈完全燒盡,縫合才算完成。
夜歌在一旁看著臉色蒼白的小豆子,竟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么。
王半仙拍了拍夜歌的肩膀,說道:“先坐下吧,要是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小豆子能撐過來?!?br>
夜歌抬頭看向王半仙,直直地看著對方。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王半仙想要躲閃,卻始終逃不掉。
“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意外?”
王半仙見自己躲不過去,心一狠,說道:“夜歌!你不比我清楚嗎?不用說這么大的傷口,就是被鐵皮劃一道口子都可能會死的!這么大的傷口,你見的比我少嗎?能不能活,你問我干什么?你問你自己!”
夜歌冷靜下來,不再追問,拿了條凳子,坐在了床邊。
“都說了,不要等我!”夜歌恨恨地說了一句,心中對小豆子不聽話的火卻完全散開,根本聚不起一句話來。“沒事,傻人有傻福,沒事……”
“沒事……”
“沒事……
“沒事……”
“……”
王半仙徘徊了很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拍著夜歌的肩膀說道:“這都兩天了,你不吃不喝的,一句話也不說,這怎么行?”
夜歌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坐了兩天,他好像沒有聽到王半仙說的話,猛地站起來,湊到了小豆子的面前。
小豆子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夜……歌……”
“小豆子,你終于醒了!你想吃什么?不,你先別說話,你好好躺著,別說話,好好躺著。”夜歌急忙說道。
“可算是醒了,要不然就得兩條人命了?!蓖醢胂蔁o奈地說道。
……
快要銹到散架的火爐里再度燃起了火,層疊的鐵銹被燒得通紅,不知何時就會掉下去,當鐵銹再掉下去的時候,這火爐多半也就會垮了。
“還真是托你的福,我家里好幾年沒這么暖和過了,整個棄民第三區(qū)啊,也就你夜歌這么有錢,能這么奢侈地燒煤,燒煤啊。”王半仙拿起一小塊煤,不舍地放到了火爐中。
大狗看著躺在床上的小豆子,坐立不安,問道:“半仙,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有什么法子?”王半仙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們有錢,就不能通過黑市買藥嗎?”
王半仙嗤笑了一聲,說道:“有錢怎么樣?有錢了不起??!你脖子后面有‘神紋’嗎?有‘神紋’才了不起!就算你身無分文,脖子后面是個‘白銀神紋’,醫(yī)院照樣無償救你。沒有‘神紋’就只能在這……”最后兩個字“等死”他沒有說出來。
“你不是半仙嗎?你倒是作法?。 贝蠊分钡卣f道。
“去,瞎說,可不能瀆神!”王半仙端了半碗珍藏的南瓜子,蹲坐在火爐旁,一粒一粒地精心地烤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吃南瓜子!你這個獸醫(yī)!”大狗聞到南瓜子的香氣,咽了口唾沫說道。明知道王半仙是個獸醫(yī),可所有人都只能來找他醫(yī)治,因為他是唯一還懂點醫(yī)術的人。
王半仙一抬頭,用下巴指了指,說道:“喏,夜歌都沒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
大狗看了一眼枯坐著的夜歌,不忍跟其說話。
“兵工廠讓你來的吧?!卑玖嗽S久的夜歌,一開口聲音帶著嘶啞。
“兵工廠能指使動我?”大狗強裝無所謂地說道。實際上他被命令,帶不回夜歌,他也不用繼續(xù)在兵工廠干苦力了。
見慣了生死的夜歌很清楚,小豆子的傷口是感染了,所以才會這樣高燒不醒。其實這里的人,只要受傷了,就沒有不感染的。
“王半仙?!?br>
“嗯?”
“有什么辦法能弄到藥。”
王半仙一下子愣住了,急急地說道:“夜歌,你不要沖動!你不清楚我們這種棄民是沒有資格進入神民區(qū)的嗎?就算你通過下水道進入了神民區(qū),那又怎么樣?對,沒錯,你身手好,槍法好,腦子也好,可是你還是肉體凡胎啊!一刀子捅進去,你也會流血?。∫粯尨蛟谀X袋上,你也得完蛋??!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改變的?!?br>
“我們只是棄民。”王半仙說完這句話,就好似沒了力氣,向一旁走去。平時喋喋不休的大狗站在一旁,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只是棄民啊……”夜歌小聲地重復了一遍。
棄民,沒有掙扎的權利。
“夜歌……”正在高燒的小豆子再次睜開了眼。
夜歌湊上去。
“夜歌,我想去看陽光。”小豆子半睜眼看著夜歌。
“好,我?guī)闳?!?br>
王半仙想阻止,張了張口,最后塞進了一粒南瓜子,食之無味地嚼了起來。既然那是小豆子最后的愿望,也就沒有阻止的必要了。
夜歌給小豆子裹上厚厚的衣服,背著對方,離開了王半仙的住所。穿過一條條狹窄崎嶇的街道,夜歌帶著小豆子來到了“割袍墻”前。
黑鐵城就如同一座火山,城墻高聳入云,致使城內(nèi)能夠見到陽光的區(qū)域只剩一半,這部分自然是神民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而棄民只能一輩子生活在陰影之中?!案钆蹓Α本褪巧衩窀鷹壝竦姆纸鐗Α?br>
為了不讓 “割袍墻”提醒神民對面住著骯臟的棄民,墻上爬滿了荊棘,既當成裝飾也是一種阻礙。
靠著一條秘密的小徑,夜歌帶著小豆子穿過了墻,卻不能穿過荊棘林,因為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會被立刻處死。
棄民,不可擅自進入神民區(qū)。
割袍墻只是一種形式上的隔斷,真正的隔斷是無法跨越的階級。
一縷縷陽光斜斜地照下來,清晰可見。
小豆子伸出手,穿過陰影,緩緩地向前。
可手臂的長度有限,無法再向前,再向前,身影就會暴露在神民區(qū)。
“夜歌,要是有來生,我想做一只飛鳥,可以飛過割袍墻,飛過荊棘,飛過任何阻礙?!?br>
“可以掙脫與生俱來的黑暗。”
“去看看陽光。”
距離陽光,只不過還剩下一寸的距離而已。
只差一寸。
不可逾越。
“好暖啊……”小豆子笑著說完這一句,便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