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命時遇到皇后身邊的芳嵐姑姑,她將小太子塞給我,讓我定要護他周全。
我長嘆一聲,帶著他鉆狗洞,躲追兵,一路到了云溪村。
屆時他生了場重病,我背他走了一夜,最后力竭倒在村口。
村里的張大娘將我們撿了回去。
我慣會偽裝的,淚流滿面地告訴她魏濯是我阿弟,我們姐弟倆尋親不成,反倒遇上賊人,好不容易逃脫,阿弟又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張大娘心善,將我們安置在她家,還找來村里的赤腳大夫。
魏濯受刺激昏睡了三天,第四日他清醒了,瞪著我問:「你是誰!」
敢情帶著他逃了一路,未記住我半分。
我攤著臉答:「宮女阿枝,不過以后便是你阿姐了。」
魏濯沉默了。
先皇和帝后沒了,他的太子身份也沒了。
十二歲的年紀,早已懂得時勢易矣的道理。
云溪村地處偏僻,我決定和魏濯住下來。
好在當時芳嵐姑姑除了塞給我一個小太子,還有銀子。
我托張大娘幫忙,買下村東一間舊屋,將主屋收拾出來給魏濯住。
他從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如今要住走兩步就會撞到墻的土屋,蓋散發(fā)潮味的被褥,臉色十分難看。
可這已嚇不到我,我指著院里廢棄的瓜棚,道:「您也可以選擇住那里?!?br>他怒了:「芳嵐姑姑就是這般教你跟主子說話的么?!」
一朝翻身,我很是囂張。
涼涼地撇了他一眼,意思是,你還當自己是主子呢?
「你!」
3
魏濯開始與我斗氣。
第二天我做好飯叫他來吃,他關在屋里,應也不應。
于是我放下吃食,不去管他。
屋子還沒收拾完,窗戶破了幾處要修補,院里長滿雜草,事情還多著呢。
等忙完,已到酉時,天邊還剩些許殘光。
魏濯竟一天都沒出過屋。
我開始憂心是不是把他氣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