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傷人的話語,不是你站在她面前,說著最認真且絕情的話。
而是你不經(jīng)意的玩笑話語,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固有印象,并對她造成了暴擊。
林清雅的面色,肉眼可見的迅速變的溫紅滾燙。
有些難以置信,且歇斯底里的看向我。
“非你不可?呵呵!這就是男人嗎?變得如此之快,既然這是你要求的,那我今天就不理你了,包括以后?!?br>說完,她就大叫著跑出教室。
見鬼。
明明還有幾分鐘,就是上課的時間。
還是老班的課。
林清雅居然直接離開了教室。
這么大的反應?至于嗎?
坐在我前面的一個女生,塵世,目睹了全部過程。
似乎是因為我與之前的不同,居然饒有興致的看向我,轉過頭來輕聲說道。
“祥恒,你真的假的,都把清雅弄哭了,小心她真的不理你哦。”
聞言,我自顧自的笑了一下,“她理不理我,關我什么事?”
“哼,裝的倒是很像,希望你晚一點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們家清雅道歉。不過,是人都會犯錯,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說幾句好話。不過,這次奶茶低于三十塊錢以下的,就不要帶給我了?!?br>全程看戲,但似乎是因為顧及上課時間,并沒有跟著林清雅出去的王雯雯,此刻插嘴,滿是不屑的看著我,語氣中是那樣的篤定。
居然還暗示,我要花錢買奶茶?
真是個掃興的蝦頭女。
如果不是因為林清雅,這種沒有腦子的女人,我實在是沒有和她交流的欲 望。
只是嗤笑了一聲,埋頭做題去了。
而塵世,則是將目光,在我和王雯雯之間來回徘徊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得不承認,高中的生活對于很多人來說確實是一種折磨。
尤其是在高三,雖然還沒有臨近高考,但是一節(jié)又一節(jié)拖堂的課,怎么都做不完的試卷,無情的吞噬著我們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能去上個廁所的時間,手里都還要拿著高考三千五百詞。
所有人一邊咒罵著,一邊揮舞著手上的筆,不敢有絲毫停歇。
不苦不累高三無味,不拼不播高三白活。
緊張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可這并不是主旋律,青春才是。
即使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晚自習后,依舊會有人隱晦的注意老師的動向,然后悄咪 咪的摸黑,拉著小手,走在操場上。
青春的荷爾蒙與飛揚四射的活力,感染著每一個人。
相比之下,我倒是特立獨行的那一個。
連晚自習都不上,最后一節(jié)課結束,我就直接離開了。
我不是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享受青春。
不壓著生活的彎道,生活就要將我壓彎。
打著一塊錢,人擠人的公交車,再走上即使打車也需要十塊錢的五公里。
我才能夠在晚上十點前,準時到家。
以前倒是住校的,只不過我的行為,讓我的室友覺的惡心,幾次三番的將我的東西丟了出來。
索性,我便回家了。
即使要看家里的兩張臭臉,但將自己鎖在房間里的時候,倒也是不錯的感覺。
我輕輕的推開門,除了一臺老舊的電視機,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別的倒是一片安靜。
我知道的,這會是那個老鬼喝醉了,放著電視睡著了。
至于我媽,不知道又跑去哪個地方賭博去了。
那些個好姐妹們,總是隔三岔五的找她。
哪怕是她一二再而三的向我保證,永遠不會再賭,可每一次被打臉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天。
和老爹這個酒鬼的承諾一樣,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不過不得不說,相比之下,老媽還是比老鬼像人一點。
每把賭博的金額不超過一塊,而且都是她自己做的零工賺的。
至于這老鬼爹,喝酒的錢永遠都是找我。
因為他知道,我有錢。
奶奶的病全靠著我。
我面色平靜的從他身邊路過,隨手撿起一個酒瓶子放進垃圾桶里。
將書包放在它該在的地方,便去了廚房淘米下鍋。
嗯,沒有那么窮,還不至于連幾塊錢的米都不舍得吃。
只不過,這是我最后一次在家了。
也是我最后一次,給父母做飯。
就多放一個青椒。
明日周六,我請個假,去醫(yī)院看看奶奶,安排一下,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且我也絲毫不擔心,父母會找到我。
他們可能都不記得,我究竟是在哪個學校上學。
還真是我稱職的爸爸媽媽。
就好像是草臺班子里面出來,連證都沒有考過,就想著直接上臺的頂級人才。
咚咚咚!
水都沒有開,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我沒好氣的看向門外。
只覺得有些奇怪。
這才幾點,老媽就回來了?
平日里,手頭的小錢沒有賭完,她什么時候回來過?
我并沒有起身開門的打算,但是很快門又響起了。
我有些好奇,老媽不是那種會敲門的人。
醉酒的老爹,也因為一連串的敲門聲,從睡夢中驚醒。
一臉朦朧的看到了準備去開門的我。
“回來了?”
他嘟囔了一句,翻身又睡了。
“是你?”
細碎的劉海,趁著不亮的燈光,那一雙眼睛卻泛著我的倒影。
是塵世。
一個平日里,和我交集不多,但經(jīng)常來我家看我的姑娘。
也是今天饒有興致問我的前桌。
她家離附近不遠,不過很可惜,我上學是單兵作戰(zhàn),而她是專車接送。
你很難想象,一個家里有著兩萬平高爾夫球場的家庭,居然會在貧民窟有房子。
還真是低調的比窮人,都窮人。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我去她家,想必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
“有事嗎?”
我用身軀,半掩住門,不想讓她進去。
里面的簡陋與殘破,可能會讓我有些自卑。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淺淡的笑,微揚的眼角,倒是很難讓我敷衍起來。
可我卻不得不敷衍,不盡快打發(fā)了,因為我擔心時間久了,飯會糊。
“我一向很忙。”
多余的話,我沒有多說,但是這有些微冷的態(tài)度,還是將我的意思,完整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