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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向陳肆逼近,漫不經(jīng)心地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叫人來將你扒光了按在床上,就自己乖乖地趴過去?!?br>陳肆:“......”
這大小姐不僅虛偽,看來還是個變態(tài)!
短短一天接觸,讓陳肆清楚,這大小姐是個說到做到的瘋女人。
他滿臉不情不愿,趴到床上,將臉埋到手臂里。
腦子里迅速思考,待會兒她要是欲行不軌,該怎么制服。
宋昭坐在床邊,一把將他的衣服掀到最上面。
傷痕交錯的脊背毫無預(yù)兆地闖入眼底,她目光頓了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背一涼,陳肆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咬牙抬頭:“你到底要干什么?”
極有視覺沖擊力的一張臉上,莫名透出一種被迫下海的恥辱。
陳肆沒想到,宋昭招呼都不打,上來就掀他衣服。
她還是個女人嗎?!
瞥見他通紅的耳朵,宋昭回神,嗤道:“害什么羞?我是你姐姐,要是從我媽肚子里爬出來,你光屁股我都見過?!?br>“誰害羞了!”
“誰要從你媽肚子里出來!”
“誰要......”給你看光屁股!
陳肆氣得語無倫次,從耳朵紅到了臉。
“行了,躺好!”宋昭一巴掌拍他背上。
陳肆痛得一激靈,咬著牙才沒叫出來。
宋昭打開一盒家里常備的傷藥,用指尖挖出,抹到那傷痕累累的背上,一點一點勻開。
陳肆愣住,原來是給他擦藥。
從未有過的親密觸碰,讓他渾身的肌肉盡數(shù)緊繃。
宋昭打人的時候毫不手軟,此時此刻,卻讓人體會出一點溫柔來。
陳肆腦子里有些茫然。
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沒見過這樣的,打了他,又親手給他上藥。
......果然是變態(tài)。
眼前的場景,讓宋昭想到剛?cè)ナ赖膵寢尅?br>媽媽每次嚴厲教訓(xùn)她后,就會更溫柔地哄她。
就像訓(xùn)狗,不聽話就打,一邊又對它好,慢慢的,為貪這份好,狗會越來越聽話。
宋昭抹藥的動作,不由自主越來越輕。
瘋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陳肆看不見,感觀就更清晰,軟軟的手指在他后背亂抹。
陳肆沒忍住哼出聲。
宋昭驀地回神,皺眉問:“叫什么?這么痛?”
陳肆不搭理她,將臉埋得更深。
擦完藥,宋昭起身,“衣柜里有干凈的衣服,洗澡的時候背上的傷不要沾水?!?br>陳肆坐起來,弓著脊背,像在壓抑某種極深的情緒。
他扯著嘴角道:“我馬上成年,你沒必要對我負責。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情你放心,就算說出去,我一個小三的兒子也沒人信不是?”
不就是想利用他,塑造人設(shè),拯救公司?
沒必要每天住一起,互相惡心對方。
已經(jīng)握住門把手的宋昭,眼尾向后一掃,冷冷地反問:“成年又怎樣?成年就不是宋家的人了?”
她五指收緊又收緊,好似牢牢抓著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陳肆想說本來就不是。
但想到那份,讓他媽付出生命的親子鑒定......他閉上嘴,黑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而陰郁的恨意。
宋昭離開后,陳肆打開衣柜。
滿滿當當?shù)哪醒b,讓他怔在原地。
從睡衣到不同風格的春夏秋冬裝,連內(nèi)褲都被卷得整整齊齊,收納在抽屜里。
這個女人......為達目的,還真是做到了極致!
陳肆囫圇洗了個澡,到門邊擰了下門把手,發(fā)現(xiàn)又被鎖了,才趴回床上。
衣柜里的衣服,都被宋昭叫人洗過再消毒。
陳肆閉上眼睛,整個人都浸泡在令他討厭的香氣中。
和那個女人身上一樣的香氣。
眼前不由自主閃現(xiàn)出,白天湊近他的,瀲滟殷紅的唇。
陳肆做了個夢。
他看清夢中女人的臉,所有的溫暖,一瞬間變幻成高高在上的冷笑、倨傲。
陳肆猝然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里昏昧一片,顯然天還沒亮。
片刻后,陳肆低罵一聲。
真是個噩夢!
這個地方,絕不能待下去!
.
為什么?
早上第一節(jié)課,教室里安靜如雞,半數(shù)人都在打瞌睡,講臺上的地中海語文老師,對著一教室牛彈琴。
為什么偏偏是那個女人?!
陳肆陰沉著臉,一夜夢境的畫面揮之不去。
他越是抵抗,那畫面,就越是清晰。
對這種事,陳肆原本并不在意。
青春發(fā)育期,做夢很正常,但這是他頭一次有清晰的做夢對象,見鬼的還是宋昭。
他沒辦法接受!
陳肆煩得“嘖”了一聲。
“陳肆,起來將昨天的課文背一遍!”老師怒沖沖的目光,探照燈似的射過來。
陳肆脫口而出:“為什么......”
話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回過神。
老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么?我讓你背課文,還得征求你意見是嗎?”
周圍同學(xué)一陣哄笑,扭頭對上陳肆,又立馬忌憚地閉嘴。
但一雙雙八卦的眼睛,根本掩飾不住。
“聽說他媽當人小三,被原配撞死了,居然還有臉來學(xué)校。”
“這事兒我知道!昨天宋氏的新聞你看沒,我在現(xiàn)場照片里看見了陳肆!”
“你看漏了個新聞,他還被宋大小姐接回去當少爺了,運氣真他媽的好!”
課間,有人小聲私語,一邊八卦一邊偷看陳肆。
陳肆低著頭,表情隱在陰影中,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總愛跟著陳肆上網(wǎng)打游戲的兄弟許志豪,沖幾名圍在一起的同學(xué)嚷嚷道:“瞎逼逼什么呢!舌頭長了是嗎?來來來,我?guī)湍銈兏钜杂乐?!?br>他兇神惡煞,用手做一個切割的動作。
幾名同學(xué)一哄而散,溜回各自座位上,偷偷撇嘴翻白眼。
“肆哥牛啊,還得是你!看把地中海氣成什么樣兒了?”許志豪朝陳肆豎起大拇指。
陳肆皺眉,“我不是故意的。”
“嗐,這不重要,”許志豪表情不太自然,小心開口:“肆哥,最近......還好嗎?”
他壓低聲音,“我看見新聞了?!?br>前段時間,陳肆請了假。
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聯(lián)系陳肆也聯(lián)系上,昨天新聞出來,才震驚一臉。
這種狗血大戲,居然就在他身邊。
另一個朋友周嘉偉,溫聲安慰:“肆哥,節(jié)哀......你還有我們,有什么事不要一個人扛著?!?br>陳肆面無表情。
“就是!我們都不相信阿姨會做那種事!”許志豪用力點頭,想到什么,又道:“不過沒想到,那宋氏大小姐人還善良的,居然沒有芥蒂地將肆哥接了回去!”
一般出了這種事兒,恐怕恨不得想讓人死吧。
陳肆終于有了反應(yīng),倏地抬頭,眼神危險十足:“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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