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話音未落,“咚”的一聲,王久貴只覺得臉上挨了一拳,被人揍的跌倒在地。

  禾云生站在他面前,指著遠(yuǎn)處怒道:“給我滾!”

  十四五歲的少年,已經(jīng)像頭半大的小牛犢子,渾身都是力量。

  王久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是禾云生的對手,只覺得頭疼臉也疼,渾身上下臊得慌。

  他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再看禾晏,并沒有賠禮道歉的意思,甚至還有幾分興味。

  頓時,一股無名之火涌上心頭。

  “你們……”他抖著手指著禾晏。

  禾云生擋在禾晏面前,冷笑一聲:“我們怎么了?”

  王久貴不敢上前,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這兩姐弟關(guān)系自來不好。

  平日里禾晏沒跟他少抱怨。

  禾云生也是從來不管禾晏的事,今日這兩人怎么在一起,禾云生還為禾晏出頭?

  “你給我等著!”他一跺腳,跑了。

  看熱鬧的人群散去,棚里恢復(fù)了平靜。

  禾云生陰沉著臉把大耐糕裝好,一言不發(fā)。

  禾晏瞅著他。

  “你看什么?”禾云生沒好氣的問。

  “你剛剛出手很不錯,”禾晏沉吟了一下,“就是下盤有些不穩(wěn),基本功不太扎實,還得在家多練練馬步。

  “去去去。
”禾云生不欲多談,“你又不是武教官!”

  禾晏打量著禾云生,禾云生是個可造之才。

  他不該在這里買大耐糕,應(yīng)該去更好的學(xué)堂武館學(xué)一身本領(lǐng)。

  “那我換個說法,范公子是誰?”

  禾云生“啪”的一下把帕子摔在桌上,瞪她,“你還敢說!”

  “范公子怎么了?”禾晏瞥他一眼。

  禾云生提起“范公子”,仿佛有天大的怒氣。

  “怎么了?你在這邊為他要死要活,人家還不是迎娶新人過門!倒是你,成了京城的笑話,你居然還提起他,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三言兩語,禾晏大概就知道事情是怎么樣的了。

  禾大小姐嬌生慣養(yǎng),心比天高,一心想高嫁,做高門貴婦。

  偶然結(jié)識了一個富家公子哥,便一門心思想要嫁入豪門。

  誰知道,那范公子只是想玩玩罷了,并沒當(dāng)真,反而是熱火朝天的準(zhǔn)備迎娶另一家的豪門小姐。

  禾大小姐氣憤異常。
親自上門去要個說法,結(jié)果被無情掃地出門。

  回家后大受打擊,想要絕食自盡。

  就是在奄奄一息的時候,禾晏醒來了,代替了禾大小姐。

  難怪,自禾晏醒來后,禾家所有人都待她小心翼翼,怕是擔(dān)心她一個不小心又去尋了短見。

  禾晏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這個禾大小姐的經(jīng)歷,跟上一輩子的她倒是很像。

  不過,這一世的她,不一樣。

  禾元盛、禾元亮、禾如非以及許之恒,賀宛如,她會一個一個親自上門,把他們欠她的拿回來。

  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

  每日早晨的綁著沙袋前行,是為了找回力量,而每日下午在市井中販賣,則是可以從形形色色的人之中,打聽到禾家和許家的消息。

  譬如,瞎了眼的禾晏夫人前段日子不慎落水溺亡,許家大爺悲傷欲絕,臥病不起。

  禾家舉家悲慟,禾家大老爺一夜白頭。

  飛鴻將軍與妹妹兄妹情深,亦是親自操持堂妹喪事,喪事辦了三天三夜,全城皆知。

  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雪花一樣的飛進(jìn)禾晏的耳朵,她只能付之一笑。

  真相被掩蓋了,而她必須揭開真相。

  在此之前,她得好好活著。

  夜里。

  禾晏坐在屋中,看著面前的碎銀子,問道:“就這點?”

  “奴婢已經(jīng)求掌柜的多給點了。
”青梅為難道:“但掌柜的說那些首飾最多也就能當(dāng)這么多。

  禾晏點頭,“那你先下去吧。

  青梅退了出去。

  禾晏將碎銀一顆顆撿起來放進(jìn)掌心,總共也就兩顆,她覺得她的心好像也跟著一起碎了。

  她何時這么窮過啊。

  禾晏重重的嘆了口氣,總算明白了什么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銀子是銀子,還有一件事,就是她也想去校場。

  每日上山砍柴固然能強(qiáng)身健體,但也僅僅只是增強(qiáng)體力,要想恢復(fù)到從前,去校場與人交手,射箭騎馬才是最快的辦法。

  不過這樣一來,不知道愛女心切的禾綏會不會同意。

  她吹滅了蠟燭上了塌,不管如何,一切等明日再說了。

  ……

  第二日,砍完柴下山,用過午飯,禾云生要去賣糕了。

  禾晏看著他裝了滿滿一大籠屜,問:“做這么多,能賣的完嗎?”

  “天氣熱了起來,來買的人多得很。
”禾云生道:“再過段日子,就該賣別的了。

  禾云生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這些生意上的事倒是懂得很清楚。

  禾晏肅然起敬,拍了拍他的肩:“那走吧。

  禾云生身子一僵,禾晏這個動作,還真是……十分男子氣概了。

  等到了棚里,因來的早,商販們不多,兩人便尋了一個靠近街邊的好位置,將大耐糕擺了出來。

  不出禾云生所料,生意很好。

  畢竟大耐糕酸酸甜甜,正適合盛夏。

  禾云生撿糕,禾晏收銀子,兩人正忙得不可開交時,忽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著他們的位置而來,為首的正是昨日的王久貴。

  “啪”的一聲,王久貴兩只手錘在桌上,周圍的人連忙退了開去,不愿遭這池魚之殃。

  禾云生倒是無所畏懼,怒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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