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這侯門主母我不當(dāng)了》是難得一見的高質(zhì)量好文,藺云婉齊令珩是作者“禮午”筆下的關(guān)鍵人物,精彩橋段值得一看:流有些走神,但也猜到了祖母說的話。他點了點頭,道:“祖母,既然家中事畢,孫兒想明日就去接寶兒回府?!苯裉焯A云婉發(fā)作起來,著實嚇到了陸老夫人。她一口回絕了:“不行!”又怕孫子鬧出什么事來,溫聲勸道:“接她進(jìn)府,不差這一日兩日的功夫。你七年都不在家,實在該陪云婉先回門一趟。”陸爭流皺了眉頭。不行——從小到大......
第四章
“還快過來!都是你惹了云婉?!?br>
陸老夫人瞪了陸爭流一眼。
他走過來,給老夫人行禮:“祖母?!?br>
陸老夫人想把兩人拉到一起去。
藺云婉后退了一步,態(tài)度疏離:“世子?!?br>
一點都不買賬。
陸老夫人知道,這事不好交代了,她道:“不知道哪個混賬東西瞎傳的事情,既然說定了長弓是你的嫡子,怎么會變成你的養(yǎng)子?!?br>
怕陸爭流沉不住氣,她看了他一眼,他臉色雖然冷淡,眼神卻很穩(wěn)重,沒有露餡兒。
她就安心地繼續(xù)安撫藺云婉:“長弓是你嫡子,放心吧,這點不會變了?!?br>
外面有人進(jìn)來通傳:“老夫人,吉時快到了?!?br>
要去開宗祠過繼孩子了。
陸老夫人道:“好了,快別鬧了,一起去見祖宗。你們幾個沒眼色的丫頭,還不過來扶夫人過去?!?br>
藺云婉攥緊手心,自己走去的宗祠。
在陸家宗祠前,慶哥兒改名為陸長宗,和陸長弓一起,叫藺云婉和陸爭流為“父親”、“母親”。
武定侯和武定侯夫人衛(wèi)氏,則是兩人的“祖母”、“祖父”。
衛(wèi)氏待兩個孩子都很冷淡。
反正又不是親生的,她不像老夫人那么放在心上。
武定侯在戰(zhàn)場上丟了一條腿,僥幸活下來,接連中風(fēng)兩次,已經(jīng)神志不清,如今坐在輪椅上,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口水流滿了衣襟。
孫子喊什么,他都沒反應(yīng)。
道士們在宗祠外面誦經(jīng)走步。
直到天黑了,藺云婉才回了自己住的垂絲堂。其他人也累了,能散的都散了。
陸老夫人回到與壽堂,特意留了陸爭流說話。
“長弓這孩子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若他爭氣得用,讓他成為慶哥兒的助力,將來最多給一份家財分出去單過就是。若他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處置干凈并不是什么難事。”
像他們這樣子的門戶,料理人的法子多得是,而且一點把柄都沒有。
陸爭流有些走神,但也猜到了祖母說的話。
他點了點頭,道:“祖母,既然家中事畢,孫兒想明日就去接寶兒回府?!?br>
今天藺云婉發(fā)作起來,著實嚇到了陸老夫人。
她一口回絕了:“不行!”
又怕孫子鬧出什么事來,溫聲勸道:“接她進(jìn)府,不差這一日兩日的功夫。你七年都不在家,實在該陪云婉先回門一趟?!?br>
陸爭流皺了眉頭。
不行——從小到大,他想做什么,都總是不行。
娶妻想娶個自己中意的也不行。
他冷聲道:“寶兒現(xiàn)在一個人留在外面,和慶哥兒母子分離,十分煎熬?;亻T隨時都行,我一定要先接了寶兒回來?!?br>
祖孫兩個誰都不肯讓步。
最后是慶哥兒來了,拉著陸老夫人的衣袖,眼淚嘩嘩地問:“我什么時候能見到我娘?曾祖母?!?br>
這聲“曾祖母”融化了老太太的心,也就不忍再說什么。
罷了。
七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只好委屈云婉再遲些時候回門。
她悄悄叮囑陸爭流:“慶哥兒以后要在云婉跟前教養(yǎng),只當(dāng)是看在她將為慶哥兒辛勞一場的份上,今晚你親自去和云婉交代回門的事,別讓她心里有氣?!?br>
“好?!?br>
陸爭流愿意做些表面功夫彌補些許藺云婉,維護(hù)她正室夫人的臉面。
但也僅此而已。
她要是奢求別的,他會拒絕的。
娶藺云婉,畢竟不是他自愿。
垂絲堂。
陸爭流過去跟她直說:“祖母的一個侄孫女剛出了孝,家里沒有一個長輩照顧,祖母憐她孤苦,想讓我明日去接她過府。等我接了她回來,再同你回門?!?br>
說話的時候,卻一直看著藺云婉明艷的臉頰。
她臉色淡淡的,居然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了:“好?!?br>
陸爭流有些詫異。
還以為她多少會不高興,或有些受傷的模樣,卻一點都沒想到她會是這般風(fēng)輕云淡。
藺云婉抬眼,冷淡問道:“世子還有事?”
“……沒事?!?br>
藺云婉也很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無事,世子請回吧。”
陸爭流也算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身份又貴重,從小養(yǎng)得心高氣傲。
還沒見哪個女子敢這樣對他甩臉子!
二話不說就走了。
藺云婉緊緊地攥住了手里的茶杯,暗暗切齒。
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早早一家團(tuán)聚,她自然要成全!
不光要成全,還要他們一家三口聚得光明正大,人盡皆知!
萍葉沒看出兩人的交鋒。
她只顧著抱怨道:“什么了不得的侄孫女,竟還要世子親自去接,連夫人回門都要往后推一推。”
桃葉則憂心道:“夫人,世子難得過來一趟……”
藺云婉明白她的憂慮,內(nèi)宅女子一生的依仗,不過是枕邊男人而已,沒有別路可走。
前一世她便是這般想,所以不論陸爭流怎么冷落她,她始終看在他是她丈夫的份上,主動與他求和,為武定侯府鞠躬盡瘁,照顧慶哥兒盡心盡力,將自己一生的心血都付諸于和他有關(guān)的事,結(jié)果卻落那般凄苦下場。
她斷不會再重蹈覆轍!
怎么過都是一輩子,她不會再將精力耗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藺云婉溫聲安撫丫鬟:“我能在夫家立足,靠的又不是夫婿?!?br>
萍葉很自豪地笑:“那當(dāng)然,夫人靠的是您自己。世子不在家的時候,您就能夠為自己掙一份體面尊榮,這武定侯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個不敬重夫人?”
事實確實如此,目前是陸家離不開夫人,而不是夫人離不開陸家。
桃葉心里鎮(zhèn)定了許多。
次日,陸爭流出發(fā)去京外接人,藺云婉沒有去相送。
早上睡足了起來,丫鬟過來回稟:“夫人,二少爺昨夜歇在了老夫人院里,大少爺在前院?!?br>
“慶哥兒已經(jīng)宿在與壽堂了?”
“是?!?br>
陸長弓和陸長宗進(jìn)府之后,陸家一直沒正經(jīng)管他們。
藺云婉前世一直以為,慶哥兒性格活潑,為人機靈,很合老夫人的眼緣,這才受寵。她這個當(dāng)養(yǎng)母的還十分為養(yǎng)子高興。
如今才看明白,什么合眼緣,老夫人那是打心眼里疼自己嫡親的重孫,卻將她傻子一樣蒙在鼓里!
只怕慶哥兒被偏寵的日子,還在后頭。
“這些日子,長弓少爺在前院都在干什么?”
“回夫人,長弓少爺每天都清早起來練字?!?br>
藺云婉十分驚訝:“練字?”
小丫鬟道:“是。管事們給兩位少爺備了筆墨紙硯,長弓少爺已經(jīng)自己開始練上字,這會兒都練小半個時辰了?!?br>
府里都是捧高踩低的主,慶哥兒這么快就得寵,底下的人不知道正怎么捧著他,哄著他,在這種落差下,陸長弓居然還能不動搖地堅持練字。
“這孩子心性倒是堅韌。”
藺云婉喃喃一句,不禁想起前世的事。
她挑陸長弓做養(yǎng)子,并非毫無緣由。
上輩子病入膏肓之后,掌家大權(quán)全都交了出去,身邊得力的人,也被清除干凈,她成了一個失勢的主母。
陸家雖讓她住在偏遠(yuǎn)清凈的大院落里,不過是份鮮花著景的體面而已,伺候的人早就不盡心,她在下人面前都說不上什么話了。
那時的陸長弓剛過弱冠的年紀(jì),沒讀過書,憑著一個陸姓,在陸家謀了個翻修花草樹木的差事,在她院子里也植了幾株寒梅,正好對著她的窗戶。
她知道那不是巧合。
身上疼得睡不著的時候,她便看著迎風(fēng)的寒梅,借著它的傲骨,一日日熬下去。
后來寒梅開敗,她也被陸爭流一家三口活活氣死,再也不知道為她種梅花的孩子后來過得怎么樣了。
只當(dāng)是還前世幾株寒梅的情誼好了。
藺云婉去了一趟與壽堂。
陸老夫人早上得知陸爭流昨夜還是在前院過夜,覺得他太昏聵,臉色很難看,拉著藺云婉的手時,很快又改換了面容,和善地問:“云婉你剛說想去拜訪郭娘子?”
“是。從前她與我祖母頗有往來,孫媳婦在閨中的時候,也得過郭娘子指點,娘子算是我的老師。聽聞老師身體欠安,我想去探望一下?!?br>
陸老夫人皺眉道:“可是我聽說那位郭娘子……好像終身未嫁?”
女子自梳不嫁,有違人倫綱常,為常理所不容。
甚至還有許多明面上說著不嫁的女子,背地里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像侯府這樣的人家,可不敢讓自家女眷和這種婦人來往。
藺云婉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淡淡道:“老師潔身自好,深居簡出,終身都在守護(hù)鉆研家祖留下來的書信,也偶爾指點官宦清流之家的女學(xué)生。雖然是未嫁之身,卻是忠孝高潔之人?!?br>
陸老夫人是勛爵人家出身,哪里懂得那些文人的事。
不過孫子總是這般冷待孫媳婦,她要是也過于嚴(yán)苛,難保藺云婉以后不生怨。偏偏她年紀(jì)大了,沒精力管家,兒媳婦衛(wèi)氏是個立不起來的人,陸家少不了藺云婉。
她松了口,笑道:“既是你老師,是該去探望?!边€吩咐人給了一份薄禮帶去。
藺云婉帶著仆婦,輕裝簡行出了武定侯府。
萍葉在馬車?yán)锛{悶地問:“夫人,郭娘子何時身體欠安了?”
藺云婉道:“沒有欠安。”
萍葉一驚:“沒有?那咱們出府是……”
藺云婉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丈夫這般待我,難道我還要對他一心一意、忠貞不二嗎?”
萍葉更驚了,和桃葉兩人面面相覷。
“夫人,您、您想干什么?”
藺云婉只是閉目淺笑。
兩個丫鬟很快冷靜下來,她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不管夫人要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她們也得跟著,護(h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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