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垣的《諜戰(zhàn)深?!沸≌f內(nèi)容豐富。在這里提供精彩章節(jié)節(jié)選:孟少垣注意到了孔建善的舉動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絹,然后平攤在桌子上,打開,又從里面拿出了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絲巾他仔細的擦拭著面前的餐具,擦得非常謹(jǐn)慎小心,似乎在那擦著一件無價之寶的古董而他邊上的伊藤綾子,以及那兩個保鏢,見怪不怪,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全部細心的擦完之后,這還不算結(jié)束孔建善又從右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個瓶子和一個套好的小鑷子里面裝的...
老實說,當(dāng)孔建善的司機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分場里路好走,同慶里是近路,但孔建善就是不走。
堅持要走路不好開,而且還抄遠的金美路。
害的領(lǐng)頭的,本來都快開進分場里的車,又被后面一連串的喇叭聲變換了道路。
可誰讓他是自己的老板呢?
后排座位上,孔建善和伊藤綾子不斷抓撓著身體。
癢比疼還要難熬。
其實只要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一想,這件事情還是有破綻的。
比如為什么馬鴻根會在飯店里大發(fā)雷霆?明明只是一件小事。
比如為什么之前住的好好的,今天忽然就出現(xiàn)了跳蚤?
比如為什么這兩件事情都出現(xiàn)在了同一天?
但是奇癢難熬,已經(jīng)讓孔建善根本沒有心思冷靜下來了。
兩輛轎車終于進入到了金美路。
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
“來了!”
穆德凱放下了望遠鏡。
他的聲音,立刻讓所有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人手一枚手雷,全都拉開了保險。
周圍靜悄悄的。
孟少垣有些緊張,還有一些期待。
這將是自己第一次親手殺人。
殺的是一個即將成為漢奸的人。
兩輛轎車一前一后的出現(xiàn)了。
樓頂上,是孟少垣、穆德凱和祝燕妮。
判斷不會錯的,孔建善一定在第二輛車上。
他有強迫癥!
即便真的判斷錯了,項守農(nóng)和袁忠和也還在前面等著呢。
到了!
“扔!”
孟少垣叫了一聲。
三枚手雷同時扔了下去。
彼時,第一輛轎車剛剛開過。
“轟——轟——轟!”
三聲爆炸,第二輛轎車驟停!
不用任何命令,孟少垣、穆德凱、祝燕妮同時站起,三枝沖鋒槍瘋狂的由上而下掃射。
而在邊上的屋子里,田七猛的沖出。
手里的沖鋒槍,槍口不停跳躍,他幾乎是一口氣把所有的子彈全部掃射出去。
此時,在前面攔擊的項守農(nóng)和袁忠和也動手了。
一輛好好的轎車,幾乎被打爛了。
車身上全是槍眼,車窗全被打爛。
孟少垣本來還在擔(dān)心車子會爆炸,特意囑咐田七別靠的太近。
只是這情況并沒有發(fā)生。
孟少垣從屋頂下來的時候,那邊的項守農(nóng)和袁忠和也回來了。
“沒截住,跑了!”項守農(nóng)懊喪地說道。
孟少垣心里一怔。萬一自己的判斷錯了呢?
他趕緊飛奔到了被打爛的轎車前。
當(dāng)他看清楚了車內(nèi)的情況,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他看到,轎車?yán)锏娜巳妓懒恕?br>
坐在后排的孔建善和伊藤綾子,被打成了馬蜂窩,血從身上一個個的血洞里大量流出。
這次刺殺,是在短短的時間里一氣呵成完成的。
可是在此之前,孟少垣卻做了大量匪夷所思的準(zhǔn)備。
潔癖、強迫癥。
孔建善怎么也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這兩項看起來不致命的心理疾病上。
老實說除了孟少垣外沒人能夠想到這個辦法!
每個人都掏出了剩下的手雷。
“一、二、三!”
“三”字?jǐn)?shù)完,手雷全部扔到車?yán)铮瑤讉€人飛速撤離。
“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
……
“賣報,賣報!金美路發(fā)生槍戰(zhàn)!”
“賣報,賣報,刺殺大王王亞樵重回上海!死者身份不明!”
“喂,來張報紙?!?br>
孟少垣叫住報童,買了一份報紙。
刺殺大王王亞樵?
他們把這筆賬算到了王亞樵的身上?
那也好,可以讓上海站的同僚看起來和這件事更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小孟。”袁以昌興沖沖的走了過來,沖著孟少垣豎了一下大拇指:“漂亮!”
這次干的真的漂亮。
不但成功刺殺了孔建善,而且最關(guān)鍵的,還是在刺殺發(fā)生的時候,上海站的人全部都在監(jiān)視那些游行的學(xué)生呢。
和公共租界的巡捕們一起,一個不少。
那些洋鬼子雖然心存疑惑,但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力行社和這起刺殺案件有關(guān)。
孟少垣笑了一下。
袁以昌隨即又說道:“剛剛接到南京方面的電話,是戴處長親自打來的,他說你們辛苦了,在上海玩?zhèn)€七八天再回去?!?br>
成啊,之前一直在執(zhí)行任務(wù),這次可以好好的散散心了。
“小孟啊,一切費用我們?nèi)繄箐N了?!痹圆f完,隨即顯得有些為難:“本來呢,這次你幫了我們上海站那么大的忙,我應(yīng)該陪你好好玩玩的,可惜啊,這兩天學(xué)生的游行一場接著一場,實在騰不出空啊?!?br>
“沒事,我們自己轉(zhuǎn)轉(zhuǎn)就行了?!泵仙僭樋趩柫艘宦暎骸皩W(xué)生們怎么了,那么頻繁游行?”
“哎,別提了?!痹圆龂@了口氣:“五月份的時候,馬相伯他們在上海成立了全國各界救國聯(lián)合會,要求立即停止軍事沖突,釋放政治犯,各黨各派制定共同救國綱領(lǐng)。當(dāng)局……”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壓低了不少:“當(dāng)局很是不滿,所以派我們嚴(yán)密監(jiān)視,選擇適當(dāng)時機抓幾個人。你說,我們?nèi)プフl?馬相伯他們都是名流,沈鈞儒更加厲害,聽說連外國人的一個做大學(xué)問的,叫愛,愛什么來著?”
“愛因斯坦?!?br>
“對,對,這個叫愛因斯坦的都是他的朋友。”袁以昌有些抱怨:“這要真抓了,還不得鬧出點大動靜來?到時候上頭把責(zé)任往我們這些小特務(wù)身上一推,我們非成替罪羊不可。
那些學(xué)生呢,年輕熱情,一被鼓動起來,游行一場接著一場。我們總不見得去抓學(xué)生吧?爹娘養(yǎng)大他們可不容易?!?br>
說著,又是長長一聲嘆息。
孟少垣聽著他的話里,對學(xué)生們非常同情,一點都不像是在作假,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老袁,我們說幾句貼己的話,咱們真正的敵人還是日本……”
他也不再往下說了。
人心隔肚皮,萬一袁以昌把自己的話透露給了上峰呢?
“可不。”袁以昌大生知己之感:“要去抓日本人,我袁某人絕不含糊??墒亲プ约喝耍虏涣耸职?。算了,我操不著這個心,反正到時候出工不出力,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就求求那些學(xué)生別弄得動靜太大。哎,這日子不好過啊。”
看了一下時間:“成了,小孟,我先走了。記得一切開銷都記賬啊?!?br>
“好勒,老袁,這幾天你不用管我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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