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小說《女俘》是大神“馮蘊”的代表作,馮蘊馮敬廷是書中的主角。精彩章節(jié)概述:要瞞過敖七悄悄出府,很不容易但巧的是,敖七入夜就和葉闖吃酒去了,剩下兩個侍衛(wèi)見馮蘊閉門入睡,自行退守到長門院外馮蘊輕松從后角門離開花月澗在北雍軍進城前就已關門打烊,整條街上悄無聲息,空無一人,從門前行走太過招搖,馮蘊選擇了帶著大滿和小滿從臨河的后門而入門半掩著,一敲就開了往里是一個清幽的小院,荷塘翠竹,很得雅趣這里是安渡郡最大的歡場,但背后的東家是誰,普通人...

女俘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今日的綠柳院,很熱鬧。

林娥在開飯前被人帶出膳堂,關了起來。

她在里間哭鬧,將木門搖得砰砰作響。

“開門!你們開門??!”

“馮十二娘,你怎可如此對我?”

“我領太后旨意前來侍奉將軍,不是你的仆役?!?br>
“開門開門!我是大將軍的姬妾,我要找將軍評理,找太后評理……”

院里,一群看熱鬧的仆女和雜役,指指點點。

邵雪晴、苑嬌和其他姬妾也都安置在這個院子,她們眼睜睜看著林娥被兩個壯漢鎖在房里,心里冰冷冰冷的,后怕不已。

阿樓拿出大管事的派頭,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林姬帶頭鬧事,不奉將軍府家規(guī),本當餓三日,關押三天。女郎念其初犯,格外開恩,勒令閉門反省一日。”

說完,他回頭朝馮蘊行禮。

“十二娘,可還有別的交代?”

天氣熱,馮蘊穿了身薄薄的寬衫大袖,坐在柳樹下,身側跟著環(huán)兒和佩兒,兩人拿著蒲扇,對著她撲哧撲哧地扇風,衣帶飄起來,好看得仙女似的。

她的聲音在酷暑下,聽來也有點慵懶。

“再有違者,一律從重,不再輕饒?!?br>
阿樓點點頭,擔憂地看一眼緊閉的小院。

原本女郎要連同其他姬妾一起處罰的,虧得他曉以利害,女郎這才聽勸,只關了帶頭的林娥一人。

但阿樓還是很不放心,“上次在府獄,十二娘已然得罪了太后,這事再傳到太后耳朵里,只怕……”

馮蘊淡淡開口,“我自有分寸?!?br>
又不耐煩地接過佩兒手上的蒲扇,用力猛扇幾下,望著樹頂?shù)年柟猓俺鲆簧淼暮?,都散了吧,干活去?!?br>
安渡城就這么大,罵馮蘊是齊朝叛徒的人本就不少,現(xiàn)在又傳出她黑心虐待姬妾,更是惡名在外。罵她爭寵好妒的有,罵她瘋癲狂妄的有,但馮十二娘做這樣的事,又不很讓人意外。

她行事古怪,早就被傳有瘋癥。

要不是親娘替她葬身火海,只怕她早燒死了……

“這樣的女郎,生來就當掐死?!?br>
“老天無眼,馮十二竟讓裴大將軍看上!”

“惡女配閻王,一對天殺的狗男女。”

“會有報應的!”

餓飯的罵她。

不餓飯的也罵她。

認識的罵她,不認識的也在罵她。

眾姬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連帶府里的下人仆役都對她更生敬畏。

馮蘊很滿意。

惡人是不會被人輕易招惹的,好人才會。這是她上輩子用死亡得來的教訓。

在她死前最痛苦的那段日子,過著畜生般圈養(yǎng)的低賤生活,沒有一個親人來看望,那樣的痛苦都受過了,被人說三道四算什么?

她馬上給裴獗去信。

“我為將軍治理府中庶務,很是得力。”

面對裴獗,馮蘊沒有阿樓以為的那么颯。

她把裴獗當東家,將所作所為,事無巨細都稟報上去。包括餓他的侍妾,逗他的兵,也會以謀士的身份,給裴獗提出一些建議。

其中關于恢復安渡郡的農事和民生,她寫了足足上萬字。

“安渡郡轄六縣,地廣人多,水土肥美,原是富庶大郡,以絲織和制瓷見長,享名南齊……可惜眼下城鎮(zhèn)空盡,百姓饑勞困苦,再不見往日繁華……”

“時局混亂,天下疲耗。民思安居,厭極武事。在營者思田園,在逃者思故里。然彼時,唯貴族名士驕奢淫逸,民間土地荒蕪,耕作凋敝,于國大為不利……”

“為免往后長途運糧,空勞師旅,將軍還應廣田蓄谷,以備糧草,做好與齊軍長期惡戰(zhàn)的準備……”

“食為政之首。誰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安居樂業(yè),誰便可穩(wěn)坐江山?!?br>
“將軍不如以安渡郡為試點,均分曠地給農戶,恢復五谷果蔬植種,安置流民,再墾荒、整地,育種培優(yōu)……”

“田地豐收,糧倉盈余,從此安渡郡民不思南齊,只知大晉……”

馮蘊盡職盡責,為縫補好破破爛爛的安渡郡,言辭懇切。

然而,裴獗沒有回信。

也不知敖七有沒有去告狀,花月澗的事也沒有人來過問。

這讓馮蘊隱隱有點不安,“小滿,敖侍衛(wèi)近來在做什么?”

小滿被她問得愣住,“聽葉侍衛(wèi)說……敖侍衛(wèi)好似病了?”

敖七病了?怪不得這兩天不見他的人。

馮蘊心情愉悅興致好,索性做一回好事,把敖七抓的魚撈出來燉上一條,熬出鮮濃的魚湯,裝在青瓷湯盅里,讓小滿拎上,一起去跨院里看望他。

“敖侍衛(wèi)!”葉闖不在,房門虛掩著,馮蘊一敲就開了。

跨院的房間布置很簡單,兩個兒郎居住,也沒有那么多講究,木架上到處搭著衣物,敖七的環(huán)首刀靠在榻邊,靴子東一只,西一只,踢得很遠……

亂是亂了點,可馮蘊沒有想到,敖七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他好像剛剛被吵醒,高高揚起的眉毛,滿頭的濕汗,不知夢到了什么,看到馮蘊就見鬼般坐起來,死死抱住他的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臉頰。

“你,你出去。”

馮蘊皺眉看著他,“敖侍衛(wèi)哪里不舒服?”

“出去!”敖七的臉臊得通紅,一副崩潰的樣子。

他緊緊捂住,怕馮蘊發(fā)現(xiàn)被子下面的難以啟齒,甚至不想讓她看被單上那些輾轉難眠后折騰出來的褶皺,還有亂丟的衣裳、鞋襪,都讓他覺得羞于見人……

自從那天逮到舅舅在馮蘊的房里,敖七就很不好過,女郎幾乎夜夜入夢,讓他心力交瘁,大受煎熬,感覺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可她偏生還來,在他的面前,一臉關切。

“看上去不像生病?。俊瘪T蘊和小滿對視一眼。

這敖侍衛(wèi)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精壯得很,哪像有???

敖七靠在榻頭,后背的衣裳幾乎濕透,緊緊貼在身上,掩著他怦怦亂跳的心,“你怎知我沒病,我就是病了?!?br>
“好好好你病了。”馮蘊好心沒有好報,板著臉叫小滿。

“把魚湯放上,我們走吧。”

敖七剛松了一口氣,馮蘊突地掉頭。

“敖侍衛(wèi)不如找將軍說說,回營去養(yǎng)病好些?”

敖七臉色微變,這是要趕他走嗎?

一股強烈的不滿,讓少年怒目而視,傲嬌地揚起了下巴。

“誰說我有???我沒病?!?br>
馮蘊怪異地打量他。

不得不說,敖七長了一張精致討喜的小臉。語氣這么兇巴巴,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她點點頭,拉上門出來。

再一思量敖七的反常,腳步突然一停。

醉酒那天晚上,莫非發(fā)生了什么,才讓敖七這樣防備她?

和敖七能發(fā)生什么?那只能是她輕薄了人家。

說不清楚了!馮蘊回頭看小滿。

“再不許醉酒了?!?br>


夜深了。

中京洛城,嘉福宮里,青銅芙蓉燈散發(fā)著幽冷的光芒。

殿內靜悄悄的,食案上的飯菜,早已涼透。

李桑若挺腰跪坐在金絲楠木的食案前,姿態(tài)端莊雅致,緊闔雙眼,她肌膚保養(yǎng)得極好,看上去略顯憔悴。

深宮寂寞,貴為太后也難抵長夜孤清。

方公公不停地抹著額頭的汗,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已不知把那馮氏阿蘊殺了多少回了。

十六個美姬?。?br>
十六個姬妾并三十二個仆女,居然制不住一個馮氏女?

十六個姬妾就沒有一個中用的!

那林娥信誓旦旦,結果半招不到就讓人制服了。

在這座宮殿里,三個后妃就可上演一出大戲,鬧得雞飛狗跳。十六個姬妾竟然全無作為,被馮氏女收拾得服服帖帖,挽起袖子做粗活,替她當奴仆。

方公公都替太后難受。

這個馮十二娘,他差人去打聽時,得知她只是一個姿色絕艷的草包,沒往心里去。

誰知,草包竟有幾分能耐……

方公公惶惶不安,生怕太后遷怒。

正胡思亂想,李桑若突然睜眼,朝他看過來,“傳聞馮氏女美艷不可方物,許州八郡無人可與爭鋒,確有其事?”

方公公嚇一跳,看太后臉上很有傾聽的興致,正了正衣冠,彎著腰到太后跟前,長揖到地。

“殿下,老仆沒辦好差事,仆有罪?!?br>
李桑若眉梢微揚,“哀家是問你,馮氏女,果然姿容絕世?足以迷惑大將軍?”

“不及太后。其容色粗鄙,不及太后萬一也。”方公公忽略見到馮氏女時的驚艷,忽略她身上那股子逼得公公心亂如麻恨不能俯首稱臣的嫵媚,違心說道。

李桑若臉一沉,不經(jīng)意地道:“你這老仆,腦袋是不想要了?!?br>
方公公尬笑。

太后只是吃味了,但她并不傻。宮里有“候官”專門打探消息,太后的眼睛、耳朵多著呢,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的事情,欺騙不了。

但方公公了解太后。

美貌的女子,最是不服氣。

馮氏女再美,也不可蓋過她去。

“螢火之光,豈可與皓月爭輝?馮氏女那點姿色小家子氣,給太后提鞋都不配……”

方公公抬手往脖子上一抹,陰惻惻地笑:

“只要殿下點個頭,老仆自有辦法…不再讓馮氏女為殿下添堵。”

李桑若垂著眼皮,用帕子拭了拭額角,織錦寬衣緊裹的嬌軀往桌案輕挪,不動聲色地端過那一碗涼透的參湯,淡淡地一嘆。

“大將軍看上的人,不可做得太過火。除非……你有辦法讓大將軍厭棄。他棄了,才不會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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