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閃電般撲來,脖子一熱,尖銳的東西就刺進她的肉里,溫?zé)岬难樦鳖i緩緩流進衣領(lǐng)。

疼痛和恐懼襲遍四肢百骸,她僵硬的站著,一動不敢動,眼睛死死的瞪著,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其他人紛紛抱頭逃竄,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傲慢得意?

“白、白景瓷,你、快放、放開我媽……”吳韶鈞嚇得雙腿打顫,一句話說得破碎不堪。

白景瓷淡淡的瞥他一眼,再看向嚇得面如土色的白明香,眼里閃過一抹冷嘲。

“我提醒過二姑,危險。”

“你你你快放開我媽,光天化日的,你想殺人不成?”

“動手……”看一眼“狼王”,白景瓷改口,“動口的是狼王?!?/p>

他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畢竟從小在狼群中長大,習(xí)慣了狼的生活方式,咬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厲害。

“你……”

“這就是我花了一億買回來的稀世珍寶,二姑要是喜歡,送你了?!?/p>

白景瓷大方的說,隨即懊惱的低嘆一聲。

“我忘了二姑現(xiàn)在被咬著喉嚨,一說話就會沒命了?!?/p>

他不說還好,一說,白明香嚇得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她一昏,整個人身子就軟了下去。

偏脖子被“狼王”咬著,人竟似懸在空中,如同一只斷了氣的兔子,看起來格外的詭異駭人。

其他人連滾帶爬的鉆進車里跑了。

一時間跑車聲轟鳴,很快又都歸于安靜。

“太解氣了,今晚要給狼王加雞腿!”寧筱斐沖“狼王”豎起大拇指。

要不是他太兇殘,都忍不住要給他一個香吻了。

“來人,把二姑送回家。”白景瓷依舊是清冷淡漠的樣子,眼里卻閃過一抹笑意,“狼王”變得格外順眼。

留下他,似乎也不錯!

敏銳的察覺到白景瓷的愉悅,狼王一把將白明香甩開,吐出嘴里的鮮血,飛撲著纏住她。

白景瓷黑著臉將他扯開,一路拖進洗手間:“給他洗干凈,換上干凈的衣服?!?/p>

傭人剛想上前,“狼王”就發(fā)出威脅的低吼,排斥她的靠近。

“算了,我來吧?!卑拙按烧J命的挽起袖子,指指浴缸,“進去?!?/p>

“狼王”一把扯掉腰間的狼皮,跳進浴缸,濺起水花。

白景瓷擦掉臉上的水花,神色古怪的命令:“背對著我,坐好。”

“狼王”卻一把將她扯進浴缸,緊緊的攀附著她,似乎完全是拿她當抱枕了。

“下去!”白景瓷不耐煩的低喝,渾身濕透的她很不自在,生怕秘密被發(fā)現(xiàn)。

“狼王”卻聽不到似的,一把將她推到池邊,低啞的嗓音充滿了野性和侵略。

“交,配?!?/p>

配你妹!

白景瓷險些忍不住爆粗口:“你敢碰我,我就閹了你!”

“交,配。”“狼王”執(zhí)拗的重復(fù),眼神有些委屈。

“放開我,否則我把你扔回那個鐵籠?!?/p>

“狼王”陡然放開她,沖她發(fā)出一聲低吼,顯然是生氣了。

雙手交抱,白景瓷無動于衷的說:“乖乖配合洗澡,或者哪來回哪去?!?/p>

“狼王”看她一眼,背對著她坐下,動作太大,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白景瓷拿過花灑,對著那亂糟糟的頭發(fā)沖下去。

“狼王”猛然間躍起,旋身,張口就要對著白景瓷的喉嚨撕咬。

卻又突然停住,神色間閃過一抹無措。

看著白景瓷受到驚嚇的表情,抱住她蹭了蹭。

剛才“狼王”是想咬斷她的脖子?

見她不動,“狼王”有些焦躁的又蹭了蹭她,還不時發(fā)出委屈的低嗚。

“我沒生氣,但是你要盡快改掉狼的習(xí)性?!被剡^神來,白景瓷輕輕壓住他的頭,將他推離自己幾分,撥開他濕漉漉的頭發(fā)。

卻意外看到一張獨一無二又好看到極致的臉。

黑巧色的肌膚與時下的主流冷白皮截然不同,帶著陽光和曠野的味道,泛著健康自然的光澤。

濃密的睫毛襯得那雙泛著綠色的眼眸亮如星辰、灼灼逼人。

眼尾微微上揚,明明是魅惑的鳳眼,偏卻又干凈的如同一汪清泉,不染絲毫的雜質(zhì),仿佛光是看著就能滌蕩心靈。

薄厚適中的嘴唇帶著點點肉感,唇角的弧度微微有些上揚。

白景瓷腦中竟然冒出“很適合接吻”的念頭。

這荒謬的念頭令她臉上有些臊意,將臉繃得更緊,冷著嗓子說。

“你雖然在狼群中長大,又做了狼王,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歸人類社會,不能再像狼一樣動輒襲擊人。

記住,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就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以往她看過幾則狼孩的報道,被解救過以后,回歸社會都不太順利,有的甚至因為不能適應(yīng)逃回狼群,甚至死了……

如果“狼王”無法順利適應(yīng)社會,等待他的下場,只怕同樣凄慘。

“狼王”深深的凝望著她的眼睛,明顯是在認真傾聽,并且聽懂了她的話。

“我買下你,你就是我的人。從今天起,你叫狼戰(zhàn)曦,是真正的人類,以后要學(xué)著像人一樣去生活、學(xué)習(xí)和處理問題?!?/p>

雖然魅主給了“狼王”一個英文名字Lee,但是她不喜歡。

她的東西,自然要她來命名。

狼戰(zhàn)曦仰天就是一聲狼嚎,顯然很喜歡那個名字。

他如此賞臉,白景瓷很是滿意,耐心的教導(dǎo)。

“答應(yīng)別人,要說嗯、好。表達高興,要笑?!?/p>

“嗯?!崩菓?zhàn)曦用力點頭,努力學(xué)習(xí)她的發(fā)音。

“我給你洗頭,閉上眼睛,叫你睜開你再睜開?!?/p>

“嗯?!?/p>

狼戰(zhàn)曦似乎完全能聽懂并且理解她在說什么,這令白景瓷很是驚訝。

“我說的話,你都能聽懂?”

“嗯?!?/p>

“那你會說什么話?”

“交,配。”

白景瓷的嘴角微抽:“……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