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跟我過家家么?


可她在經(jīng)過我們這間病房的時候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難道她小小年紀(jì)就懷孕了?這樣想著,我想起身看個究竟,誰想再怎么用力都是徒勞。我有些氣餒地叫了一聲“臥槽”,想借此來抒發(fā)心中的情感,料不到這一聲發(fā)自肺腑的吶喊竟讓甄小小返回來朝我所在的病房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要緊的是甄小小居然是真空上陣,只怪我視力太好,相距如此遙遠,還隔了一層外套我都能窺見里面的白花花的肉,這才是不可思議的地方。

想必甄小小也不過是出于好奇回頭看了一眼,她似乎也認(rèn)出了我,便笑著朝我走了過來。她的手上拿著一束蔫下去的花,肯定不是去送人的。她走過來說:“你怎么在這里,躺得這么舒服?”

“想不到我住院的消息傳得這么快,有勞大美女專程來看我,還帶了花,謝謝啊?!蔽以谡缧⌒≌婵盏拇碳は滤坪趸謴?fù)地更快些,腦子也比較清晰了許多,接著說:“快過來坐到我身邊,讓我跟你說說最后的心里話,快呀——我快不行了都,你也看到了。”

“干壞事被人揍成這熊樣還嘴貧,你活該,喏,這花送你了,打算去扔的,想不到它還能在這兒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闭缧⌒⒛嵌漕伾档幕ǘ渫旁诹艘黄穑拔矣惺?,先走了,等會再來看你?!?/p>

“那你要快些來呀,我怕我快撐不住了。”我沖著甄小小離去的背影嘶吼說。

整間病房瞬間冷清了下來,只聽得見朱子敬的呼嚕聲縈繞在四周。我的手機也在此役中毀掉,與這個世界完全失去了聯(lián)系——我的世界由美女組成,這樣大的事故,卻不能給她們通知,讓她們帶著點心來看我,我覺得這比什么痛苦都難受,而且,讓我受這樣嚴(yán)重的外傷,也是少有的事,這正好是美女們展現(xiàn)她們善良的時刻,我的手機卻不失時機地壞掉了。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脛骨,發(fā)現(xiàn)其實并無大礙,只是掛了點彩而已,料想朱子敬和我差不多了。臉上像開水燙了一樣的疼,我拿桌上的蘋果敷了敷,想不到還真奏效,立馬感覺涼颼颼的,我無聊地拿所有的水果都堆到了自己的臉上,整個人都被邁進了水果堆里,竟然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好像有什么在碰我的臉,我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是甄小小正拿著毛巾替我清洗臃腫的傷口。

她比往常漂亮了一萬倍!太賢惠了,正是我心儀的對象。甄小小見我轉(zhuǎn)醒,將毛巾拿開,說:“你醒了,我以為你真的去了呢!”

“我死了誰來娶你?”我壞笑著說。

甄小小沒有正面回答,說:“我正巧來醫(yī)院看我姥姥,她就在六號病房,我媽給我姥姥燉了雞湯,我給你勻了些過來,來,我喂你喝吧!”說著,甄小小將一碗湯端到我跟前,拿勺子舀了半勺,拿在自己嘴前吹了吹,再遞到我嘴邊說:“喝吧,不燙?!?/p>

“你用嘴巴喂我!”我以前只是喜歡,現(xiàn)在對她是愛了,愛得只想吞了她。

“你不喝我拿走了!”甄小小故意說。我連聲說“喝——喝”。

朱子敬不知道什么時候轉(zhuǎn)醒,拍著手取笑說:“唉吆,我好羨慕吆!”

甄小小驚得將整碗湯全撒到了我的胸前,起身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說:“你什么人?”

“我是小明的朋友啊,你可能不認(rèn)識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子敬,和小明是同學(xué)兼病友,美女,你不該厚此薄彼的,這是你的不對了?!敝熳泳淳尤蛔鹆松?,靠著靠墊說。

“我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調(diào)戲,再調(diào)戲一句小心我跟你翻臉?!蔽疫B忙趁機告白說。甄小小羞紅了臉,站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我安慰說:“別管他,喂我喝湯,他沒人疼是他活該?!?/p>

甄小小惶惶不安地先替我擦了胸前的湯水,再舀了半碗雞湯,又復(fù)端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說:“喝吧?!?/p>

她的臉漲得通紅,我看得出來,她在強裝自若。我伸出手握住她遞過來的勺子,說:“你洗一下毛巾吧,我自己來,我可以起來了?!蔽也幌胱屨缧⌒「械诫y為情,替她解圍說。

甄小小果真聽話,放下碗,垂著頭,含著羞跑開了。甄小小走后,我就將一顆蘋果直接砸向朱子敬的腦袋,怒氣滔天地說:“你好死不死的,這時候醒來壞我好事,我要不是你,我能躺在這里么?如果你有良心,現(xiàn)在就走,不要影響到我此刻美好的心情。這是我的初戀,你懂不懂?她一個女孩子被你這樣打趣,她能不害羞么?”

我最后補充了一句:“走的時候記得把住院費交清!”

朱子敬一邊收拾著起身,一邊嘴里嘟嘟噥噥地念叨:“你也活該,活著都算你走運!”

勸走了朱子敬,我懷著極大的貪婪坐等甄小小的歸來。左等右等就是不來,卻等來張豪文一干人。

他們一行五人,浩浩湯湯推門直入,有的提著燒雞,有的提著豬蹄,還有人提了一瓶白酒。當(dāng)看到整間病房只有我一人時,張豪文問:“小朱呢?去上廁所了么?”

我沒好氣地說:“他回家奔喪去了?”

“什么,他居然走了?”其他人顯然沒想到朱子敬居然出院了,而我這個無辜的人卻依舊躺在這里。

“出院了也好。”張豪文說,“小朱都出院了,你應(yīng)該也可以下床了吧?”

“我還不想走,把東西留下,你們走吧!”我假裝生氣地說,“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讓我安靜一下!”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以為我因為平白無故受了一頓毒打心里有委屈,所以都沒有說話,一個個垂著頭出去了。誰又能知道我是在等甄小小呢!

兩個小時了,她還不來,我放棄等待。一個人出院溜達去。

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天色已見漆黑。被人揍成這副熊樣,也沒臉再去都找妹子,還是先報平安為上。

臉腫得不成模樣,萬幸的是皮夾也是腫的,我到手機店趕忙買了一部手機跟母親通電話說今晚不回家了。也沒臉回家,怕母親擔(dān)心。

在大街上一個人灰溜溜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會收留我。

換了手機,電話號碼沒換。一個陌生號碼打斷了我的遐思。接通說:“你好!”

“好什么好,你還來不來了?不來我下班了。”是方可怡的聲音。

“其他人呢?”我問說,“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到,等我回來。”

方可怡沒再回答,便掛了電話。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店里而去。

天氣溫柔樂極多,有涼風(fēng)在輕輕地吹。我家的店面地理位置極佳,到了凌晨以后都有客人,這時候關(guān)門顯然不是很明智,除非碰上要生孩了這種大事。我到店里的時候,方可怡似乎很無聊,坐在一旁看連續(xù)劇,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看的什么,要不要把我的種子給你一點?”

方可怡嚇得一抽搐,仰頭看了看我,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吃驚地說:“你怎么了,打架了?”

“別人打的我……”

“我看出來了,不是別人打你的,難不成自己打成這樣的么?”方可怡將手機鎖屏,站起來伸手摸了摸我腫起來的眉頭,說?!鞍?,你也有今天呀!疼不疼啊?我給你買點藥去?”

“我剛從醫(yī)院出來,紗布剛拆掉不久,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還要跟你生小猴子呢!”我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吃飯了沒有,你去吃飯吧,打算請你的,我就不去了,我負(fù)責(zé)看店?!?/p>

“嗯,那我去了,你看著會兒。”方可怡掙脫我的手,蹦著跳著走開了。

我在展示柜的玻璃櫥窗里上下左右將自己的傷勢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能將鏡子給吃掉——太難看了,周一我還怎么去見人?都怪朱子敬這個東西強加給我一場莫大的冤枉!這時候也沒什么客人,三三兩兩的成不了氣候,我也看起了電視,可惜我的手機壞了,連著里面很多的種子也一起消失了,這讓我痛心不已!

我看到方可怡搖曳著婀娜的身子提著大包小包向門口走來。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跟我說:“開飯了,你應(yīng)該也沒吃吧,給你買的補品。”

這家店后面有一間極小的隔間,除了沒有床,打麻將斗地主不成問題。方可怡將買來的食物拿了進去,沖著外面喊說:“快來吃呀,你聾了?”

“我原本沒胃口吃飯的,但不能枉費了美人的一番心意呀,對我這么上心,是不是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說吧,別難為情,我可以滿足你,我比你大方多了,要我的人分分鐘給你。”我在小隔間的入口繼續(xù)發(fā)揮我猶如媒婆一樣的口才說。

“你就別嘴賤了,快坐下吃一點吧?!狈娇赦@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她將所買的食物井然有序地擺成一圈,筷子放在食物的旁邊,餐巾紙壓在筷子下面,我不禁奇怪地說:“你和我過家家呀,這么細(xì)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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