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構(gòu):我在死亡中永生》免費試讀 免費試讀

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亂的腳步和刻意放輕的談話聲,醫(yī)生的神情漸漸染上窘迫,警察在調(diào)查著監(jiān)控和現(xiàn)場。

門外是呆滯的何求時,明明只有十分鐘,明明自己很快了,為何,還是沒趕上母親萌生死志的心呢?

何求時感覺眼前的場景是灰色的,看不清,唯一醒目的是那個糖葫蘆,鮮紅鮮紅的,像極了母親手腕上留下的血的顏色。

“你好,請問你是吳青琴女士的家屬嗎?”

屋外寒風(fēng)呼嘯,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似乎飄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此時的白大褂在何求時眼里像是宣告母親死亡的死神,何求時僵硬的點了點頭。

“請節(jié)哀,去簽一下字,然后死亡證明一會開給你,這個監(jiān)控里面顯示是吳女士自殘導(dǎo)致死亡,所以......抱歉,我們表示哀悼”。

回應(yīng)醫(yī)生的依舊是那個僵硬的點頭,醫(yī)生剛要轉(zhuǎn)身走,何求時突然開口了:“醫(yī)生,我母親她,真的死了嗎?”

“額,何先生,人死不能復(fù)生,真的抱歉,還請節(jié)哀?!?/p>

轉(zhuǎn)過身來的醫(yī)生好似聽過很多這種話一樣,說出來系統(tǒng)性的語言。

“嗯。。?!?,捂著腦袋的何求時感覺到眩暈感,嘔吐感在不斷加強(qiáng)。

他感覺到了強(qiáng)烈的孤獨感,感覺很難受,難受到想跳進(jìn)一塊冰池里冷靜一下。

“以后就是一個人了啊。”何求時喃喃了一句,站起身來,配合著人們做著證明他母親已死亡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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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還是雨蒙蒙的,今天好似過的很慢,又很快,但唯一不變的是這灰色染的均勻的天空。

今天處理完后事,何求時感到了一絲麻木,他記得這是第二次送走他的親人了,無一善終。

回到家,走進(jìn)母親的臥室,聞見了很淡的木頭香氣,還有那一點花香,那是母親養(yǎng)的花和她裝嫁妝的盒子。

溫馨的氣氛因為少了主人而少了點人性。

何求時打開母親床邊的小柜子,里面躺著一封信,好像早已經(jīng)寫好了的。

“奇怪,遺書嗎?可是媽媽自從暈倒后再也沒回來過呀?”

何求時有點疑惑,打開信件,里面有一封信紙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人,酒糟鼻,面色略紅,五官和何求時有點相似,很明顯,是那個酒鬼,可是為什么何求時第一眼看過去并不覺得是他的父親呢?

帶著疑惑打開了信紙,何求時的臉色慢慢變白。

【小時,你的父親,何知明,你恐怕已經(jīng)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實際上我也經(jīng)常忘記,剛開始我很恐懼,可是每次見到時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指引著我辨識你的父親,我慢慢的習(xí)慣,并且把這個當(dāng)作是我的病。直到有一天,你的父親告訴我,他認(rèn)不出你了,你年齡越大,你在他心中的形象越模糊,后來他對你越來越疏遠(yuǎn),我歸咎于他想離開我們母子兩找的借口。可是,你知道你的父親怎么死的嗎?他那天喝了一點米酒,說你想吃糖葫蘆了,要給你買糖葫蘆去,然后就跌死在溝里,知道嗎,我從來不相信你爸是因為喝酒過多死在外面的。但是自從他死后,我再也記不起他的樣子,只有以前他的照片讓我把他記住。小時,我們家好像都有病,我們好像就不應(yīng)該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太苦了,小時,我想去下面見見你爸,我想看看這個丟下咱們的狠心男人,有什么說法,別怪媽,媽看著你越來越好,媽很欣慰,也覺得沒什么留念的了?!?/p>

“何知明?是我爸爸?”

何求時看著手里的照片,那個無比陌生的臉,怎么也勾不起兒時的回憶,而自己的母親,為何會提前準(zhǔn)備好這份遺書?自己的父親因為喝了幾兩白酒就醉的不醒人事?

揉著太陽穴,再次看向這份遺書,太新了,薄薄的紙,這么多字一點油墨也沒印在背面,偏偏這字寫的。。。等等!

何求時立刻站起來,抓住了這份信,媽媽會寫的字很少,這份信也不可能別人代寫,涉及到家庭隱私了。他咬著指頭,一行一行的看,秋天轉(zhuǎn)涼的天氣,外面的小雨依然下著,可是那冷汗止不住的流。

他沒說過想吃糖葫蘆,他不喜歡甜食的,父親明明對他一直都很好,家庭雖然貧寒,但是父親經(jīng)常小時候經(jīng)常給他做手工玩具,剛上高中那會更是越發(fā)的好。而且,父親,不喝米酒的,他只喝白酒,度數(shù)很高的那種,所有死的時候何求時才會覺得正常?!安粚Γ疾粚?!”何求時癲狂般的敲著腦袋,是誰的記憶錯了。

“對!對!那個糖葫蘆店的老板,我不會出幻覺的,哪里出錯了,為什么長得和我一樣,我的記憶里他是我父親,那我又是誰?!那這個何知明是誰,不對,我們家都錯亂了,記憶都紊亂了!”

窗外的雨不知道何時停了下來,天黑了,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男人的咆哮般的低語顯得有些突兀。

房間的燈白晃晃的,溫馨的房間顯得有點寂冷。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jī)的響鈴撕開了這奇怪的氛圍,終止了男人近似癲狂的想象,宛如掐好了時間一般,不斷的用吵鬧的鈴聲平衡著男人的情緒。

何求時好像即將溺死的人抓住了救生圈,抓起了手機(jī)看了一眼,接聽

“喂,你好徐總”

“何求時啊,咱們客套話就不多說了,是這樣的,上面本來想著是給你升職的,但是你也知道給了小李,上面為了鼓勵你,給你調(diào)到了宣傳部,擔(dān)任副經(jīng)理啊,你小子這下可升職啦!哈哈哈,就這吧,掛了啊。。。嘟~嘟~嘟”

“。。?!?/p>

“。。。宣傳部啊,呵,明升暗降唄,用過的一套還用,小李小李的”,何求時自嘲著,接二連三的打擊和刺激,讓這個男人的心理狀況差到極點,他不愿去想那些是詭譎的事了,也不想去那再也不想去的職場,一杯一杯的敬著,一口一口的吐著,最后一句一句的讓他失去對未來的生活希望。

何求時挪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那些在母親火化時沒流下來的淚,失去控制的往下流。

里面放著一盤他最愛吃的土豆牛肉,滿滿一大盤。什么真真假假,什么記憶錯亂,什么亂七八糟的,他不想去想了,熱了這道菜,他吃到了不是一個人的味道,他知道這是媽媽做的,就夠了。

吃完了,何求時帶著從極度悲傷中獲得的被無限放大的快樂,裹著月光,從那個窗戶上,順便享受著土豆牛肉最后的余味,跳下去了。

奇怪,沒有人們常說的走馬燈,何求時不知為何,腦海里充斥著一句話:“何知明,是我爸爸嗎?”

咚!

夜還是死一般的寂靜,好似這般動靜,無人聽見一般,就這么被夜幕隱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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