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藥鬼求丹藥

敢跟龍非夜搶東西,這個白衣女子怕是活膩了吧。 韓蕓汐正如是想著,便見叢林里突然噴出一道沖天的白毒霧來,幾乎是迎面朝那女子逼去。 “小心有毒!” 突然,龍非夜驚呼,剎那間身影一閃便飛沖下去! 這…… 他這是去攔,還是去救人??? 以他的性子,不應(yīng)該冷哼“活該”,或者“找死”嗎? 韓蕓汐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很快,她就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而剛剛那一聲驚呼,她似乎也沒有聽錯,怎么都沒想到龍非夜也會有著急的時候。 那個白衣女子是什么人? 龍非夜的速度快得人眼都看不清楚,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再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攬著白衣女子飛向?qū)γ娴臉渖狭恕? 看著那相依在一起的兩道身影,韓蕓汐心頭莫名一怔,只是,很快就被她忽略了。 白毒霧散去,樹叢里又恢復(fù)了平靜,誰都不知道那蛇頭死了沒有。 韓蕓汐遠遠朝對面看去,只見龍非夜似乎和那女子在說什么,可惜距離太遠,她一來看不清楚那女子的相貌,二來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和龍非夜什么關(guān)系? 就在韓蕓汐納悶的時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只見叢林里毒巨蟒居然在翻身,而隨著它身體的翻滾,那巨大的蛇尾直直朝韓蕓汐所在的大樹這邊甩打了過來。 看著逼近的巨大蛇尾,韓蕓汐不知所措,下意識朝龍非夜那邊看去,龍非夜正要過來,誰知,那白衣女人突然又飛身而下,直直朝巨蟒蛇頭飛去。 “回來!” 龍非夜大喊,只是白衣女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勾起了一抹挑釁,反倒加快了速度往下飛去。 就在這個時候,蛇尾重重甩打在韓蕓汐所在大樹的樹干上,“嘭”一聲巨響。 “啊……” 韓蕓汐嚇壞了,十多米的高度,她不跳也死,跳也死,本能地抱住大樹干,只希望大樹能緩緩傾倒。 誰知,毒巨蟒巨大蛇尾居然又一次甩過來。 “啊……” 韓蕓汐雖然緊緊抱住樹干,可是這么大的撞擊力震得她抱都抱不住,下意識就松了手,整個人瞬間直線往下墜落。 這一幕,龍非夜全都看著呢,他眼底掠過了一抹復(fù)雜,卻轉(zhuǎn)頭就去追白衣女子。 韓蕓汐四腳朝天,直線墜落,她沒有看到龍非夜轉(zhuǎn)頭的那一幕,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以他的速度,如果選擇救她的話,早就救了! 可是,他沒來,一直都沒來! 也不知道她何時會落地,落地的時候痛不痛,韓蕓汐閉上了眼睛,聲音都哽咽了,“龍非夜,你這個混蛋!我死了都會恨你!” 韓蕓汐在急速墜落,而龍非夜已經(jīng)追上白衣女人,一腳狠狠將她踹離了毒巨蟒,冷聲道:“端木瑤,你有點分寸!” “我還以為非夜哥哥娶了媳婦,就不管瑤瑤的死活了?!倍四粳幰灰u白衣出塵絕美,好似九天上的仙女,笑起來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為她平添了幾分可愛。 她是天寧國姻親盟國西周國的公主,也是龍非夜的師妹。 “本王最后說一次,馬上滾,否則我不客氣!”龍非夜余光朝右側(cè)瞥了一眼,韓蕓汐就要墜地了。 端木瑤挑眉看去,“非夜哥哥,你說我的性命重要,還是你的王妃性命重要呢?” 她說著,居然又要一頭飛到毒巨蟒蛇頭那邊去。 這分明是以命要挾龍非夜呢! 龍非夜眼底閃過一抹滔天的怒意,“找死的話,等你過了十八歲,本王可以送你一程!” 他說著,側(cè)身一腿狠狠朝端木瑤踹去,一方面將她踹得遠遠的,沒入遠處的叢林里,另一方面也是在她身上借力,加快自己的速度朝韓蕓汐那邊飛掠過去。 韓蕓汐都絕望了,雖然閉著眼,雖然背對地面,可是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馬上就要落地了。 跳樓的人,是不是就這種感覺呢? 很快,她的后腦勺就會狠狠撞擊在地上,腦漿迸出,她的四肢全都會被撞碎。 是誰說過,他在,無須害怕? 是誰說過,不會有三長兩短的? 一滴淚,無聲無息地從她眼角滑落,她咬了咬牙,索性睜開眼睛,就算是死,也要最后看一眼這個世界。 可誰知道,她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居然是那一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冷若冰霜,如雕如刻。 他的眼,深如寒潭,他的唇薄如蟬翼。 這么熟悉,卻又這么陌生……龍非夜! 韓蕓汐不自覺地笑了,這是臨死前的幻覺嗎?沒想到她竟還奢望著他來救。 龍非夜傾身而下,攬住了韓蕓汐的腰,帶著她緩緩旋轉(zhuǎn)落下。 韓蕓汐只覺得這個幻象好真實,卻又美好得好像一場夢,天地間的一切似乎全都消失了,就剩下她和他。 她都忘了害怕,忘了恨意,沉溺在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不知不覺中,她伸出手來,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誰知,這個時候,卻見龍非夜俊眉陡然蹙起,本就冰冷的雙眸又冷沉了三分。 這一刻,韓蕓汐驚醒了! 這家伙會蹙眉……這家伙是真的! 她嚇得目瞪口呆,手僵在他臉上,而他帶著她一落地,就放手,隨即嫌惡地打開她落在他臉頰上的手。 韓蕓汐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雙腿一軟就跌了,這一跌總算把她跌醒了。 一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韓蕓汐頓時羞紅了臉,尷尬得都忘了爬起來。 龍非夜一臉陰沉沉的,睥睨而下,卻終究伸手要拉她。 韓蕓汐滿臉通紅,看著他的大手心頭還是淌過了一絲暖意,正要伸手過去,誰知道龍非夜卻冷冷道:“麻煩?!? 這話一出,韓蕓汐的手就僵了,隨即迅速收回來。 眼底閃過一抹失落,隨即就怒了! 她又沒說要跟來,是他逼著她來的,逼她來解蛇毒的。 她受了這么大的驚嚇,都沒有責(zé)難他一句呢,他倒好,先嫌棄起她了。 虧她還心存暖意,如今看來,全是一廂情愿,剛剛生死關(guān)頭,他都選擇了別人,不顧她的生死,如今趕來救她,估計也是怕回去和天徽皇帝不好交代吧。 韓蕓汐自己雙手按在地上借力,猛地站起來,怒目看向龍非夜,“我命賤,我是麻煩。麻煩也是你自找的!怎么把本王妃帶出來的,就怎么帶回去!少一根寒毛,本王妃絕對醫(yī)不了太子!” 龍非夜厭惡的表情微微一僵,“別這么膽小,你的命還在呢?!? 他說著,避開了韓蕓汐的怒瞪,轉(zhuǎn)過身看向還在垂死掙扎的毒巨蟒,只見毒巨蟒還在噴著白毒霧,卻沒有之前那么多了,明顯是茍延殘喘。 韓蕓汐語塞了,欲言又止,索性什么都不說。 她奇怪著,剛剛那個白衣女子呢?離開了嗎? 那女人一心往蛇頭那邊去,似乎不是來搶蛇丹的,那是來做什么的呀? 她和龍非夜是認識的吧,剛剛龍非夜分明是怕她中毒,要救她。 韓蕓汐好奇歸好奇,更多的是憤怒,龍非夜知不知道他剛剛晚來一步,她就死了! 好歹也是他帶她出來的,他就這么視她的命如草芥嗎? 龍非夜等著毒巨蟒死去,韓蕓汐索性盤腿在一旁坐下,一言不發(fā)。 如果不是忌憚毒巨蟒的毒素,以龍非夜的能耐,估計早就拿到蛇丹了,如今他們只能等毒巨蟒的精力耗盡。 然而,沒多久,龍非夜便不耐煩了。 他躍上一旁的小樹,取出弓弩瞄準(zhǔn)了毒白霧冒出來的位置,又一次展開攻勢。 “咻咻咻!” 一道道利箭飛射下去,力量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比之前還要強大,只見鮮血四濺。 韓蕓汐看得心驚膽戰(zhàn),這才后知后覺這個家伙的怒氣,他很不高興,這分明是在泄憤呀! 如果她沒有籌碼在手,會不會成為他泄憤的對象呢? 思及此,韓蕓汐都毛骨悚然起來了。 她想,她剛剛的頂撞,還不至于讓這家伙如此憤怒吧,她在他眼中總是無關(guān)痛癢的。 應(yīng)該是那個白衣女子招惹他的吧。 韓蕓汐明明不想好奇那么多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自覺又好奇起來。 雖然知道他不太可能會說,卻也還想問一問呀。 韓蕓汐糾結(jié)了一下,好吧,她現(xiàn)在還生氣著,跟他冷戰(zhàn)呢!不問! 即便龍非夜的攻勢那么猛烈,但這毒巨蟒畢竟是一條活了多年的巨蟒,沒那么容易死絕的。 巨大蛇尾還在瘋狂搖擺,甚至,那個鮮血淋漓的蛇頭還躍起來了好幾下,噴了周遭一圈毒白霧。 見狀,龍非夜越發(fā)不耐煩,他跳下矮樹,往前走,尋找更利于攻擊的位置。 韓蕓汐看著他的背影,小臉陰沉,不言不語,心想,姓龍的,你就走吧,走遠吧。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待會兒又出什么意外,他就等著負責(zé)吧! 誰知,龍非夜還未走幾步,就又折回來,高高在上俯瞰韓蕓汐,命令道:“起來?!? “干嗎?”韓蕓汐沒好氣地回。 誰知,龍非夜沒回答她,而是冷不丁將她拽起來,攬緊了,一飛沖天,飛到一旁的七八米高的大樹上。 “啊……”韓蕓汐一路大叫到樹頂上,剛剛才摔下來險些摔死,她有后遺癥了好不好?估計一年內(nèi)都不敢上樹了! 龍非夜不耐煩道:“鬼叫什么?” 韓蕓汐順勢轉(zhuǎn)身,埋頭到他懷中,雙手死死地圈住他不放,又怕又怒,“龍非夜,我警告你,你再把我一個人放在樹上,我絕對……我絕對……” 龍非夜等著她往下說。 可是,韓蕓汐的腦袋卻短路了,“絕對”了半晌,才說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龍非夜一愣,低頭見懷中的人兒居然在顫抖,鬼使神差,他唇角竟微微勾起,泛起了一抹淺笑。 一定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笑起來,整個世界都會瞬間黯然失色,因為,從未有人見過他這么純粹的笑意。 任由韓蕓汐緊緊抱住他,龍非夜雙手端著弓弩,瞄準(zhǔn)了正張大的蛇口。 “咻!” 一箭穿口而入,徹底解決了毒巨蟒。 看著毒巨蟒大大翻了個身,一動不動,再也沒有噴出白毒霧后,龍非夜這才滿意地收起弓弩。 而此時,某個膽小的女人還掛在他懷里,對一切全然不知。 他唇畔泛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雙手負后,輕輕飛落下來,落在毒巨蟒身旁。 “你可以松手了?!? 當(dāng)冰冷的聲音從天而降般傳來,韓蕓汐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雙腳著地了,她下意識抬頭看去,迎上某人絕情的目光,立馬觸電般放手。 龍非夜沒有理她,拔出匕首徑自去取蛇丹。 韓蕓汐輕咳了幾聲,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在一旁看著,只見他動作干脆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取出了一顆彈丸大小的蛇丹。 有了這蛇丹,就相當(dāng)于有了生血丹,他們成功了大半。 韓蕓汐定了定神,取出金針去采集毒巨蟒的血液,這種稀罕的毒,她當(dāng)然要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你做什么?”龍非夜冷冷問。 “沒什么?!表n蕓汐繃著一張臉,語氣更冰冷,暫時不想跟他多說話。 “膽小鬼。”龍非夜冷冷地啐了一口。 韓蕓汐一怒,握緊了拳頭,卻只當(dāng)沒聽到。 采集好血液,她就說:“蛇丹也拿到了,我對你來說也沒什么用了,我要回去?!? 龍非夜微微一愣,竟也沒有挽留,冷冷道:“走吧,本王帶你出谷?!? 于是,兩人一路沉默地往來路走回去。 無奈,到了山谷外卻發(fā)現(xiàn)馬車和車夫都被毒死了,沒人能保護她回去。 韓蕓汐心下偷樂著,心道:“看你現(xiàn)在打算拿我這個麻煩怎么辦!叫你再自找麻煩!” 誰知,龍非夜給了她兩個選擇,“要么自己走回去,要么跟本王走一趟?!? 他說完,都不給韓蕓汐思考的余地,轉(zhuǎn)身就又往山谷里去。 韓蕓汐惜命得很,這一路上劫匪頗多,危險重重,她哪里敢自己回去,關(guān)鍵她還不知道路! 她還遲疑著,那家伙的背影已經(jīng)非常遠了。 來真的嗎? 韓蕓汐急了,快步地追過去,一邊喊。 “喂!龍非夜你太過分了!你給我站住,龍非夜!你再不站住,我馬上就走了!” 龍非夜聽到她的喊聲,非但沒有停止,反倒越走越快,唇畔的弧度也越來越大,韓蕓汐不得不跑起來。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一走一跑,很快就過了山谷。 山谷中的高樹上,端木瑤無力地趴在樹干上,唇角還噙著血跡,剛剛龍非夜的腳力拿捏得剛剛好,重傷了她讓她再也動彈不了,卻又不傷及她的性命。 她明明貌如天仙,可此時一雙鳳眸卻陰鷙如女巫,冷冷地看著那兩個遠去的背影。 “韓蕓汐,你真不要臉,你居然敢抱我?guī)熜郑 ? 方才的一幕幕讓端木瑤的侍女也非常不可思議,一貫都有潔癖的秦王居然允許女人近身,還抱這么緊? 她們不會是看錯了吧? “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端木瑤越想越氣憤,要知道,她這一回出宮其實就是沖著韓蕓汐來的。 侍女低聲勸道:“公主,療養(yǎng)要緊呀?!? “我不!我死了,看他怎么辦,怎么跟師父交代!”端木瑤怒聲,一動怒,又牽動內(nèi)傷,硬生生噴出了一口鮮血。 “公主,你也知道,秦王最恨別人的威脅,你何必……” 侍女話還未說完,端木瑤就厲聲打斷,“難不成我在他眼里也算別人嗎?他這是寧可傷我,也要保那個女人的性命嗎?韓蕓汐在他心里什么時候比本公主重要?” “公主,韓蕓汐畢竟是天寧太后指定的秦王妃,秦王也是迫不得已吧?!笔膛賱瘛? 端木瑤冷笑起來,“只要他不樂意,天下就不會有迫不得已的事?!? 韓蕓汐嫁入秦王府,是天寧皇帝的命令,但是,他為什么要把那個女人留在秦王府里? 大婚那么久,她就一直默默地等他處理掉韓蕓汐,可是,他就是遲遲不動,甚至還帶在身旁。 師兄師妹這么多年,自小到大,他哪一回帶她出門辦過事了? 那個又廢又膽小的女人,到底哪一點入了他的眼? 端木瑤越想越憤怒,“秋兒,我們?nèi)ヌ鞂幍鄱?。我要住在秦王府……養(yǎng)傷!” “公主,太子殿下還在藥鬼谷給皇后娘娘求藥呢,你好歹也過去一趟?!笔膛奔碧嵝?。 端木瑤這才想起這件事來,只能點了頭,心道,等求了藥她再去帝都不遲。 此時,韓蕓汐已經(jīng)又被龍非夜攬著,凌空飛行,急速穿梭在樹叢中。 她雖然冷臉給龍非夜看,心下卻又一次好奇起那個白衣女人來,只是終究猜不到這個女子的來意。 果然是好奇害死貓,糾結(jié)了許久,韓蕓汐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喂,剛剛那個白衣女子是誰呀?” 誰知,她糾結(jié)那么久問出的話,龍非夜卻當(dāng)沒聽到,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韓蕓汐翻了個白眼,徹底失去好奇心了。 一日的奔波,翌日清晨他們就到了藥鬼谷。 剛剛?cè)肷焦龋n蕓汐就聞到了各種藥草香,天曉得山谷中種植了多少藥材呀,這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很快,他們就到達真正的入口處,只見一道藤蔓牽繞而成的大門口有兩個藥童把守,而門前有兩撥人,一撥在排隊,一撥竟全跪著。 看樣子排隊的是來買藥的,而跪著的是來求藥的。 韓蕓汐他們看了一會兒,只見排隊的人和一個老管家聊了一會兒之后,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加入了跪求的隊伍,看樣子是買不到藥材了。 突然,跪著的人沖了過去,大喊道:“藥鬼大人,我愿意出十萬兩黃金求一株龍須草,您老人家行行好吧,我等著藥救命呢!” 老管家立馬走過來,怒斥道:“嚷嚷什么呢!這里也是你能炫富的地兒?來人,把他轟走!” “銘管家,小人哪里敢炫富,小人是傾盡了全族的家產(chǎn)來求藥的!還請銘管家行行好,通報一聲吧!”那人連忙跪求。 可是,銘管家卻不近人情,大手一揮就令人轟走。 韓蕓汐看得蹙起了眉頭。 她知道龍須草這藥材的珍貴,只是,再怎么著也不值十萬兩黃金呀!再說了,人家都傾家蕩產(chǎn)了。 看著那人淚流滿面、絕望的樣子,韓蕓汐很難受,真想送他一株龍須草,她的解毒系統(tǒng)里恰好有幾株。 只可惜,看著眼前小百號人,她還是作罷了,幫得了一個,幫不了全部。 如果在所有需要幫忙的人面前只幫了一人,她不會被當(dāng)成好人,只會被當(dāng)作和藥鬼谷一樣見死不救的惡人。 何況,他們是來求藥的,不是來砸人家場子的。 這時候,銘管家看到了他們,指手畫腳起來,“喂喂,你們倆,說的就是你們倆,站那里干什么?不知道規(guī)矩嗎?還不去排隊?” 龍非夜看去,冷冷地命令:“你過來?!? 銘管家一愣,隨即一臉不可思議,“你說什么?” “讓你過來,聽不懂人話嗎?”龍非夜反問道。 銘管家立馬火了,沖過來,一眼就看出龍非夜和韓蕓汐氣質(zhì)不凡,非富即貴。但是,來藥鬼谷求藥的權(quán)貴多了去了,再尊貴的人他都見識過,就是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他打量著龍非夜,非常不屑,“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對老子這么說話?你們想求藥,呵呵,門都沒有!” 誰知,龍非夜卻一把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起,冷聲道:“滾去告訴古七剎,龍非夜帶來毒巨蟒丹,問他換不換?!? 銘管家都快被掐斷氣了,一聽到“龍非夜”三字,立馬瞪大了眼睛,再聽到“毒巨蟒丹”幾個字,隨即使勁地點頭。 龍非夜這才放人,老管家都沒有先去通報,當(dāng)下就態(tài)度恭敬起來,“不知道是秦王殿下,多有得罪,見諒見諒,請秦王殿下稍等,小的立馬去通報。” 韓蕓汐在一旁驚著,這才發(fā)現(xiàn)“龍非夜”三個字不僅僅在天寧帝都圈子里好使,在外頭似乎也很好用。 天寧皇帝忌憚龍非夜,必有緣由的。 不一會兒,老管家?guī)缀跏沁B滾帶爬出來,狗腿極了,“秦王殿下,藥鬼大人有請,請跟小的來!” 龍非夜和韓蕓汐一入大藤門就上了馬車,一路疾馳,韓蕓汐發(fā)現(xiàn),這藤門之內(nèi),所有植被居然全都是藥材,而且越往里頭走越珍貴。 乖乖,古七剎這家伙雖然沒有醫(yī)德,可是,確實是難得的人才呀! 很快,馬車就在一座雅致的溪邊別院前停下,銘管家并沒有跟他們進去,只通報了一聲,“秦王殿下到?!? 很快,一個陰陽怪氣又緩慢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詭異得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秦王殿下,第一次來就帶來了毒巨蟒丹,本大人該拿什么跟你換呢?” “生血丹?!饼埛且估淅涞鼗卮?。 這話一出,屋內(nèi)就沉默了。 許久,似男似女的怪聲才又道:“你們……進來吧?!? 韓蕓汐被那詭異聲音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跟在龍非夜后面走進去。 而見了屋內(nèi)的人,韓蕓汐又掉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主位上坐著一個黑衣人,身材高大,一襲黑袍遮掩了全身,就連腦袋都罩著大黑兜帽,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個無面人。 這就是鬼才古七剎了。 韓蕓汐原本以為他應(yīng)該是個老頭子的,如今,基本是猜不出他的年齡,甚至連性別都模糊了。 韓蕓汐好奇著,龍非夜卻沒有那么多好奇心,冷冷道:“古七剎,你換不換?” “哎……”古七剎聲幽幽,長嘆了一聲,“真不巧,有人拿了七星蟲草來,想換的也是生血丹,兩樣?xùn)|西都是本大人夢寐以求的,你們讓本大人如何選擇呢?” 什么? 居然也有人帶了七星蟲草來和古七剎交換生血丹?而且還來得比他們早。 龍非夜和韓蕓汐相視了一眼,都很意外,原以為勝券在握的事情,沒想到出了這么個意外。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古七剎還沒有把生血丹交換出去,否則他們真就是白來一趟了。 “藥鬼大人打算如何選擇呢?”龍非夜冷冷問道。 “哎呀……秦王,你說怎么辦呢?”古七剎的嘆息很輕很輕,卻無端令人毛骨悚然起來,仿佛那聲音就飄在耳邊。 “很簡單,跟本王交換?!饼埛且估淅涞卣f罷,立馬亮出毒巨蟒丹,直接忽略了那什么七星蟲草。 這時候,無面的藥鬼大人臉上立馬閃過一抹寒芒,露出了一雙狹長而妖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龍非夜手心里的獵物。 狐貍! 這是韓蕓汐心中的第一個念頭,那分明是一雙妖嬈的妖魅之眼?。∵@個藥鬼大人,不是很老嗎?怎么還有那么邪惑的眼? 就在這時候,從一旁突然傳來一個張狂的笑聲,“秦王殿下,還沒問問本太子答不答應(yīng)呢?” 循聲看去,只見來者是個霸氣非凡的男子,五官輪廓深邃大氣,身材高大威猛,一襲奢華的金邊玄黑大袍彰顯了他的尊貴與神秘。 他不緩不慢走過來,冷傲的視線掃過龍非夜,放肆地打量起韓蕓汐,似乎對她的身份心中有數(shù),眼底雖有些詫異之色,卻很快就消失不見。 韓蕓汐最討厭這種傲慢無禮的打量,她冷冷看過去,從他的自稱里知道他是個太子,卻不知道是哪國的。 “燁太子難道不答應(yīng)嗎?”龍非夜開了口。 就龍非夜那冷漠的語氣,“燁太子”這三個字似乎是刻意說給韓蕓汐聽的,告訴她這個男人是什么來頭。 原來是他! 這名號韓蕓汐聽過,這正是西周國的太子端木白燁,人稱燁太子。 不同于天寧國太子,西周國這位燁太子在云空大陸可是出了名的囂張高調(diào),陰險殘忍,還未登位,就把朝中異己鏟除得一干二凈。 西周國位于天寧國的西側(cè),是天寧國的姻親盟國,照理端木白燁和龍非夜二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的,可就眼前這情形看,似乎不怎么好呀。 端木白燁一米八幾的個頭和龍非夜相差無幾,他走近龍非夜,輕輕按住龍非夜的肩膀,語氣刻意放慢,一字一句道:“不、答、應(yīng)!” 誰知,話音一落,龍非夜肩上就爆發(fā)出一道強勁有力的力量,狠狠將端木白燁的手震開,與此同時,端木白燁站不穩(wěn),后退了兩步。 他陡然瞇眼,冷聲道:“龍非夜,你懂什么叫作先來后到嗎?” “本王不懂!”龍非夜的語氣比他還傲慢囂張,說著瞬間就逼到端木白燁面前,竟要奪端木白燁手里的七星蟲草。 見狀,韓蕓汐都愣了,隨即樂起來,龍非夜這家伙夠野蠻、夠霸道,她喜歡! 奪了七星蟲草,看端木白燁拿什么跟藥鬼大人交換。 方才肩膀上那一震就足以證明端木白燁并非龍非夜的敵手,他立馬后退,一邊閃躲,一邊厲聲喊道:“龍非夜,你卑鄙!” 勝者王敗者寇,卑鄙和高尚只有勝利者有權(quán)力界定。 龍非夜非但沒有停手,反倒一招比一招兇狠毒辣,速度快得令端木白燁都無暇多廢話。 韓蕓汐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一次又一次眼看龍非夜要搶到東西了,可惜又被躲過。 藥鬼大人高高在上,慵懶懶倚坐在主位上,狹長的雙眸微瞇,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龍非夜一手抓住端木白燁的手腕,另一手抓到了他手中的錦盒,可誰知道,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藥鬼大人突然喊了一聲,“?!边@聲音刻意拉長,慵懶不已。 龍非夜一分心,端木白燁就躲開了,厲聲又道:“藥鬼大人,你藥鬼谷什么時候允許外人隨意動手了?” 藥鬼谷有藥鬼谷的規(guī)矩,不許外來之人隨意動手。 “呵呵,本大人不過是想見識見識二位的武功罷了,燁太子,你讓本大人有點失望呀?!彼幑泶笕藝@息道。 “你!”端木白燁正要上前,誰知,藥鬼大人卻從黑袍里緩緩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來,猶如千年老妖之手,手里把玩著幾枚金燦燦的蝴蝶鏢。 無疑,這是警告。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端木白燁只能壓住怒意,而龍非夜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收了手,冷冷問:“藥鬼,你到底要跟誰換?” “藥鬼大人,天下毒巨蟒不止一條,但是,七星蟲草就只有一只,似草似蟲,又非草非蟲,你可想清楚了,而且,是本太子先到的。”端木白燁立馬提醒。 “毒巨蟒不少,但五百年的毒巨蟒僅此一條?!饼埛且挂嗍翘嵝?。 “哎呀呀……” 藥鬼大人又一次輕嘆,聲幽幽,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嘆息,韓蕓汐又一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她觀察著藥鬼大人的手,怎么都跟他狐媚狹長的眼睛對不上號。 任由藥鬼大人輕嘆,龍非夜和端木白燁都不說話,韓蕓汐在一旁看著,還真猜不出來藥鬼大人會選擇誰的東西。 豈料,藥鬼大人竟怪笑起來,“呵呵,本大人兩樣都想要呀,要不,你們繼續(xù)打一場吧?” 他說著,居然還慎重地交代龍非夜,“秦王,本大人允許你搶,但是,搶到的東西歸本大人所有,如何?” 這話一出,韓蕓汐險些噴了,這個沒有節(jié)操的糟老頭,太貪了,太奸詐了!不過,她喜歡,反正讓龍非夜多花點力氣而已,他們不虧。 端木白燁的臉色剎那間就白了,他緊握拳頭,怒聲道:“古七剎,你要自己壞了藥鬼谷的規(guī)矩嗎?” 藥鬼大人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能壞規(guī)矩呀,要不,你們到谷外打吧?” 這話一出,端木白燁險些吐血,龍非夜聳了聳肩,“也行?!?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哥,你在里頭嗎?” 叫哥哥?這是誰家的妹子來找哥哥? 韓蕓汐納悶著,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腳步輕快地走進來。她生得出塵絕美,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嘴角掛著的一對小梨渦卻又不失小女子的靈氣和活潑,仙女之美和精靈之靈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韓蕓汐立馬就知道她是誰了,她是端木白燁的親妹妹,西周國文武貌三全、人人追捧的長樂公主,端木瑤。 據(jù)說,從這位公主成年之后,到西周皇宮求婚的各國皇族貴胄可是一年比一年多,而這位公主眼高,至今一個都沒瞧上眼過。 韓蕓汐記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位公主,只是為什么她的身影看起來會有種熟悉感呢? 端木瑤一進門,見了龍非夜和韓蕓汐便愣了,沒想到師兄也會到這里來,而且還帶了韓蕓汐! 端木瑤眼底閃過一抹妒意,假裝之前和龍非夜的不愉快都沒發(fā)生,箭步上前,刻意撞了韓蕓汐一下,搶了龍非夜身旁的位置,驚喜道:“師兄,你怎么也在這里?” 這下,韓蕓汐知道了,在蛇谷里找死的白衣女子,就是她! 原來啊,她是龍非夜的師妹,她在蛇谷里一頭栽到巨蟒毒氣里找死,難不成是和師兄鬧別扭嗎?似乎小師妹的醋意很大呀! 端木瑤一來,端木白燁眼底閃過了一抹算計,笑道:“瑤瑤,你師兄要跟咱們搶生血丹呢?要不,你跟他打一場?” 端木瑤震驚了,蹙眉道:“師兄,這是真的嗎?你要生血丹做甚?” 龍非夜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正要開口,韓蕓汐卻搶了先,她往龍非夜身旁一站,挑眉看向端木瑤,認真道:“殿下,生血丹臣妾是非要不可的!” 這話一出,端木瑤又一次震驚了,怎么會這樣?師兄居然為一個女人搶東西?還是跟她搶。 不,她絕對不允許。 而且,她太受不了韓蕓汐在師兄面前自稱“臣妾”了。 “師兄,生血丹是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七星蟲草來交換的,你不許跟我搶!”端木瑤簡直是用命令的語氣,又霸道又驕縱。 然而,龍非夜只當(dāng)沒聽到,沒有理睬韓蕓汐,也沒有理睬端木瑤,冷冷看向端木白燁,“燁太子,既然藥鬼大人是這個意思,我們出去斗一場吧?” 如果是先前,或許端木白燁還會答應(yīng),可是剛剛過招了幾下,端木白燁很清楚自己占不到便宜。 眼底閃過一絲陰險,端木白燁笑了,“既然瑤瑤來了,你們師兄師妹就好好切磋一場吧,依我看,也就切磋而已,不必出谷了?!? 他說著,朝藥鬼大人看去,“藥鬼大人,你覺得呢?” 藥鬼大人“咯咯”怪笑起來,“師兄師妹切磋,呵呵,本大人很喜歡!” 一聽這話,端木白燁立馬將七星蟲草交給了端木瑤,并告知藥鬼大人的條件,端木瑤一驚,立馬握緊了七星蟲草。 “藥鬼大人……”龍非夜正要反駁。 藥鬼大人卻大笑起來,“秦王殿下,本大人很期待。”他說著,便令下人上茶,決定好好欣賞一場好戲。 這個沒立場的東西,龍非夜瞇起了危險的雙眸,韓蕓汐在心下暗罵,讓端木瑤出面,師兄師妹之間什么的總是說不清的,師兄師妹決斗,別說結(jié)果,過程都非常難猜。 端木瑤看那樣子是打算拼命守護七星蟲草了,龍非夜會讓著端木瑤嗎? 雖然他對端木瑤態(tài)度也很冷淡,但是,在蛇谷里的表現(xiàn)卻非常積極呀,他那么著急分明是害怕端木瑤受到傷害,甚至,都把她丟在一旁任由生死了。 韓蕓汐思及此,默默在心底流了一把淚。于是,她豁出去了,反正她只負責(zé)治病救人,能不能拿到生血丹不在她責(zé)任范圍之內(nèi)。 如此想,韓蕓汐心里舒坦多了,悄無聲息后退到一旁徑自坐下準(zhǔn)備看戲,秦王殿下,臣妾期待著你好好表現(xiàn)! 藥鬼大人都放話了,端木白燁唇畔勾起一抹譏諷,“秦王殿下,切磋而已,別太較真?!? 他說罷,就退到一旁去了,一室變得寂靜,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龍非夜身上,又緊張又期待。 豈料,龍非夜第一個反應(yīng)就令人有些措手不及了,他冰冷的視線居然落在端木瑤的手上,一臉勢在必得的冷酷,冷不丁身影一閃就逼近了端木瑤。 這家伙真搶??! 韓蕓汐嚇了一跳,只是很快就緩過神來,特想大喊為龍非夜叫好。 雖然她知道龍非夜此舉只是為了得到生血丹,但是,她還是特別開心,師兄師妹什么的讓它見鬼去吧,她決定原諒這家伙在蛇谷的所作所為了。 最意外的莫過于端木白燁和端木瑤兄妹倆,端木瑤瞬間后退,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一圈。 師兄雖然總不理睬她,但是那是師兄清冷的性子所致,這么多年來,師兄從來不會搶她東西的呀! 今日,他居然為了韓蕓汐跟她搶東西,他要搶她的東西去給韓蕓汐! 不! 端木瑤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惡狠狠地朝韓蕓汐看過去,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撕了那個女人! 端木白燁又轉(zhuǎn)向龍非夜,“龍非夜,你這是要搶女人的東西嗎?” “那東西不是她的!”龍非夜霸氣反駁。 端木白燁卑鄙在前,被堵得無言以對,端木瑤氣呼呼的,賭氣一樣看著龍非夜,索性將七星蟲草藏入胸口中去,隨即挺胸收腹,無所畏懼道:“師兄,難得有機會,咱們就好好較量一場,要搶就來吧!” 這…… 突然一室寂靜,隨即藥鬼老人就“哈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時而陰陽怪氣,時而低沉蒼老,時而又放蕩爽朗,充斥了整個屋子。 “好!好辦法,哈哈哈!” 韓蕓汐看得嘴角抽搐連連,端木瑤,算你狠,還要不要臉??! 男人的卑鄙永遠比不上女人的卑鄙!龍非夜的臉都黑了一圈,眼底閃過一抹厭惡,雙方僵持住了,隨著藥鬼大人笑聲漸止,一室陷入一片寂靜。 藥鬼老人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心情非常愉快,藥鬼谷很久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他將眾人一一掃過,視線最后落在韓蕓汐身上,隨即那狹長的雙眸便玩味地瞇了起來。 大家都站著,僵持著,這個女人倒有意思,居然和他一樣坐著看戲。 于是,寂靜中,藥鬼老人開了口,語氣緩慢而閑適,“秦王殿下,這搶女人的東西,還是女人來搶,比較合適吧?” 這話無疑是把矛頭指向了韓蕓汐,韓蕓汐瞪大了眼睛朝藥鬼大人看去,這個老東西要干什么? 端木白燁和端木瑤雙雙朝韓蕓汐看過來,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居然閑適地坐在一旁。 見韓蕓汐這悠閑的姿態(tài),端木瑤更加憤怒,她憑什么呀! 端木瑤早就在蛇谷里見識了韓蕓汐的膽小和無能,她本就不想和師兄動手,這下好了,藥鬼大人給出了個好主意。 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端木瑤冷笑道:“韓蕓汐,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自己來搶,本公主可以讓你三招?!? 話音一落,龍非夜淡淡道:“藥鬼大人,她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呀?”藥鬼大人似乎有些懷疑,不會武功的女子何來底氣,這么氣定神閑坐在這里呢? 端木瑤哪里知曉龍非夜要生血丹的真相,見他如此維護,她的雙眸就像是淬了毒,“沒本事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韓蕓汐對龍非夜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至少同一戰(zhàn)線始終沒變,見端木瑤這么囂張,她也不跟她著急,慢騰騰起身來,故作可憐兮兮的模樣,“藥鬼大人,女人家動手動腳多粗魯呀!再說了我也不會武功,不如,比試別的吧?” 這話一出,藥鬼老人都還沒說話,端木瑤就先怒聲質(zhì)問:“韓蕓汐,你什么意思,你說誰粗魯呢?” “誰介意就說誰唄。”韓蕓汐氣定神閑說道,端木瑤正要發(fā)怒,誰知,韓蕓汐緊接著道,“堂堂西周公主,名揚周國,文武貌三全,修養(yǎng)定是極好的,怎么會粗魯呢?” 后面這話,讓正要發(fā)作的端木瑤突然就無話可說,再大的怒意也發(fā)作不出來,只能憋在心口。 端木白燁瞇起了雙眸,雖然憤怒,眼底卻也流溢出一抹佩服,這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比會武功的女子還厲害呢! 龍非夜嘴角微勾起,藥鬼大人卻樂得“哈哈哈”大笑,太喜歡這場戲了。 端木瑤氣不能出,連連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平靜下來,“好,韓蕓汐,本公主答應(yīng)你,比試什么隨便你。” 韓蕓汐說得沒錯,她可是云空大陸出了名的才女,文武貌三全,弱女子比試的不過是那些琴棋書畫之類的小兒科。 那些東西,她打小就玩膩了,韓蕓汐一個小家小戶走出來的失寵嫡女,拿什么跟她比呀? 韓蕓汐蹙眉思索起來,“以示公正,比試什么還是藥鬼大人做主吧?!? 藥鬼大人自然是答應(yīng)的,反正不管她們輸贏如何,他都可以得到兩樣寶貝,看女人爭斗可比看男人打斗好看多了。 “很好,就這么決定了!”他又一次怪笑起來,似乎很激動,“本大人來出題,你們就比試……” 只是,說到這里卻卡殼了,比試什么呢? 藥鬼大人瞬間安靜下來,聽?wèi)T了他的怪笑,韓蕓汐不覺得那么恐怖了,只是,這個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怪東西安靜下來的時候,是最可怕的。 雖然離得很遠,卻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神秘與恐怖,天曉得他會出什么可怕的怪題目呢? 端木瑤高抬下巴,挑釁地看著韓蕓汐,勢在必得,十分囂張,不管比試什么,今天她一定要在師兄面前好好表現(xiàn),更要在師兄面前好好地羞辱這個“秦王妃”一番。 雖然韓蕓汐心下沒底,但是,不管比什么都比比武好,她的力氣估計都沒有端木瑤的大呢。 韓蕓汐輸人不輸陣,也挑眉挑釁地看過去。 公主又怎么樣?本國的公主她都照樣收拾,何況是鄰國的。 許久之后,藥鬼大人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本大人想好了!” 眾人立馬全都看過去,藥鬼大人心情很好,怪笑連連,“找藥,你們倆就比試找藥吧!” 找藥? “找什么藥?怎么個找法?”端木瑤非常意外,這完全在她的猜測之外。 “本大人會提供一張藥方,一本藥草圖,讓你們在整個藥鬼谷找,先找齊藥方上所有藥物者,為勝。”藥鬼大人嘚瑟地說,對自己的主意非常滿意。 端木瑤眼底掠過了一抹算計,她對藥材可是一竅不通的,而韓蕓汐呢? 這個女人是韓家的廢材,雖然關(guān)于她一夜變天才神醫(yī)的謠言漫天寧帝都飛,端木瑤卻始終不相信,她覺得這不過是這個女人自己謠傳罷了,否則,那么多上門求醫(yī)的人,她怎么一個都不見呢? 所以,韓蕓汐應(yīng)該和她一樣,對藥材一竅不通。 如果韓蕓汐和她一樣對藥材一竅不通,是不是自己就更占優(yōu)勢了?畢竟藥鬼谷那么大,滿山谷找藥材是一件非常費體力的事情。 就韓蕓汐那單薄的身子骨來看,鐵定是扛不住的,退一步說,就算她身體扛得住,她的速度也遠遠沒有她快呀! 思及此,端木瑤立馬出聲,溜須拍馬道:“藥鬼大人果然是高人,出的題都跟常人不一樣,只是,不知道這尋藥可不可以讓外人幫助?” “既是你們倆的比試,自然不能有外人幫助?!彼幑泶笕苏J真回答。 一聽這話,端木瑤就更加有信心了,沒有龍非夜的幫助,韓蕓汐一雙小腿能走多遠的路?能走多快? 她輕功一飛,能讓她走半天的路呢。 “藥鬼大人,我愿意挑戰(zhàn)!”端木瑤非常爽快。 藥鬼大人非常滿意,看向韓蕓汐,“秦王妃,你呢?” “有點難度呀……”韓蕓汐輕嘆道。 “你也可以現(xiàn)在就認輸?!倍四粳幜ⅠR嘲諷。 誰知,韓蕓汐卻認真道:“雖然有點難度,但怎么說我也是醫(yī)學(xué)世家出身,比試找藥,長樂公主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端木瑤譏諷一笑,低聲道:“據(jù)說你是韓家有史以來第一個廢材,真可憐呀!本公主讓一讓你也無妨?!? “這么說,長樂公主覺得這場比試是很公平的嘍?”韓蕓汐再問。 端木白燁在一旁聽著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正要開口,端木瑤心中有鬼,生怕韓蕓汐提及體力問題,迫不及待道:“非常公平,你如果答應(yīng),馬上就開始吧?!? 韓蕓汐一副無奈的樣子,點了點頭,“好吧。” 好吧……既然有人要自討沒趣,她有什么辦法呢?韓蕓汐才不會告訴端木瑤,她學(xué)中醫(yī)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專門訓(xùn)練上山尋藥!藥物的生長習(xí)性不一樣,生長的地點就不一樣,而且,有些藥物是生長在一起的,有些則是絕對不可能長在一起的。 只要熟悉這些藥物習(xí)性和生長規(guī)律,別說給她一個山谷,就算給她一整座大山,她一樣可能在短時間里把指定藥材揪出來! 混這口飯吃的,能沒有幾樣拿手好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