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趙佶是《花有重開日,人回少年時》中的主要人物,在這個故事中“趙煦”充分發(fā)揮想象,將每一個人物描繪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創(chuàng)意,以下是內(nèi)容概括:向皇后抱著趙煦,一步一步,登上福寧殿前的御階,到了大門前才將趙煦放下來趙煦雙腳落地,抬起頭來,看向身前的一切巍峨的福寧殿大門,兩側(cè)各陳列著十二柄長戟,此乃天子宮殿之制!越過戟架,福寧殿內(nèi)的一切,映入眼簾一個個內(nèi)臣,都已經(jīng)伏地恭迎一個個女官,向左右退避艾草燃燒的味道,從殿內(nèi)傳出“我兒……”向皇后看著趙煦似乎有些出神,還以為他在怕生,連忙牽著趙煦的手:“隨母...

花有重開日,人回少年時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新君即位,是大內(nèi)宮城警備最森嚴的時候。。

從內(nèi)東門向里,幾乎每一道門禁下,都有著大將帶甲坐鎮(zhèn)。。

而在內(nèi)東門外,宰執(zhí)大臣,也都留宿皇城。。

自然,這也是禁中消息,流通的最快的時候。。

很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過夜,就已經(jīng)到了皇城之中的群臣耳中。。

“陛下真乃仁恕之君也!”皇城內(nèi),留宿的勛臣宗室們,都是露出了神往之色。。

上一個仁恕天子,乃是仁廟。。

仁廟在位,那是所有人的樂土!

仁廟為政寬和,待臣下以仁恕為先,對勛臣外戚以寬厚為本。。

輕易不罪大臣,輕易不罰宗室。。

哪怕是臣子們說了讓其不喜歡的話,他也最多在宮里面自己生一下悶氣,很少會一直記恨。。

他也很少自己一個人做決策。。

總是要召集宰臣一起商議,在充分討論和得到朝野支持后,他才會施行一些政策和法令。。

最重要的是:沒有市易法,更沒有均輸法這些讓人討厭的東西。。

那個時候,大家伙多快活?。?br>
如今,若是再來一個仁廟……

便是告罪在家的王珪,在聽說了傳說后,也是長舒一口氣。。

“仁恕好??!”他靠在椅子上,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放下。。

“寬仁好啊!”

他是慶歷二年的榜眼,在仁廟治下,為官幾近二十年。。

所以,他很清楚,仁廟時代的政治風(fēng)氣是什么樣子的?

上下和睦,朝野無事。。

大臣們再怎么過分,那位天子都是笑瞇瞇的。。

據(jù)說,便是連北虜,也為仁廟的寬仁治政深深折服。。

北虜賊酋,甚至迄今都會在仁廟每年的忌日,在宮中致祭。。

其駕崩之日,哀至燕地,千里為之慟哭。。

如今又一個仁恕天子在位,王珪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至少,保住宰相體面,是沒有問題的。。

說不定,還能保全自己的全部頭銜!

然而……

王珪不知道的是——正是因此,御史臺上下,都已經(jīng)被打了雞血了。。

既然是仁恕天子在位。。

那么御史臺過分一點,也不會有事,對吧!?

想想皇佑、嘉佑的前輩們。。

就算把宰相和執(zhí)政們,罵成司馬懿在世,王莽復(fù)生。。

他們也屁事沒有,了不起出去轉(zhuǎn)幾年又回來了。。

于是,御史臺的御史們,連夜修改自己的彈章。。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之前的措辭,還是太溫和了些。。

如此溫和的文字,若是遞了上去,豈不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當(dāng)然了,這些彈章并不會馬上遞上去。。

因為,如今正是國喪期間。。

依制度,除非軍國大事,通見司一概不會通傳。。

只有過了第一個七天,群臣勸慰新君,并勸慰太皇太后、皇太后之后,通見司才會開始運轉(zhuǎn)。。

也是在那個時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才會帶著新君,在大內(nèi)迎陽門下,接見群臣,并開始依制度,拒絕群臣請求聽政的奏請。。

一直要三次推辭之后,才會開始正式聽政。。

趁著這段時間,每一個御史,都在極盡可能的在市面上,搜集和打聽,有關(guān)王珪過去的事情。。

恨不得將他小時候在床上尿床的事情也給翻出來。。

而且,大多數(shù)人,根本懶得去辨別真?zhèn)?,聽到就寫上去?!?br>
御史嘛,不就是這樣?風(fēng)聞奏事,就是他們的職責(zé)!

可從來沒有人說,要他們分辨真?zhèn)翁搶?。?br>
那是朝堂諸公和官家的事情!

于是,王珪根本不知道,他正在面對什么?

王珪更不會知道,因為他自己蠢,說了那樣的話,被御史們抓住了把柄。。

所以,他反倒成了李憲的擋箭牌——有一個‘陰持兩端,不顧大義’的宰相擋在前面。。

還有誰會去關(guān)注,李憲去年奏報不實那點小事情?

……

隔日,元豐八年,三月庚子(初七)。。

趙煦醒來的時候,向太后身邊的內(nèi)臣,嚴守懃就已經(jīng)在御前的帷幕外等著了。。

“大家,太后娘娘,命臣來告知大家:都堂已經(jīng)集議,因左相告罪在家,閉門不出,擬以右相蔡確為山陵使,即日陛辭,先行前往河南府,為大行皇帝,勘探帝陵、發(fā)掘地宮、建造神道!”

趙煦點點頭。。

蔡確充任山陵使,這就意味著,在王珪基本確定罷相的現(xiàn)在。。

蔡確也將在完成山陵使的任務(wù)后,必須請郡出知。。

這樣,朝堂上的三省兩府,一下子就空出了兩個宰相的位置。。

而圍繞這兩個蘿卜坑,必然引發(fā)朝野內(nèi)外的爭奪。。

“為我更衣吧!”趙煦說道。。

立刻就有著女官上前,服侍趙煦穿著。。

這些女官,有一半是趙煦慶寧宮里的,另外一半,則是向太后親自在坤寧殿里選的。。

都是服侍了向太后十多年,信得過的女官。。

趁著天子更衣,嚴守懃繼續(xù)按著向太后的囑咐,與天子匯報著朝堂上的事情:“此外,今日三省集議,委任閤門通事舍人宋球,赴北國告哀!”

趙煦嗯了一聲。。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自澶淵之盟后,遼宋兩國,已經(jīng)大體維系了數(shù)十年的和平。。

兩國交往,也形成了制度和慣例。。

不止每年,都會互遣使臣,祝賀彼此君主的新年、圣節(jié),也會彼此祝賀對方的太后、皇后圣節(jié)(假如有的話)。。

此外,雙方還會互相通告彼此的大事。。

譬如帝崩、新帝即位,立后、立太子等等。。

在禮數(shù)上,兩國之間,幾乎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

換上喪服,趙煦接過被遞來的竹杖。。

持著它,趙煦走出寢殿,然后在御龍直的簇擁下,出了福寧殿。。

向太后的儀衛(wèi)已經(jīng)在殿前等候了。。

趙煦上前,和向太后見了禮。。

然后母子兩人,便坐上了厭翟車,前往大內(nèi)的迎陽門。。

……

迎陽門,在宣佑門以西,后苑以北,位于崇政殿和垂拱殿之間,乃是歷代以來,天子新即位,未除服前,召見大臣之地。。

也是天子在禁中召見近臣的地方。。

此外,此門還是后宮妃嬪們,前往后苑,游山玩水的必經(jīng)之地。。

趙煦和向太后到的時候,迎陽門下的那個小殿里,已經(jīng)升起了帷幕,也擺好了坐褥。。

太皇太后,也坐在了帷幕西側(cè)中。。

“皇太后、大家臨殿!”隨著一個內(nèi)臣的高呼。。

向太后帶著趙煦,從小殿的后門,走了進去。。

向太后先帶著趙煦,到了太皇太后面前請了安。。

母子兩人才坐到了殿內(nèi)東側(cè)的兩張坐褥上。。

這兩張坐褥在位置上來說,是一前一后,但彼此挨得很近。。

這是趙煦的想法或者說發(fā)明。。

因為沒有先例可循,也因為趙煦的發(fā)明,讓向太后很開心。。

所以,假如不出意外的話,今后的兩宮時代,這種母子前后安坐聽政的方式,就要變成定制。。

換而言之,趙煦再也不用去看大臣屁股了。。

母子落座之后,就有著通見司的官員,領(lǐng)著穿著喪服的蔡確,到了迎陽門下。。

蔡確一到小殿前,立刻持芴俯首面朝小殿內(nèi)拜道:“臣,尚書右仆射、中書侍郎確,恭問皇帝陛下圣躬萬福!”

“恭問太皇太后圣躬萬福!”

“恭問皇太后圣躬萬福!”

“相公免禮!”太皇太后說。。

“相公免禮!”向太后也說道。。

趙煦則輕聲道:“右相乃朕之肱骨,社稷重臣,不必多禮……來人,給右相賜座!”

帷幕中,太皇太后和向太后聽著,都是滿意的點頭。。

都在心中暗道:“六哥真是聰慧!”

“這等召見大臣的儀態(tài)和話術(shù),只教了一遍了,就能記住,還能運用如心……”

尤其是趙煦說話的語速和神態(tài),都讓兩人特別高興。。

不疾不徐,溫潤如玉,可堪君子也!

帷幕外的蔡確,頓首再拜,謝道:“陛下隆恩,太皇太后、皇太后垂青,臣感激涕零!”

這才坐到了被一個內(nèi)臣搬來的瓷墩上,持著玉芴,恭敬的看向帷幕之中。。

“臣此來,是來與陛下、太皇太后、皇太后拜別的!”蔡確持著玉芴,略有激動:“都堂三省集議,臣等宰執(zhí)皆以為,如今既然左相告罪,那么臣身為右相,又受大行皇帝隆恩多年,自當(dāng)恭為大行皇帝山陵使……”

趙煦在帷幕中聽著蔡確的話,內(nèi)心一陣唏噓。。

上上輩子,蔡確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在王珪死后,死活不肯去當(dāng)山陵使。。

做了山陵使回來,又死活不肯上表請郡。。

而現(xiàn)在,至少在迎陽門下,他是甘愿去的。。

恐怕回來后,也會依傳統(tǒng)請郡。。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趙煦掌握了主動,提前三天被立儲所造成的。。

三天,改變了一切。。

蔡確不必再去和章惇一起聯(lián)絡(luò)燕達逼宮。。

沒有逼宮,蔡確在太皇太后眼中,就不再是危險的,必須除之而后快的人。。

又因為王珪事發(fā)了,于是,蔡確得以獨享定策立儲擁立的大功——哪怕他是被動的。。

但,這也是功勞。。

所以,蔡確才不再抗拒吧?

趙煦在心中想著。。

太皇太后那邊就已經(jīng)開始依著傳統(tǒng),問了起來:“相公此去為大行皇帝山陵使,未知朝中諸事,可已安排妥當(dāng)?”

蔡確那里敢在這個事情上代替兩宮拿主意?立刻持芴敬拜:“啟奏太皇太后:此事非臣所可以預(yù)聞也!”

“此乃人主之權(quán)!”

制度,兩制以上的大臣以及六部的主管大臣,都只能由天子特旨除授。。

無論是三省兩府,還是吏部,都無權(quán)過問,也不可以過問!

太皇太后和向太后,對蔡確的回答,都還算滿意,于是對視一眼,點點頭,道:“老身和皇太后,都不曾臨朝,對于髃臣并不了解!”

“右相在朝十余年,為相數(shù)年,輔佐大行皇帝,更化國政,推行官制,可知諸位髃臣中,誰可堪軍國之任?”

蔡確再次持芴答道:“臣惶恐,豈敢言此?”

“然,若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陛下,不以臣卑鄙,臣斗膽請薦一人……”

“嗯?”兩宮眼中都露出疑惑。。

蔡確持芴敬拜:“臣斗膽,愚以為,先朝元老,大行皇帝肱骨之臣,持節(jié)建雄軍節(jié)度使、知河南府、西太一宮使臣韓絳,可當(dāng)大任!”

“臣萬死,薦于皇帝陛下、太皇太后及皇太后!”

于是離開瓷墩,俯首在地。。

這下子不止是兩宮眼中,都露出精芒。。

就連趙煦,也在心中大喊一聲好!

這個蔡確,還真是厲害!

果然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難怪世人皆稱右相蔡確乃是蔡大嘴!

還真是大嘴吃四方!

蔡確推薦的這個人選,就像子彈一樣,打在了趙煦的心坎上。。

也打在了兩宮的心中。。

原因?

在王珪已經(jīng)注定去職,甚至可能討不到好的現(xiàn)在。。

在蔡確也肯定要出知地方的現(xiàn)在。。

以資歷,以人望,以對朝野上下的影響力,以在兩宮面前的好感度,甚至是以新黨和舊黨的接受程度來看。。

都沒有比韓絳更合適的人選了。。

太皇太后和向太后,沉吟了許久后,也被蔡確推薦的人選所心動了。。

因為她們想了很久,確實沒有想到比韓絳更適合接任宰相的人選。。

司馬光?

太皇太后倒是想,但司馬光從未做過宰執(zhí),也從未進過三省兩府。。

所以,司馬光至少要先做一任東府或者西府執(zhí)政,才能拜相。。

呂公著倒是勉強夠資歷,可問題是他遠在揚州,拜相制書送過去都得差不多二十天,等他入京履職,又要二十幾天。。

太遠了!不適合朝堂現(xiàn)在的需要!

而剩下有資歷的人,年紀(jì)又太大了。。

總不能叫文太師再次入朝吧?

他都快八十歲了!

而且文太師已經(jīng)致仕了,再請他回朝主持大局,會讓北虜西賊以為大宋無人!

嚴重影響國際觀瞻!

張方平、王拱辰等人也是同樣的原因。。

剩下的,非新黨的,可供兩宮選擇的人里,就剩下了在河陽府的馮京以及在許州的韓維還有在家榮養(yǎng)的孫固。。

馮京,兩宮都不太想選。。

原因是這個人舊年在京師的時候,名聲不算太好,年輕的時候還幫人干過騙婚的勾當(dāng)。。

人品上,讓兩宮不大放心。。

至于韓維?那是韓絳的弟弟。

威望、資序也遠不如韓絳!

剩下的孫固,固然讓兩宮感覺不錯。。

可問題是孫固在威望上嚴重不足!

他要是拜了相,幾乎不會有人服氣!

況且孫固的身體,一直不好,強行推上去,萬一死在任上,就要出洋相了。。

韓絳唯一的問題,就在于年紀(jì)確實有點大。。

可偏偏,無論是在趙煦眼里還是兩宮眼中,這都是優(yōu)點!

為什么?

一個過渡期的宰相,他要是很年輕,萬一干的不錯,占著蘿卜坑怎么辦?

……

注:蔡確的名字,反過來念是確蔡。。

在當(dāng)時福建的方言里,確蔡的發(fā)音是一道福建家常菜的名字:殼菜。。

所謂殼菜,就是蛤蜊,蛤蜊大嘴一張,嘎巴嘎巴。。

所以,蔡確被時人稱為:蔡大嘴、蔡蛤蜊。。

嗯這個外號,是大宋名臣劉攽所贈。。

劉攽曾協(xié)助司馬光修資治通鑒,負責(zé)漢史部分。。

這個家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當(dāng)政的宰執(zhí)取外號或者調(diào)侃他們。。

而且通常他送出去的外號,因為太形象,也太深入人心,會伴隨那個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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