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卻不料你如蒲公英散開,此后到處都是你的模樣?!?/p>
沈知秋身為一個樂觀向上活潑開朗的三好青年,怎么也沒想到智齒發(fā)炎這種倒霉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最近她的老師多收了幾個住院病人,每天都要寫病歷拆線換藥上手術(shù),實在是沒有時間去口腔科看一看。
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命”,沈知秋仗著自己起碼是個小主治,自己給自己開了幾片消炎藥,但是炎癥不僅沒有緩解,反而連帶著扁桃體和半邊頭都因為發(fā)炎疼得睡不著覺。
最后科室主任實在是看不下去,挺年輕漂亮一小姑娘腫著半張臉干活,特意放她半天假讓她去看病。
沈知秋得了主任的特許也沒有給自己大方地放上半天假,而是選擇給幾個病人換了藥以后,看門診快下班了才火急火燎扔下手里的工作去口腔科了。
她乘坐醫(yī)務(wù)人員專用電梯下樓,但是一個問題讓她犯了難,那就是內(nèi)部人員用不用掛號。按理說應(yīng)該不用吧,畢竟大家都是同事,看個病而已。但是自己又和口腔科的人不熟,畢竟剛來這個醫(yī)院才幾個月。最后她做了半天思想斗爭,終于還是打算忍痛花15塊錢掛個號。
可是當(dāng)點開掛號那一欄的時候,沈知秋又犯了難。醫(yī)生們的名字整齊地排成一列,在一堆不是地中海就是半禿頂?shù)恼掌?,有一張俊美的臉格外引人注目?/p>
我們醫(yī)院還有這種帥哥?沈知秋在心里嘀咕著,手忍不住指點進去翻看他的介紹。
江聿風(fēng),主任醫(yī)師,安林醫(yī)院高薪聘請的專家,發(fā)表過多篇口腔頜面部方面的論文,畢業(yè)于英國某大學(xué),擅長口腔頜面部高難度手術(shù)。
光這一串漂亮光鮮的履歷就讓沈知秋嘖嘖稱奇,但是看他俊美斯文的外表和極年輕的皮相著實與這簡介有些不匹配。照片上的男人可以用驚艷來形容,五官俊朗,氣質(zhì)出眾,高聳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漂亮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后面是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眼里仿佛盛著一剪秋水,令人感到沉著安穩(wěn)。高聳的鼻尖上有一顆小小的痣,嘴角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那是從小到大只有學(xué)神們才有的自信與傲慢。他上半身穿著白大褂,灰色襯衫一直扣到最上面一個,僅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這個絕對不行!沈知秋搖搖頭,這么牛叉的人物給自己看智齒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于是她退出去這個頁面,打算重新找一個醫(yī)生掛號。但是好巧不巧,可能是快到下班時間了,其他人的號都顯示為0,只有江聿風(fēng)的還有兩個。
沈知秋倒吸一口涼氣,疼得齜牙咧嘴的,今天這牙不拔,估計晚上回去得疼得一晚上睡不著。最后她只能點進去掛了這位牛掰專家的號。
15塊錢病也治了,帥哥也看了,這么想想還是挺劃算的。沈知秋在心里默默嘀咕。
她來到分診臺,快速簽到以后等著叫號了。剛拿到簽到紙,那邊就傳出了叫號的語音播報。
“請15號患者沈知秋到口腔科二號專家門診就診。”
沈知秋沒想到這么快,來不及脫掉白大褂就推門進去了。
里面光線很足,空間也很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消毒水的氣息。沈知秋小心翼翼地抬腳進去,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你是哪個科的?有事嗎?”
可能是自己穿著白大褂讓他誤會了。
這聲音絕對算得上是悅耳動人,禮貌又疏離。沈知秋抬頭看去,看到了電腦后面那張俊美的臉。本人比照片還好看,白大褂扣得一絲不茍,里面水藍色襯衫解開了一個扣子,性感的喉結(jié)因為說話上下滾動,翻看病例的手指細長白皙,袖口露出了一截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
簡直就是秀色可餐??!沈知秋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聲音不免有些緊張:“我……我是來看智齒的,掛號了?!?/p>
江聿風(fēng)打量了幾眼面前有些緊張的女生,合上了手里的病歷,頷首示意她過來坐下。
沈知秋慢吞吞地走過去,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一只手還不忘捂著腫了的半邊臉。
“沈知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對,是我。”
“胸卡給我。”
沈知秋從白大褂中掏出胸卡,放到桌子上。
江聿風(fēng)接過胸卡開始錄入基本信息。
“怎么不舒服?”
“最后面的牙特別疼,連帶著周圍以及面部的軟組織,一開始只是扁桃體疼……”沈知秋從既往史一路說到了家族史,期間沒有給江聿風(fēng)一點開口問診的機會。終于把自己的情況說完了,沈知秋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看向面前的男人。
江聿風(fēng)輕輕“嗯”了一聲,突然俯身靠近,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沈知秋的白軟的臉頰,接著他的俊臉也慢慢靠近了。
“張嘴?!彼穆曇糨p輕在耳邊響起,溫柔得就像羽毛一樣在沈知秋的心上緩緩拂過。
江聿風(fēng)的手指有些冰涼,微微用力捏開了沈知秋的嘴巴,接著他靠近仔細查看著牙齒的情況。
他身上清冽干凈的氣息包裹了她,沈知秋的一只手緊緊地在白大褂的兜里握成了拳頭,他靠得太近了。
仔細查看了一番,江聿風(fēng)終于松開了她的臉,沈知秋偷偷地大喘了一口氣。
“躺到操作臺上?!?/p>
“哦好?!鄙蛑锕怨缘嘏浜现?。
江聿風(fēng)起身拿了一副無菌手套戴上,然后準(zhǔn)備檢查器材。
沈知秋緊張地躺在臺上,手心里都出汗了。她從小對疼痛特別敏感,尤其是針頭等尖銳的東西。
“啪”地一聲,江聿風(fēng)打開了頭頂檢查的燈,沈知秋被刺激地緊閉雙眼,接著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指就捏開了她的嘴,然后冰冷的檢查儀器伸了進來。
那個尖銳的儀器毫不留情地戳在了沈知秋正在發(fā)炎的地方,“啊”,沈知秋疼得叫了一聲。眼睛閉得更緊了,這一刻緊張的情緒到達了最高點,她沒忍住有幾滴眼淚擠出來了。
“放松?!苯诧L(fēng)皺著眉頭看著面前清麗的小臉,手指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了幾下想讓她放松。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怕疼的患者。
在沈知秋感覺口水快要流出來的時候,江聿風(fēng)終于檢查完畢,松開了她的臉。
“漱口?!彼磩恿耸诌叺陌粹o,沈知秋左手邊的臺子就出了水。
“排列得還算整齊,感染也沒有很嚴(yán)重,我給你開一些消炎藥等炎癥好了來拔牙。”
沈知秋剛把漱口水吐了,就聽到江聿風(fēng)這么說。她愣住了,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能……能不拔嗎?”
江聿風(fēng)沒有立刻接話,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洗手池邊洗手,洗完后才說:“最好拔。”
雖然字面意思是商量,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了以后不再發(fā)炎,長痛不如短痛,沈知秋只能忍痛答應(yīng)拔牙了。
“下周還是這個時間,等炎癥消了不用掛號,直接去處置室等我拔牙。可以用雙氧水漱口,能好得快一點?!?/p>
沈知秋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雙氧水漱口?這不得疼死!
“怎么了?”面前的男人覺察到她變化的情緒。
“沒……就是怕疼?!鄙蛑镉行┑讱獠蛔?。
“漱口液也可以?!苯诧L(fēng)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身上。
“太好了,那就謝謝老師了!”沈知秋平時在科室里面都叫老師,這個時候也習(xí)慣了,直接叫了老師。
他跟她算哪門子的師生啊!話一出口沈知秋才反應(yīng)過來。好在江聿風(fēng)并不在意稱呼,淡淡“嗯”了一聲就繼續(xù)收拾器械了。
出了門診,沈知秋長嘆了一口氣,下禮拜給她拔牙,江主任還真是不介意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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