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庭一口氣梗在喉嚨里,臉色郁卒冷沉,“你不氣死我不甘心是吧?”
“怎么會呢?好歹你也是我的爹?!蓖聿枋捌鹬皵R在沙發(fā)上的鏈條包,“為了你今晚能睡個好覺,我還是不打擾了。”
明明她的姿態(tài)隨意尋常的很,她甚至笑著跟他們打著招呼說著拜拜,但是慕靖庭就覺得那股冷嘲的意味幾乎從她全身每個毛孔溢出來。
或許根本不是錯覺,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
氣氛有些僵凝。
除去慕纖纖身側(cè)的男人俊美的輪廓不曾有絲毫變化之外,其余幾個人的臉色多多少少都有輕微的變化,其中以慕靖庭最甚,一張臉龐冷的像是浮著一層冰。
偏偏始作俑者像是毫無感知一般,年輕卻又有著矛盾的嫵媚的俏臉是慣常的笑意。
慕靖庭沒有再開口留她,姜漫馨更不可能開口。
直到慕晚茶出了門,一直安靜用餐的男人將手指的碗筷放下,然后從手邊的盒抽里抽了紙巾出來,漫不經(jīng)心的擦拭著薄唇。
將紙巾扔到腳下的垃圾簍,頎長的身形跟著站了起來,眉目清俊的五官沒有什么表情,音色很淡,嗓音清冽的仿佛山澗緩緩流淌的溪水,“叔叔,阿姨,我稍后還有事,不打擾了,二位慢用?!?br>隨即看向身旁的慕纖纖,“纖纖,你陪叔叔阿姨用餐,我先走了?!?br>慕靖庭剛要起身,男人的聲音便再次響起,“叔叔,留步?!?br>慕靖庭點了點頭道,“好,那我讓司機(jī)送你?!?br>“不必,我叫了人過來接?!?br>他這么說,慕靖庭便也不再勉強(qiáng),只是沉默片刻后猶豫道,“暮沉,路上如果碰上晚茶的話帶她一段吧,這里不好打車。”
姜漫馨不滿的看著慕靖庭,“那讓司機(jī)去送晚茶不就行了。”
慕靖庭冷哼一聲,“慕家的司機(jī)有本事請她上車?”
慕晚茶恨不得連他這個爹都不認(rèn),又怎么會讓慕家的司機(jī)送她?
薄暮沉微微頷首之后便朝門口走去。
慕纖纖跟著也站了起來,美麗的臉龐在亮色的燈光下顯的很溫柔,“我去送送暮沉?!?br>男人腿長步子大,慕纖纖追出來的時候薄暮沉已經(jīng)走出了一段距離,“暮沉,”
男人的步子停了下來,薄暮沉回過身來,狹長的眼眸看著小跑過來的女人,眸色淡淡。
暮色如巨大的幕布一般掛在蒼穹,別墅里燃著的燈光距離分明,在他周身鍍上一層橘黃的光圈。
他站在燈光下,身影被拉的斜長,表情卻看的不大分明。
他的身影時如月色般微涼,“特意追出來,是有事?”
慕纖纖抿了抿唇,慢慢的問道,“你對晚茶......”
后面的話卻是沒有再說出來,但是她知道,他懂。
男人英俊的五官不曾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聲線平穩(wěn)而淡然,“我和你都要結(jié)婚了還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