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生
第5章 人皮碎片
我聽到劉福祿的話,頓時就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道:“你確定?”
要知道這人皮可不是什么狗皮豬皮,想弄就能弄到的,那么一大塊完整的人皮,可是要殺人的。
劉福祿將那塊碎皮放在桌子上,肯定的說道:“就是那玩意兒,我以前跟一位戎羌的上師有過交流,他們那里的上師或者神王都會用一種叫做人皮鼓的法器,其材料就是人皮,你這塊皮子剝下來的時間不會很長,并且使用的涼硝硝制的,所以摸上去還留存著一絲活人皮膚的觸感。”
我倒吸一口涼氣,一想到這塊人皮就在我身上揣了那么長的時間,打心底里就泛著惡心,強忍著不適,皺著眉問道:“戎羌就不管那些上師?就任由他們扒皮做鼓?”
從未聽說過這等的詭事,不由得出聲詢問道。
劉福祿嘿嘿一笑,對著我說道:“我的弟弟,你以為這人皮鼓就那么容易做的?光這人皮材料就有講究,必須是信徒在自愿的情況下請人剝下來的,那些上師們認(rèn)為不是自愿的會讓人皮鼓變成邪惡之器,會被天神厭棄并且降下神罰,所以在戎羌能夠一個人皮鼓的上師是極受尊敬的……”
劉福祿見我聽得難受,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說,反而指著這皮子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我嘬了嘬牙花子,將前天晚上沈家墳地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這塊碎皮子就是從飄著的那玩意兒伸手割下來的,倒不是二奶奶的皮,她那個死尸我見到了,皮還是在的?!?/p>
劉福祿伸出手不斷地點著桌子,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這是他在思考時的小動作。
“這么說的話,跟在你們身后的那個東西就絕對不是什么鬼怪,看樣子反倒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不過沒道理啊,費心費力的殺人取皮做出這么個東西就是為了嚇唬你們玩?”
我皺了皺眉頭,對著劉福祿說道:“哥,你說會不會是這沈老爺家里得罪了什么人,沒辦法用正常的手段進(jìn)行報復(fù),所以才想著借著二奶奶的死做文章,”
劉福祿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不過按照你說的來看,似乎不像是要報復(fù)沈老爺?shù)?,畢竟那玩意兒在被發(fā)現(xiàn)之后直接奔著沈石去的,要說報復(fù)的話那也應(yīng)該是報復(fù)沈石?!?/p>
聽到劉福祿的話,我腦海當(dāng)中靈光一閃,連忙說道:“唉?哥,我突然想起個事兒來,那天晚上沈石在見到了那玩意兒之后,下意識的說了什么二奶奶我錯了之類的話,難不成是這沈石做了什么心虛的事情,害怕二奶奶索命?”
劉福祿點了點頭,附和道:“很有可能,這沈石在二奶奶跟前兒伺候的久了,難保不會做出什么對不起二奶奶的事情來,我看這里面有些緣故?!?/p>
我嘆了口氣,說道:“可是這沈石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就是想問都沒地方問去。”
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就是死了才更顯得可疑,他死了也沒什么,在二奶奶跟前兒伺候的不還有一個呢么,現(xiàn)在正巧就在家靜養(yǎng)?!眲⒏5撜f道。
聽到劉福祿的話,我腦海當(dāng)中頓時就現(xiàn)出一個人來。
“你是說那個被嚇壞了的送到家里休息的沈七?”
……
滄州城,南河門外。
出了南河門,目光所及之處顯得荒涼了許多,這里住的都是一些窮苦人家,絕大多數(shù)都是給人做長工短工的,像沈七這種在大戶人家當(dāng)差的都算得上是這里的富戶。
這沈七原名叫向永元,因進(jìn)了沈家當(dāng)差所以被改叫沈七,若不是劉福祿有記錄醫(yī)案的習(xí)慣,否則光是在這里打聽沈七誰也不知道。
在繞過了兩條街之后,一直走到門口的盡頭,這才找到劉福祿所說的沈七所在的向家。
此時的向家大門之上張貼有紅色的喜字,門口更是聚攏著一堆紅色的爆竹殘花,顯然是剛經(jīng)歷了娶親嫁女的好日子,只是站在門口卻聽不到屋里傳出什么嬉笑,反倒是一陣陣罵街的聲音傳出。
“你們姓向的打量我們李家好欺負(fù)是吧!竟讓這樣的癆死鬼來娶我女兒!是打量著她嫁過來給這癆死鬼沖喜的嗎!”一個中年漢子的聲音在屋子里面?zhèn)鞒觯Z氣當(dāng)中濃濃的憤怒不假掩飾。
“我說李老哥,這向家也算是這附近的殷實人家,怎么能這么說呢?”一個語氣嬌柔的聲音響起,隨即就聽的啪的一聲脆響,剛才說話的女人頓時就是一聲尖叫。
“趙婆子!你還敢說話!都說三姑六婆都是黑了心的,我原是不信,現(xiàn)在我倒是看清楚了,這里面就頂數(shù)你不是個人!”男人說著,又是給了剛才說話的趙婆子一個巴掌,聲音脆響,顯然是直接打了臉。
頓時間屋子里,女人的尖叫以及男人的喝罵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喊了一句抄家伙,只聽得里面頓時傳出了打斗的聲音,將原本的喝罵聲蓋了過去。
我站在門口心中一驚,連忙伸手就去推向家的大門,剛一進(jìn)去,只見諾大的向家院子里,男人、女人打作一團,一個穿著紅嫁衣的粗壯女子正抓著一個身材矮胖涂脂抹粉的媒婆上下捶打,不時拿起擺放在四處的小物件,對著那媒婆砸去,直砸的她頭上流血,哎呦了半天卻不敢還手。
看這院子里張貼的各種喜字,似乎是剛剛舉行的婚禮……
我也不管他們,轉(zhuǎn)過頭挨個地方看去,就見正房當(dāng)中,身材瘦弱穿著新郎衣服的沈七坐在里面。
我連忙穿過人群走上前去,如此慌亂之際竟是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我走了進(jìn)來。
我湊到沈七身前,就見他靠在椅子上,頭顱低垂雙眼緊閉,臉色帶著說不上的青白,我的心中頓時一驚,伸手湊到沈七的鼻子下方,等了半天也毫無感應(yīng)。
沈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