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生
第3章 第十六個人
她怎么就跟了上來?難道是心中有冤屈憤恨不得排解,所以便化作厲鬼要來害人不成!
我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連忙讓二子把他背在身上的短劍解了下來,這短劍還是我向衙差求來的見過血的殺生刃,專門就是為了應(yīng)對這樣的場面。
眼見著我手握短劍轉(zhuǎn)過身來,站在身后隊伍中間的沈老爺一步就站了出來,擰著眉瞪著我說道:“姓王的!你想干什么!”
“沈老爺,不是我不想繼續(xù)走,有東西跟上來了,不處理掉它弄不好哪天咱們都要橫死街頭!”我說著將手里的火把丟下,一只手拿著短劍快步向著隊伍之后奔去。
眾人見我這樣,全都回身去看,只見最后那人火把照耀之下,穿著一身素凈白衣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隊伍的最后!長發(fā)盤成發(fā)髻,前方墜下幾縷頭發(fā),蓋住蒼白的幾無血色的臉,順著頭發(fā)的縫隙依稀能夠看到原本眼眶的位置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洞,綠油油的眼瞳在夜里仿佛發(fā)著亮光。
只聽得嗷嘮幾聲,跟在最后的幾個家丁頓時就癱軟在地,火把跌落使得那二奶奶身體附近的光芒暗淡,陰風(fēng)陣陣吹得二奶奶的衣服飄飛而起,仿佛隨時能夠融入這片黑暗之中。
“娘??!這是什么東西??!”距離二奶奶最近的家丁哭喊著,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地上的石子,向著二奶奶打去,只這一下仿佛驚動了這二奶奶,以不似人身的動作,擰著身子就向著隊伍當(dāng)中距離著沈老爺最近的一個家丁沖去。
這二奶奶的速度奇快無比,只這眨眼的功夫幾乎瞬移的就到了這家丁的面前,碩大的頭顱低下,與那家丁面對面的對視,也不見她嘴如何去動,只聽得咯咯幾聲從她的嘴里傳來,瞬間清晰的響徹在眾人的耳邊,猶如磨牙發(fā)出的聲音一般,卻讓人透骨生寒。
被這女人盯著的家丁眼睛幾欲瞪了出來,他長大了嘴巴仿佛要溺水的魚,不斷大口大口的喘氣,隨即大聲喊道:“二奶奶!我錯了!饒了我吧!”
說著,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抱著頭向著來時的墳地跑去,邊跑還邊大聲的喊:“二奶奶,饒命啊!饒命……”
只這會兒功夫,這二奶奶直接就將一個家丁嚇瘋過去,然而她似乎還不滿意,轉(zhuǎn)過頭,看向位于二子身邊的一個家丁,此時的他已然是抖摟成了一個兒,尿液不自覺的從下面流出,沾染了一褲子,眼見著這二奶奶轉(zhuǎn)過頭來盯著自己,這家丁嗝嘍一聲,直接就暈了過去。
“三尊下界!諸神避退!”
我大喝一聲,右手當(dāng)中的短劍在我左手手心當(dāng)中一抹,只這輕輕一下頓時就將皮肉割破,鮮血飛濺站在短劍之上,隨即用力的對著那二奶奶橫向一劃。
只這一下我就感到了不對勁,這二奶奶仿佛沒有實(shí)體,只這薄薄的一層,一劍下去沒有絲毫的遲滯,直接將她半塊衣服割開,露出里面不斷翻滾的白色霧氣。
一陣凄厲的不似人聲的哀嚎瞬間就在我的耳邊響起,這聲音之大直接震得我眼冒金星,手下短劍頓時就停了下來。
只見這二奶奶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哀嚎著卷起身子向著天上飄去。
驟然清醒的我來不及多做什么,只得用短劍再次用力一劃,貼著這二奶奶的沒有腳的下身一劃,只切下來一條細(xì)碎的邊角,飄落下來,被我伸手接住。
入手一片滑膩,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東西。
“王、王先生,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老爺哆哆嗦嗦的聲音響起,再看過去,往常高高在上的沈老爺此時已經(jīng)跟受驚過度的小雞仔一般,就連對我的稱呼也變得尊敬了許多。
此時的我同樣是千頭萬緒無從提起,但是眼下眾人已經(jīng)都被嚇得肝膽俱裂,不敢再多刺激他們,只得說道:“應(yīng)該沒事了,咱們打起精神趕緊走!”
一個瑟縮著身子坐在地上的家丁抬起頭看了看我,隨即對著沈老爺說道:“老爺,沈石剛才被嚇得跑了,看那個方向是墳地……咱們還追嗎……”
“追個屁!再來一次你行嗎!趕緊走!明天早上天亮了再派人來找他!大不了賠點(diǎn)錢罷了!”沈老爺大聲的罵道。
一聽說要再去追那跑掉了的沈石,沈老爺就哆嗦了了半天,這深更半夜又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好不容易跑出來難道還要再回去送死不成,連忙罵了幾句,隨即對著我說道:“王先生,麻煩您帶路,咱們今晚趕緊回去。”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愿再多生事端,趕緊撿起火把帶著隊伍向著滄州城走去。
經(jīng)過這么一鬧,剩余的路倒也是安穩(wěn)了許多,等回到沈家老宅的時候,沈老爺拉著我不讓我離開,說只有我在他才安心,無奈之下,我和二子在管家老劉的安排下,包扎一下身上的傷就住進(jìn)了沈老爺所在那院兒的西廂房。
坐在桌子前,挑著油燈,二子仍舊心懷余悸的問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頭搖了搖頭,伸手從懷里掏出從二奶奶身上割下來的那一小條邊角,放在油燈之下仔細(xì)的去看。
蒼白滑膩,帶著一絲絲的彈性,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我怕二子害怕沒跟他說是從那女人身上弄下來的,只說自己撿的。
搖了搖頭,將這邊角再次塞回懷里,打算明天去找我那結(jié)拜的兄弟給掌掌眼,讓他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吹熄了燈,我和二子和衣睡覺。
卻不料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形悄然貼在了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