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佛就在屋里

“真情”的建筑風(fēng)格很前衛(wèi),有半圓的彩色玻璃穹頂,夜晚的燈光一亮,就像踏入了迷幻王宮。 夜色重了。 “真情”里的彩燈一盞盞地亮起來,幽暗的彩光在空中縱橫。她在休息區(qū)等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林松趕來了。 這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中等個(gè)子,一看就是個(gè)精明的主。 “溫小姐你好?!彼θ菘赊涞叵蛩斐鍪?。 “林經(jīng)理?!睖嘏B忙起身握手,尷尬了幾秒,道出來意。 林松笑了會(huì)兒,點(diǎn)頭道:“我?guī)愫退齻內(nèi)チ牧??!? “好啊?!睖嘏屑さ攸c(diǎn)頭,跟著他往女孩子們的化妝室走。 她們是酒吧里專職推銷酒的女孩,穿著統(tǒng)一的紅白相間的小短裙,清一色的直長發(fā),戴著兔子耳朵的發(fā)箍。嫵媚的眉眼浸在幽光里,一眨,就是一記情波,難怪男人都愛醉在這里,不肯回家。 “喂,你說啊,你先說……”她們推推搡搡,大聲笑。 溫暖陪著笑臉,舉著筆和本子,等她們鬧完。 “正經(jīng)點(diǎn),人家工作呢?!庇袀€(gè)女孩子抱著雙臂走過來,掃了一眼溫暖,走到了化妝鏡前,涂了點(diǎn)口紅,慢悠悠地說道:“你們的定價(jià)也太貴了,六七十塊一盒。還有香味,給人的感覺是香料太廉價(jià)了,不值這價(jià)……” 溫暖認(rèn)真地記,用戶群定位是個(gè)問題。 “商落,劉少催你過去敬酒。”門口有人過來敲門,大聲喊了句。 和溫暖聊天的女孩子放下粉刷,嘆氣,“又得醉死了。” 溫暖見女孩子們都忙起來了,只能跟在她們身后,見縫插針地問幾句感受,飛快地記下來。為搞好關(guān)系,她還順便幫她們推推小車,遞遞酒。 “我說你這工作也挺悲催的,賣什么不好,賣這個(gè)?!庇袀€(gè)女孩子從溫暖身邊擠過去,笑著看了她一眼。 溫暖笑了笑,為生存,哪怕前面是碗有毒的苦水,也得吞。這些女孩子不也一樣嗎?若真有美好前程,誰愿在這里醉生夢死。 砰。 她身邊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商落沖出來,驚呼道:“救我……” 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把溫暖給抓住了,后面的人用力拽她,溫暖被一起拽了進(jìn)去。這一拽,悲催地讓她手里的袋子跌在地上,那些東西全掉了出去…… 房間里的燈光暗到幾乎看不清人臉。 “劉少放過我吧。”商落身上潑了很多酒,頭發(fā)都被酒給浸濕了,連聲求饒。 拉著她的男人一腳踩到了零距離,楞了一下,撿起來在手心里拋了拋,笑道:“呵,現(xiàn)在‘真情’還賣這個(gè)了?” 他轉(zhuǎn)頭看溫暖,頓時(shí)眼睛一亮,吹了聲口哨,“這個(gè)正啊?!? 溫暖飛快地?fù)鞏|西,準(zhǔn)備在最短的時(shí)間離開這里。有兩盒掉到了沙發(fā)邊上,她快步過去,彎腰就撿。 這時(shí),一只腳跨過來,踩到了盒子上。 溫暖抬頭,迎上劉少陳興奮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劉少陳附下身,像狼盯獵物一樣盯住了她的眼睛。 溫暖決定放棄撿東西的打算,掉頭就走。 “回來,目中無人啊!”劉少陳一把扣住了她的肩,用力往后扳,另一只手抓了把錢往溫暖衣領(lǐng)里塞,“過來,陪我喝一杯交杯酒,這錢都是你的?!? 溫暖定了定神,唇角彎出一抹笑,“劉少別急,讓我緩口氣?!? 見她溫馴了,聲音還甜糯好聽,劉少陳的手指也松了點(diǎn)兒。 溫暖朝桌上瞄了一眼,笑著說:“我去拿酒?!? 劉少陳手指徹底松開了。 溫暖作勢往桌邊走,趁他不備,拔腿就跑。 “這丫頭有趣,和我玩躲貓貓?”劉少陳大笑,跟個(gè)豹子一樣撲了過來。 溫暖三步并兩步,沖到門邊,用力拉開門沖了出去。 但是劉少陳也追出來了,直接把她推到了墻上,兩臂抻直了,把她鎖在懷里。 他在她的頭發(fā)上聞了一下,笑道:“‘真情’還有你這樣的野貓,今兒晚上非要把你骨頭拆干凈?!? “骨頭硬,我怕劉少拆不起?!睖嘏仓^皮和他周旋,巴望著林松能趕過來解個(gè)圍。 “有多硬,我看看?!眲⑸訇惐е难?,直接丟回了房間里。 里面一陣口哨聲,掌聲,叫好聲。 慘了! 溫暖知道這樣的人物,你和他來硬的,他真能把你給削死。但你若太軟弱了,那連渣都不會(huì)剩下。 怎么脫身??? “那個(gè),劉少,我真的不能陪你,我是替我們老板來辦事的?!彼_始撒謊了。 “你們老板是誰???”劉少陳一手打開了她的發(fā)髻,看著她一頭青絲散落下來,眼睛一亮。 “池景深,他讓我過來給他送東西?!睖嘏岢黾o(jì)大佛,雖然瞎,畢竟有錢啊,多少起點(diǎn)作用吧。 “哈,哈哈……”劉少陳大笑了起來。 溫暖也陪笑臉,快速站了起來,“不陪劉少了,您玩得開心?!? “還不過來?!钡痛嫉纳ひ魪囊唤莻鱽?。 溫暖飛快扭頭,只見沙發(fā)一角坐著一男一女,都隱在黑暗里,那女子緊靠在男子身邊。男子慢慢往前俯了點(diǎn),幽暗的燈光勉強(qiáng)照亮了他的臉。 池景深! “景深,她是你的助理嗎?”他身邊的女子溫柔地問道。 溫暖看清了,女子是挽著他的手臂的! 男人來這種地方,怎么會(huì)沒有女伴呢?玩得多過火的事都有!只是溫暖沒有想到池景深瞎都瞎了,還要來這里找樂子。果然男人的天性。 她硬著頭皮過去,小聲說:“池總……” “坐吧?!背鼐吧畹卣f道。